“程千帆此人如同傳聞一般,比較好色。”應懷珍說道。
豪仔咳嗽了一聲,程千帆冷冷看過去,豪仔手指夾著香煙,訕笑一聲,“嗆到了。”
“唔,我們不怕他沒有弱點,有弱點對於我們來說是好事。”程千帆點點頭,微笑說道,“不過,看起來這位小程巡長並沒有那麼急色啊。”
“是的,此人雖然好色,不過,並非那麼簡單,很明顯,他同日本人秘密會麵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要談。”應懷珍說道,“關鍵時刻,程千帆還是拎得清輕重的。”
“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程千帆私下裡已經投靠了日本人。”程千帆沉吟說道,“這個人在法租界能量不小,相應的,可能造成的危害就越大。”
他看著應懷珍,露出一抹笑意,“這個人對你是有獵豔之興趣的,你要利用這一點,與程千帆多多親近,這個人利用好了,能夠收到奇效。”
“是。”應懷珍點點頭,她目視前方,皺了皺眉頭,“不過……”
“不過什麼?”程千帆問道。
“肖先生也說了,此人在法租界頗有能量,這樣的人當了漢奸,危害極大,我們為何不早早除掉此人?”應懷珍提出自己的疑問。
……
程千帆有些驚訝,他沒有想到應懷珍竟然已經有了除掉小程巡長的心思。
“除掉此人很容易。”程千帆看了應懷珍一眼,“不過,目前而言,此人還有一定的利用價值,此人不是專業特工,通過他,我們可以捕捉到日本人的一些動向。”
說著,他表情嚴肅盯著應懷珍,“沒有我的命令,你絕對不可以擅自行動。”
“是!”應懷珍點點頭,“屬下明白。”
程千帆深深地看了應懷珍一眼,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真的擔心應懷珍會私下行動,擅自對自己下手,譬如說偷偷下毒之類的。
要是自己一個不察,被自己的手下弄死了……
程千帆暗暗提醒自己,此後同應懷珍虛與委蛇的時候,一定要加倍小心。
……
應懷珍告辭離開之後,豪仔終於忍不住了,笑出聲來。
“笑個屁。”程千帆罵道。
“肖先生,我看您同應總務接觸的時候,一定要加倍小心。”豪仔忍著笑,提醒說道。
程千帆苦笑搖搖頭,扔了一支煙給豪仔,表情嚴肅問道,“費力那裡一定要盯緊了。”
“是!”豪仔肅然說道。
今天他帶隊跟蹤江口英也,此人很謹慎,並沒有聯絡其手下的彆動隊。
不過,既然日本人想要通過費力將這支隊伍隱藏在閘北,那麼,盯著費力,勢必能夠有所收獲。
“這個江口英也是怎麼回事?”豪仔提出自己的疑問。
在杭城的時候,豪仔便參與了抓捕遠藤博小組。
跟隨程千帆來到上海後,豪仔又參與了利用江口英也除掉影佐英一的行動。
對於江口英也的情況,豪仔是非常清楚的。
……
“江口同上海站之間肯定出了問題。”程千帆手指輕輕敲擊桌麵,“你查一下江口英也現在的情況。”
他稍微停頓了片刻,說道,“重點查一下江口現在的家庭情況。”
“您是說惠子?”豪仔立刻問道。
“啪、啪、啪——”程千帆鼓掌,滿意的看了豪仔一眼,讚道,“好小子,反應很快嘛。”
“都是肖先生您教導的好。”豪仔嘿嘿一笑,說道。
“馬屁精。”程千帆笑罵道。
豪仔被罵,高興的嘿嘿傻樂。
“夜深了,你也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程千帆表情凝重,說道,“大上海要亂起來了,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加倍小心。”
“屬下明白。”豪仔恭敬的點點頭,告辭離開。
……
豪仔離開之後,程千帆一個人皺眉思索。
江口英也突然以日本駐滬上總領事館武官處三等武官的身份出現,這引起了程千帆的好奇和警惕。
他有兩個猜測。
其一,江口英也依然同特務處上海站方麵有聯係,暗中繼續為特務處做事情。
如果是這種情況,自然不需要過多擔心。
他擔心的是另外一種情況
江口英也已經成功的‘洗白’,獲得了日本方麵的高度信任。
也就是說,江口英也身上的那些‘把柄’,已經對此人無法造成傷害,此人已經脫離了上海站的掌控。
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事情就比較複雜了。
且以他的直覺,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極大。
程千帆斟酌再三,還是決定向南京總部發報,彙報此事,同時詢問上海站方麵同江口英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
他離開陶爾斐斯路的這個據點,不一會的功夫,來到了隔壁的一條巷子。
程千帆在這條巷子租了一個不大的房子,用來存放備用電台。
關門上閂。
上來二樓,挪開衣櫃,從牆壁的暗格裡取出電台。
戴上耳機,謄寫了電報稿,檢查一番後,開始向南京總部發報。
南京,徐府巷。
收到‘青鳥’密電的齊伍敲開了處座辦公室房門。
“處座,‘青鳥’來電。”
戴春風麵色有些憔悴,拿起毛巾擦拭了臉頰,隨手接過電文,仔細閱讀,眉頭緊鎖。
“這個江口英也的情況,你清楚嗎?”戴春風問道。
“吳鑫恒以及宋甫國離開上海後,將江口英也的關係轉交給鄭站長了。”齊伍搖搖頭說道,“後續對於此人的使用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這個鄭衛龍!”戴春風皺著眉頭,“去電鄭衛龍,詢問江口英也的情況。”
“是!”齊伍點點頭,就要離開。
“你前番去上海,同鄭衛龍鬨了些誤會?”戴春風微笑,問道。
“沒什麼,鄭站長擔心我的安危,安排人暗中保護,事先沒有溝通好,險些引起誤會。”齊伍說道,露出驚訝之色,“處座怎麼知道的?”
“沒什麼,你去吧。”戴春風嘴角揚起一抹弧度,說道。
“是!”
……
齊伍離開後,戴春風坐在椅子上,麵上露出一抹笑容。
鄭衛龍此前特彆來電解釋了這件事,他的解釋就如同齊伍所說,他安排人暗中保護齊伍,引發了齊伍的誤會,擔心齊伍心中不滿,請處座幫忙說和。
“小心思!”戴春風低聲罵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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