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羅已經在鯨魚島待了四個多月。
這段時間，他終於掌握了神字書冊中的所有基礎示例構造。
有這些根基在，之後無論是改良現有神字，還是設計複合型神字，都將有跡可循。
就是在設計改良時，大概要經過無數次的試錯，才能得到想要的結果，但這也算是神字的常態了。
而小傑和奇犽經過三個月的高強度修煉，進步可謂神速，已經完全掌握了凝、周、隱這三項進階技巧。
尤其是凝……
在神字連鼓的輔助訓練下，他們兩人的凝，已經能熟練的運用於攻防之中。
莫羅起初還覺得是神字連鼓的難度等級太低了。
於是又特意增強了一下難度，將攻勢持續時間提升到五分鐘，又重點加強了連鼓的打擊頻率。
沒曾想，就算他在神字連鼓的現有框架之下，將難度直接拉滿，小傑和奇犽也能輕鬆的化解來自神字連鼓的覆蓋性打擊。
這樣的進步速度，實在令人震驚。
且不止技巧上突飛猛進，就連「顯現氣量」的增長速度，也是遠超常人。
哪怕莫羅已有心理準備，在親眼見識到這個結果之後，難免還是體會到了跟原著中絕茲絕拉一樣的感受。
世界很廣闊，也並不缺天才。
可天才與天才之間，亦有差距。
小傑和奇犽正是其中翹楚。
眼看修行進度如此之快，莫羅便開始講解關於「念係統」的內容，並且讓小傑和奇犽用水見式測了一下屬性。
“念的係統被分為強化係、變化係、放出係、操作係、具現化係、特質係六種，能力者天生的係統無法改變，但是在極其罕見的情況下，各係能力都可以在後天轉變成特質係。”
林間平地之上，莫羅坐在一截樹樁上，手裡拿著一根細長的樹枝。
小傑和奇犽就站在他麵前不遠，身姿挺拔，神態認真，看著就像是兩個正在認真上課的小學生。
莫羅拿著樹枝，在已然畫出來的念係統詳解圖上，將操作係和具現化係圈了起來，講解道：“操作係和具現化係離特質係比較近，所以後天轉為特質係的幾率極高。”
說到這裡，莫羅隨意的將樹枝插在旁邊的地上。
“另外，天生的念係統往往隻有一個，但也存在後天位於兩種念係中間點的能力者，這意味著他們能高效的掌握兩種念係的能力。”
“老師，也就是說……”
奇犽眼神微動，心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些對於念的設想，頓時有些期待的問道：“我和小傑隻要找對方法，也能成為位於兩種念係中間點的能力者？”
念能力者隻能完美發揮出所屬係統的能力。
而毗鄰的另外兩種念屬性，則隻有80，理論上，離天生係統越遠的能力，發揮率就越低。
這些知識，莫羅已經向他們講解過了。
而現在提到了後天轉化特質係以及後天位於兩種念係中間點的概念，則是加深了奇犽在了解念係統信息之後，於心中產生的跟能力有關的念頭。
所以他才會急不可耐的追問了一句。
莫羅似有所感的看向奇犽，點頭道：“是的，想要讓所屬係統範圍內的位置發生變化，通常取決於修煉方法和生活環境，甚至於身心變化所帶來的影響。”
“明白了。”
奇犽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小傑若有所思，似乎沒有奇犽那麼多想法，在聽完莫羅的講解後，好奇問道：“老師，那你的念係統是在中心點嗎？”
“嗯。”
莫羅目光一轉，看向小傑，微笑著解釋道：
“我的天生係統是放出係，但在修行過程中開發出了兼具放出和操作的能力，隨著修煉方法和訓練量的積累，我的念係統位置就逐漸移到了中心點。”
解釋完之後，莫羅上半身略微前傾，雙手相握，目光在小傑和奇犽之間流轉。
“關於念係統的所有內容，基本就這些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可以將重心放在‘能力開發’上了，我相信以你們兩人的天賦，肯定能找到最契合你們念係統的能力。”
聽到莫羅的話，小傑和奇犽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種迫不及待的光芒。
花了幾個月時間去打牢基礎，就是為了迎接這一刻的到來。
小傑忽的低頭，看向緊握在一起的拳頭，思索起最適合自己的能力會是怎樣的。
而奇犽的想法已經成型，隻差實踐了。
他沒有像小傑那樣立刻進入思考，反而關心起另一個問題。
“老師。”
“嗯？”
莫羅聞聲看向奇犽。
奇犽正色道：“您是用了多長時間，才做到了能高效掌握兩種念係統的能力？”
“你突然這麼問……那我還真得好好想一下。”
莫羅並未在意奇犽為何問這種事，認真回憶了一下過往，很快就得出結論，笑道：“差不多一年半吧，畢竟我的天賦很一般。”
“呃？”
奇犽在聽到一年半這個時間時，第一反應是自己可能要花更長的時間，甚至還不一定能做到。
卻沒想到莫羅後麵補了一句天賦很一般的評價。
這讓他頓時耷拉著眼皮，覺得莫羅謙虛過頭了。
莫羅看著奇犽那明顯不信的神情，平和道：“我並非自謙，論天賦，十個我都不如你們兩個。”
在親眼見證了奇犽和小傑在念技巧，甚至於氣量方麵的增長速度後，他才真正明白了天才之間亦有差距。
就他所接觸過的華石鬥郎和酷拉皮卡這種天才，一旦拿去和小傑奇犽比較，就會產生明顯的差距。
“我才不信。”
即便莫羅如此說，奇犽也是堅決不信這種說法。
莫羅無奈一笑，心想著等你也走上了必經之路時，就能依據「時間差距」來看清這一點了。
“奇犽，小傑，每一個人都有學會‘念’的資格，但與生俱來的天賦，則決定了一個人能夠達到的上限，這一點是單靠努力所無法改變的。”
“……”
奇犽聞言沉默，小傑從思考中回過神，也是一言不發的看向莫羅。
迎著兩人的目光，莫羅認真道：“有的人，在掌握念之後會很快漸露平庸，有的人小有成就，有的人出類拔萃，但在這萬千人中，也有極少之人會光彩奪目。”
說話時，莫羅凝視著小傑和奇犽那同樣逐漸變得認真起來的臉龐，笑道：“你們是後者，擁有令人畏懼的天資和才能，所以你們一定要珍惜這份才能，任何時刻都不要懈怠。”
“嗯。”x2。
小傑和奇犽皆是重重點頭。
許是覺得氛圍突然變得嚴肅了，奇犽習慣性的雙手抱著後腦勺，道：“既然天賦決定了一個人所能到達的上限，那老師你剛才說自己天賦很一般，果然是在開玩笑吧？”
“我不是在開玩笑。”
莫羅微微搖頭，豎起食指，道：“人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與生俱來的天賦決定了上限，這很殘酷，但也是現實，不過……念卻不存在上限，你們以後自會明白。”
小傑和奇犽似懂非懂，隻是仍然不相信莫羅的天賦很一般。
莫羅沒有繼續去解釋，因為一旦小傑和奇犽在這條道路上展現狂奔姿態時，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他們自會找到答案。
奇犽也並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而是突然不懷好意的瞥了眼身旁的小傑。
小傑馬上就察覺到了奇犽的目光，頓時麵露警惕之色，以為奇犽又要使壞了。
奇犽迅速的收回目光，佯裝出一副隨意的樣子，問道：“老師，那你覺得我和小傑兩人，誰更厲害點？”
“啊！”
小傑睜大眼睛看向奇犽，但很快又看向了莫羅，等待著回答。
莫羅抬手抵著下巴，思索片刻後，回道：
“你們兩個不相伯仲吧，非得去細分的話，天賦方麵小傑會更出色一點，而天資方麵，是奇犽更厲害，硬要說哪一種更重要，我個人會傾向於天資。”
原著中，比司吉和磊劄都對奇犽給出了極高的評價，後者甚至直言奇犽的天資超越了其他人。
莫羅在教導奇犽小傑的這段時間裡，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奇犽所擁有的卓越天資，能讓他在開念之後，天生就會其他人更快一步。
像比司吉這種高手，在二十五歲後才能達到的境界，而奇犽隻用了一年多的時間就做到了。
“哈哈，所以是我更厲害點！”
奇犽露出一雙貓眼，湊到小傑麵前，得意的笑了起來。
小傑不服氣道：“哪有，老師說我的天賦更出色！”
“但老師更看重天資，哈哈！”
奇犽雙手叉腰，揚起了下巴。
“！！！”
小傑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莫羅看著正在爭執的兩人，忽有所覺，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隻見米特提著便當朝這邊而來，似乎也是看到了正在拌嘴的小傑和奇犽，所以在對上莫羅的視線時，兩人相視一笑。
當晚。
奇犽開始實踐想法，有了基礎和理論支持，一下子就將念氣轉變成電氣。
“成功了！”
看著掌心躍動的電弧，奇犽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這段時間，神字連鼓的訓練模式早已讓他感到乏味。
因此他早就在考慮找莫羅進行實戰訓練，如今能力開發順利……
“不能急，至少要完全掌握才行。”
奇犽的眸底隱約有電光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