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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你高興的太早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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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索這個人——

忠於欲望。

他所追求的,隻有一樣東西。

那就是戰鬥帶來的極致愉悅。

在他的世界裡,隻有簡單純粹的兩種關係。

獵人與獵物。

對他來說,無論是作為獵人追捕心儀的獵物,還是成為他人追殺的獵物,本質上並無區彆。

他真正享受的,是狩獵與被狩獵過程中那種生死搏殺的快感。

為了滿足這種欲望,他可以不擇手段,也願意暫時妥協。

他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念頭,都隻是為了尋找當下或未來能夠滿足戰鬥欲望的對手。

現在,

他的眼中隻能容納莫羅一個,他隻想和莫羅儘情廝殺。

這種極致的、近乎癲狂的情緒,透過氣場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

柯特哪裡見過如此可怕而變態的氣場,被驚得臉色蒼白。

莫羅一下閃身,擋在了柯特的身前。

“你嚇到小孩子了,西索。”

話音未落,莫羅麵無表情的釋放出最大限度的顯現氣量,以一股凜然冷冽的殺意氣場,將西索的那種極致情緒化的氣場阻隔在外。

西索看到了莫羅的氣場,不由深感意外。

又變強了——

變強了很多!

在他竭力忍耐的這段時間裡,眼前蘋果的成熟度,竟然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

如何做到的?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

不重要。

嗬,嗬嗬……

根本不重要。

西索直觀的接收到了——

一種難以置信的驚喜。

他的金色瞳孔瘋狂顫抖著,徹底扭曲的臉龐之上浮現出仿佛要將莫羅大口吃掉的神情。

柯特從莫羅身後小心翼翼的探出頭,目光剛一觸及西索那張扭曲而癲狂的臉龐,便感到一股寒意從脊背直竄上來,渾身冰冷。

麵對西索那似乎已經忍耐到極限的癲狂氣場,莫羅卻顯得異常冷靜。

他的目光掃過窗外傾盆的大雨,語氣平靜道:“彆在這裡發癲了,去外麵吧。”

“嗬。”

西索自然沒有異議。

他忽的抬手推開了身旁的窗戶。

瞬間,冷風夾雜著雨水呼嘯而入,濕冷的空氣撲麵而來。

西索乾脆利落的迎著風雨躍出窗戶,那動作看上去,倒有幾分瀟灑。

莫羅見西索跳窗去往外麵,當即走到敞開的窗戶前。

就這麼一會的時間,窗台之下的地麵已經被雨水打濕,冷風不斷灌入,病房內的溫度明顯變低。

診所之外。

從二樓跳下的西索正仰頭望向窗戶,臉上寫滿了迫不及待的神情。

然而,預想中的莫羅緊隨其後跳下來的場景並未發生。

隻看到莫羅從窗戶裡探出頭來,正用一種看神經病般的眼神瞥過來,隨後毫不猶豫將窗戶關上。

“?”

西索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感知到莫羅的氣息已經來到一樓,不由得將目光轉向診所的大門,隻見莫羅推開大門,從裡麵走了出來。

“……”

西索沉默片刻,突然明白了莫羅剛才那個眼神的含義——

那分明是在說:神經病,有樓梯不走,非要跳窗戶。

事實上,西索的理解並沒有錯。

莫羅當時的眼神確實帶著這樣的意味,但還多了一個意思:搞得冷風都吹到酷拉皮卡這個病人了。

沒有理會西索的反應,莫羅徑直從他身邊走過,朝著城鎮外而去。

診所的位置雖然相對偏僻,但仍在城鎮範圍之內,周圍還零星分布著一些居民建築,顯然不適合作為戰鬥場地。

更何況,在這種環境下,西索的能力會更具優勢,而欺詐飛星則難以充分發揮。

“去外麵,沒意見吧?”

莫羅走在前麵,抬手指向城鎮外的方向。

“嗯哼。”

西索仍然沒有異議。

對他來說,隻要能一對一的廝殺,其他的附帶條件都無所謂。

莫羅回頭瞥了西索一眼,心想著難怪你會被庫洛洛玩死。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來到了城鎮外的一片空地上。

從診所到這裡的路其實並不算遠,但對於已經忍耐到極限的西索而言,這段路卻顯得格外漫長。

不過在真正的「站上擂台」之後,西索反而沒那麼著急了。

“我是從‘墓園’那邊過來的。”

西索翻手之間,指間多出了一張鬼牌,語氣意味深長。

“哦。”

莫羅反應冷淡,依舊維持著最大限度的顯現氣量。

從莫羅的反應中,西索並未看出太多端倪。

隻不過在隨時都可以展開廝殺的當下,他對墓園那具焦屍的身份,多少還保留著一些興趣。

“我在那裡……遇到了俠客。”

西索沒有繼續在「位置」這個話題上深入,也沒有提及焦屍的存在和身份,而是直接提及了另一個人的存在——

俠客。

這種跳躍式的、直擊問題本質的問話方式,往往能打亂對方的心理準備,從而避免對方有太多思考的時間。

在西索看來,如果莫羅真的沒有參與墓園的戰鬥,那麼聽到俠客這個名字時,應該隻會將其當作一個陌生的名字,不會有任何特彆的反應。

反之,如果莫羅確實與飛坦交過手,那麼他可能會對俠客的在場產生一些反應。

哪怕隻是一丁點的反應,也足以驗證西索此前的直覺判斷。

這是西索的旁敲側擊。

在提及俠客之後,他仔細的觀察著莫羅的反應。

果不其然——

他注意到莫羅的眼神有過極其短暫的變化,從而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莫羅眼簾低垂,緩緩拔出紅玉禽刀,握於掌心之中。

他知道西索是目標明確的衝著他而來,所以在得知西索從墓園那邊過來時,他並不感到意外。

反倒是俠客的在場,是他始料未及的。

巧合嗎……

相較於西索出現在這裡的必然性,俠客能在戰鬥結束不久之後出現於墓園之內,更像是一個不利於他的偶然間的結果。

這也意味著,幻影旅團很快就會知道那具屍體是飛坦的。

“西索。”

想到這裡,莫羅狀若隨意的將刀舉於身前,神情平靜問道:“問你一件事。”

“嗯?”

西索饒有興趣看著他。

莫羅根本不管西索會不會回答,直接問道:“你是‘蜘蛛’嗎?”

“……”

西索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對於莫羅的這個問題感到意外,也不明白莫羅問這件事的動機所在。

“不是。”

但西索沒有回避這個問題,很乾脆的給予了正確的答案。

因為死人是不會泄密的。

假如死的那個人是他,就更無所謂了。

“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隨後,西索舉著撲克牌,抵在下頜處,眼神逐漸變得興奮、貪婪。

莫羅緩緩點了下頭。

他的這個動作,等同於鳴槍。

西索倏然間揮臂朝莫羅擲去三張撲克牌,同時腳下發力,緊隨撲克牌之後,朝著莫羅衝去。

莫羅在眼睛之上聚集念氣,頃刻之間如同火炬一般明亮,謹防著西索那最擅長的利用「隱」和「伸縮自如的愛」的聯動。

旋即抬手朝著前方射去三顆乒乓球大小的飛星,精準擊落淩空飛來的三張撲克牌。

這時,西索的身形越過撲克牌那散落的細碎紙屑,在距離愈發接近的當下,雙手齊用,不知從哪裡變出六張撲克牌,一鼓作氣射向莫羅。

咻咻咻——

六張撲克牌從兩側高速旋轉著飛向莫羅,沿途切碎了漫天風雨。

麵對西索這節奏極快的攻勢,莫羅眼睛始終維持著「凝」的運用,從而第一時間勘破了西索那借著拋射撲克牌而偷偷甩過來的用「隱」消除痕跡的粉色粘線。

“距離拉近之後,就迫不及待的使陰招嗎……”

莫羅驟然腳尖抵地。

「蹬羚」

腳掌猛地一下發力,地麵水窪瞬間被擠壓一空,莫羅身形向後疾掠出一段距離。

當他的雙腳穩穩觸及地麵時,於左手掌心處凝聚的念氣,已是化為念彈,轟擊在身前布滿水窪的地麵。

轟!

念彈猛烈爆炸,掀起洶湧氣浪和渾濁的水花,遮擋了西索視野的同時,也擋住了飛射而來的撲克牌,以及被「隱」消除痕跡的粉色粘線。

兩番攻勢被化解,西索並不在意。

不過從莫羅那始終維持著「凝」的高度警惕行為,以及儘可能避免與撲克牌接觸的做法,毫無疑問是在防備他的伸縮自如的愛。

“我很高興哦。”

西索的嘴角高高咧起。

就在這時,一顆飛星穿過水花,直指西索的臉龐。

西索反應極快,僅是擺了一下頭,就避開了這顆飛星,旋即又是以指間夾著一張撲克牌,但這次沒有再拋射出去。

因為——

距離已經夠了。

西索踏步前衝,越過從半空中垂落下來的水花,來到莫羅的近處。

「肢曲」

眼看著西索近身,莫羅的步法節奏驟然發生緩急變化,後撤拉開距離的同時,抖出了一連串的殘影。

然而西索卻能敏銳的洞悉虛實之分,以撲克牌為利刃,似手術刀般精準追向莫羅的本體。

莫羅眼神微微一動,在麵對西索的凶猛攻勢時,並沒有使用星芒凝彙的能力,也沒有保持眼睛上的凝,而是揮動手中的紅玉禽刀,格擋開了西索斬過來的撲克牌。

叮!

半空中,撲克牌和禽刀碰撞,竟是濺出一朵火花。

能讓撲克牌變得如此堅硬,毫無疑問是水平很高的周。

這也是西索的厲害之處。

莫羅擋開撲克牌之後,目光始終沒有去看手中的禽刀,而是趁勢繼續拉開距離。

便在這時,先前被西索擺頭躲掉的那顆飛星,此時以更快的速度折返射向西索的後腦勺。

準確來說,飛星的二段折返機製是衝著莫羅而來的。

隻不過莫羅和西索站位成一條直線,自然就由西索去麵對那折返而來的飛星。

但西索第一次和莫羅交手時,就已經見識過飛星的折返機製,自然有所防備。

當飛星即將臨身時,他感官很敏銳的一下側身,就任由飛星從他身前掠過,轉而直奔前方的莫羅而去。

莫羅卻是橫起手背,擋在了飛星襲來的軌跡之上。

鐺。

飛星撞在堅不可摧的手背年輪刺青之上,去沒有因為碰撞而爆炸,反倒是一下回彈,再次飛向西索。

西索稍感意外,但還是反應了過來,上半身驟然一下前傾。

那反彈射來的飛星頓時擦著他的頭皮飛過。

與此同時。

如同星光一般璀璨的念力光點,在這一刻將西索籠罩進去。

是莫羅的星芒凝彙。

而西索在身體前傾躲開飛星的同時,已然順勢驅使著手中撲克牌,朝著莫羅的脖頸劃去一道優美卻淩厲的弧線。

莫羅及時後撤一個身位,躲開了這朝脖頸劃來的撲克牌。

然而西索的攻擊不止如此。

他那驅使著撲克牌斜斬而動的手臂,在攻擊落空之後,藉由手臂的擺動之力,竟是帶動起那提前用粉色念線粘黏在肩膀後的幾張撲克牌……

頓時,這幾張撲克牌像是鐘擺一般,延長著劃出一道道小小的弧線,斬向前方的莫羅。

這般攻擊手法,相當的隱蔽,可謂防不勝防。

絕大多數人在躲開西索這動作非常大的擺臂撲克牌斬擊之後,大概率會趁此機會展開反擊。

而一旦反擊,就會正中西索下懷,被這藏起來的後招所擊中。

可惜……

莫羅的星芒凝彙,更側重於防守,也絲毫沒有反擊的意思,自然不可能中招。

在飛快讀取到信息之後,莫羅又是向後退去,避開了那如擺鐘斬來的幾張撲克牌。

儘管如此,撲克牌帶起的氣勁,還是將莫羅胸前的衣服割開幾道裂口。

這就是星芒凝彙狀態之下的顯現氣量太少的弊端。

當莫羅將並不多的顯現氣量用於提升下肢的爆發力,其他位置就必然更加薄弱。

以至於纏繞著念氣的撲克牌,單憑氣勁就能差點威脅到莫羅的生命。

但歸根究底,還是西索太陰險了……

比起飛坦的那種直來直去,像西索的這種令人防不勝防的陰招,卻是更加的棘手。

不過莫羅還是能憑借星芒凝彙的能力去規避風險,即便衣服被割開了,隻要沒有受傷,就還是積累了躲閃攻擊的次數。

西索見莫羅躲開了擺鐘似的撲克牌斬擊,心中清楚莫羅能有如此反應,全憑那彌漫於周圍的星芒。

他飛快的擺正身體,又伸出手朝肩膀後一抹,便將粘黏著撲克牌的粉色念線提在指尖之上。

旋即,他雙手並用,飛快甩動著用粉色念線包裹住的撲克牌,於身前交織出一片令人眼花繚亂的殘影,朝著莫羅徑直壓了過去。

這種大範圍的、密不透風的攻擊形式,正是星芒凝彙的克星。

莫羅僅是躲開飛速甩擊過來的前兩張撲克牌。

隨即為了降低風險,還是果斷舍棄了支撐起星芒凝彙的念氣,轉而以最快的速度在身上覆蓋著最大限度的顯現氣量。

可西索攻勢凶猛,莫羅被壓得節節敗退,危急時刻舉刀格擋,卻被撲克牌之上挾裹的強大力道擊退。

伸縮自如的愛的特性,再加上越來越快的離心力,使得撲克牌具有了凶猛的力道。

莫羅自知這種情況隻能先拉開距離,再以遠程的飛星去破壞西索的攻勢。

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幾下縱躍就退出一段距離。

西索的視線不著痕跡掃過莫羅手中的紅玉禽刀,嘴角咧出一道誇張的弧度。

此前的交鋒之中,莫羅一直都有用「凝」去防備他的伸縮自如的愛。

但這種防備手段,隨著他的猛攻而力有不逮。

這是理所當然的一種結果。

因為隨著近身攻防戰的展開,念能力者要想保證用於攻防的顯現氣量強度,就無法一直對眼睛使用凝。

西索正是利用這種來自近身攻防戰的壓力,從而借助撲克牌和紅玉禽刀的碰撞,將伸縮自如的愛黏附到紅玉禽刀之上。

這才是「隱」最精髓的用法。

西索確信莫羅沒有察覺到黏附於紅玉禽刀之上的幾條粉色念線。

而他要做的,就是對莫羅繼續施壓的同時,找機會啟動紅玉禽刀上的伸縮自如的愛。

於是,為了創造這個機會,西索的身形如同一杆標槍,一往無前的刺向莫羅。

麵對西索的凜然攻勢,莫羅倉促的退避,一時之間,步法的節奏、肢體動作的協調性,都不可避免的出現錯亂。

西索見狀,很果斷的啟動了依附於紅玉禽刀之上的粉色粘線。

唰唰唰——

粉色粘線另一端的撲克牌,經過橡膠似的收縮之後,驟然間以極快的速度飛向莫羅。

隻要這幾張撲克牌藉由伸縮之力,從而凶猛的撞擊在莫羅手中禽刀之上,就能讓莫羅在招架之際空門大露。

這也相當於是能給西索一擊必殺的機會。

但,

莫羅真的沒“看到”紅玉禽刀上的念嗎?

確實沒看到。

因為當他主動用紅玉禽刀去格擋撲克牌時,就再沒有餘力去對眼睛使用凝。

這都是為了讓西索相信他是因為疲於應對節奏過快的攻防,從而無可奈何的疏忽這一點。

假如不使用凝,自然就沒法確認「隱」的存在。

但莫羅根本不需要確認。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默認」了西索會使用這種伎倆。

或者應該說,隻要他主動送上機會,西索就會把握住機會使用這種伎倆。

至於為何要這樣做?

當然是……

為了能夠更安全的積累規避攻擊的次數,從而順利的達成能力條件。

「星芒凝彙」

莫羅的周身頃刻間遍布星芒,旋即將紅玉禽刀甩到地上。

嗤。

過半的晶瑩刀身沒入地底。

也在這時,幾張來勢凶猛的撲克牌被牽引著飛向地上的禽刀。

而莫羅直接站到禽刀前,然後像是打假賽似的、象征性的躲開了幾張撲克牌。

下一刻。

星標能力條件達成。

在西索略顯驚愕的注視之下,他的身上浮動金光,有鎖鏈的虛影逐漸顯露……

“看來你高興的太早了。”

莫羅眼神平靜看著西索,掌心之上呈現出鐘乳石般的尖銳狀念氣。

星標種下。

隻要顯現氣量沒差太遠,就基本可以宣告西索的落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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