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儒思來想去,說道:“將軍,我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趙二虎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不滿道:“你感覺個屁!耽誤了正事,你擔待得起?”
馬儒的眉毛擰成一團,神情顯得極為糾結。
他沉默片刻,最終還是堅持道:“將軍,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你就讓我再探一次!我保證不會耽誤太久。”
趙二虎見馬儒如此執著,心中雖然有些不耐煩,但也知道他一向謹慎,是為了全軍的安全著想,便勉強點了點頭,說道:“行吧,速去速回!再給你半個時辰,若是還沒發現什麼,就彆再囉嗦了!”
“得令!”
馬儒抱拳行禮,隨即帶著一隊精銳斥候再次出發。
他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仿佛有什麼危險正在暗中逼近,卻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
半個時辰後,馬儒帶著斥候匆匆趕了回來,臉色比之前更加凝重。
趙二虎見狀,皺眉問道:“怎麼樣?這次可有什麼發現?”
馬儒搖了搖頭,語氣沉重:“將軍,我們仔細搜查了山路兩側的樹林和峭壁,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趙二虎聞言,頓時鬆了口氣,笑道:“你這就是自己嚇自己!趕緊出發吧,彆耽誤時間了。”
馬儒卻依舊眉頭緊鎖,低聲說道:“可是……將軍,雖然什麼都沒發現,但林子裡連隻鳥都沒有,安靜得可怕,這種感覺……真的很奇怪!”
趙二虎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們這麼多人進林子,鳥肯定被嚇跑了啊,這有什麼奇怪的?”
馬儒搖了搖頭,神色凝重:“不是這樣的,我們自始至終都感覺到一種詭異的安靜,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暗中盯著我們,但我們卻不知道他們在哪,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
趙二虎皺眉道:“我說老馬,你這人的優點是謹慎,可缺點是太謹慎了!天都快黑了,咱們要是再耽擱下去,今晚就得在這荒山野嶺過夜了!趕緊出發,彆廢話了!”
馬儒還想再勸,但苦於沒有確鑿的證據,隻得作罷。
隊伍繼續前進,山路狹窄,兩側是高聳的峭壁,腳下是崎嶇不平的石塊。馬掌踩在石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山穀中,顯得格外刺耳。
突然,兩側的山崖上傳出一陣輕微的響動。
“不好!有埋伏!”
馬儒大喊一聲,隨即撲向趙二虎,試圖將他推開。
“快撤,快撤!”
趙二虎卻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伸手指了指前方,說道:“你慌什麼?不過是塊石頭罷了。”
馬儒這才發現,原來隻是從山上滾下來一塊石頭,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鬆了一口氣,但心中的不安卻並未消散。
“抱歉,是我太緊張了……”
趙二虎無奈地歎了口氣,下令道:“繼續前進,彆耽誤時間!”
隊伍剛走了沒多久,山上又傳來一陣響動。
馬儒以為又是石頭滾落,下意識地抬起頭,隨即臉色大變。
“快撤,快撤!”
馬儒再次發瘋似的衝向趙二虎,逼迫他後撤。
趙二虎不解,剛要發問,就看到無數石塊從山上滾落。
這麼多巨大的石塊,明顯不是意外,而是精心準備好的埋伏。
石塊越滾越快,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撲山腳下的騎兵隊伍。
緊接著,峭壁兩側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哨聲,仿佛某種信號。
石頭從高處滾下來,勢不可擋,戰馬被砸中,受驚狂奔,山路上的騎兵頓時陷入混亂。
趙二虎大驚失色,急忙喊道:“不要亂!往前衝!衝出去!”
然而,山路狹窄,騎兵根本無法展開,反而因為擁擠而自相踐踏,損失慘重。士兵們的慘叫聲、戰馬的嘶鳴聲混雜在一起,場麵一片混亂。
就在這時,山路的另一端也傳來喊殺聲,一隊明軍騎兵從後方包抄過來,徹底切斷退路。
山上的石頭滾落之後,埋伏的明軍紛紛露出頭,拿出弓箭自上而下射擊。
趙二虎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幫孫子,果然陰險!”
馬儒拚死衝到趙二虎身邊,喊道:“將軍,咱們中計了!必須突圍,否則全軍覆沒!”
趙二虎點了點頭,咬牙下令:“全軍聽令,隨我突圍!殺出去!”
然而,明軍的包圍圈已經形成,山路狹窄,騎兵根本無法發揮優勢,隻能下馬拚死一戰,在滾木礌石和箭雨的夾擊下,已經折損過半。
“將軍,不能再往前衝了!”
馬儒拉住趙二虎的馬韁,急聲說道:“前麵是明軍的埋伏,衝過去隻會損失更大!咱們得另想辦法!”
趙二虎怒道:“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在這裡等死?”
馬儒環顧四周,突然指著峭壁一側說道:“將軍,那邊有一條小路,雖然陡峭,但可以攀爬上去!隻要能翻過這座山,咱們就能逃出去!”
趙二虎順著馬儒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條隱蔽的小路,蜿蜒通向山頂。
他心中一喜,立刻下令道:“全軍聽令,棄馬攀山!從小路突圍!”
命令下達,剩餘的騎兵紛紛下馬,跟著趙二虎和馬儒向小路奔去。山路陡峭,士兵們手腳並用,艱難地向上攀爬。明軍見狀,立刻調集弓箭手向小路射擊,但由於地勢險要,箭矢大多落空。
趙二虎一邊攀爬,一邊回頭看向山下。
五千匹戰馬已經死傷殆儘,可是,隻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他的心頭在滴血,咬著牙說道:“他娘的,這筆賬我遲早要跟他們算清楚!”
馬儒喘著氣說道:“將軍,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咱們得先保住性命,才能有機會報仇!”
趙二虎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專心攀爬。
隻要翻過這座山,就能擺脫明軍的包圍,甚至可以反打一波!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爬到山頂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二虎兄弟,好久不見啊!”
趙二虎抬頭,隨即臉色大變,隻見山頂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郝永忠,你……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