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消息之後的範先連早飯都沒有吃,匆匆的穿戴整齊之後,便乘坐上了馬車朝著縣府的方向而去。
可還沒等走出城東,便在衛氏的府邸門前看到了好像是也準備出門的衛循。
“仲道兄!”
馬車上的範先衝著衛循招了招手。
剛準備登上馬車的衛循聞聲朝著範先的方向望了過去。
“範兄?”
範先的馬車停在了衛循的身邊:“正好仲道兄,快上車,有好事兒。”
範先不由分說的衝著衛循邀請。
衛循一愣。
好事兒?
“你先上車,上車之後我在和你慢慢說。”範先迫不及待的衝著衛循招呼。
衛循點了點頭,然後囑咐了一聲侍從,便登上了範先的馬車。
坐在馬車當中的範先此刻情緒十分的激動。
“仲道兄,我發現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兒!”範先激動的看著衛循。
“範兄說的是”衛循臉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範先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說道:“想必仲道兄也知道了吧,昨天晚上的時候,虎賁中郎將袁術來了。”
衛循點了點頭。
這麼大的事情,他自然是清楚的。
“仲道兄可知道,那虎賁中郎將袁術為何來到咱們這安邑縣?”範先明知故問。
衛循搖了搖頭。
這個還真不知道。
按理來說,虎賁軍是護衛京都洛陽的。
秦易絕不會離開洛陽。
而這次來的還是袁術。
雖然不知道袁術為什麼來,但很顯然,應該不是什麼小事。
不然的話,袁術不至於親自來此。
範先嘿嘿一笑說道:“大事,天大的事情。”
隨後範先便將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衛循。
從天子駕崩,新帝靈前繼位,到皇後暗懷鬼胎,以及袁術就是前來追擊皇後的事情都說給了衛循。
“啊?”
聽聞事情始末的衛循也是極為驚訝。
天子駕崩倒沒什麼。
因為從年初開始,天子重病,便已經就早有了駕崩的先兆。
讓衛循震驚的是皇後竟然跟人私通暗結鬼胎。
這
這種事情簡直不要太震驚。
“原來袁術是來追擊皇後的”衛循重複了一句。
範先嘿嘿笑著點了點頭道:“現在可不成稱皇後了,何氏完了,太後親自下旨要誅殺何氏滿門。”
“董侯靈前繼位,太後垂簾聽政,太傅,三公輔政。”
“往後的天下嘖嘖。”範先一邊說,一邊搖頭。
“範兄找我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事情嗎?”衛循看著範先。
範先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
說到這裡的時候,範先壓低了聲音說道:“仲道兄可還記得昨天早上的時候,你我在二樓看到的那兩個莽夫。”
衛循微微點頭:“記得。”
“你猜怎麼著。”範先神神秘秘的說道:“昨天你我不是見他們形色匆匆嗎。”
“我當時不是派人跟上了這兩人嗎。”
“這兩人出城之後,便一路朝南,然後去往了曹陽亭一帶,我派的人一直暗中跟蹤。”
“而我昨天派人去打聽,那袁術帶來的虎賁軍將士說,說他們是在曹陽亭截住了何氏的幫凶,在那裡截獲了一個女人,可惜那個女人最後投河了。”
“這這和段羽的那兩個手下有什麼關係呢?”衛循問道。
“咦!”範先連忙搖頭說道:“仲道兄這麼說就不對了,怎麼能沒有關係呢。”
“仲道兄你想,段羽的那兩個手下為什麼急匆匆的帶兵去曹陽亭?”
“但到了曹陽亭之後卻什麼都沒有乾就返回來了?”
範先說完之後便讓衛循自己聯想。
衛循微微皺眉想了想然後開口說道:“範兄你的意思是說,段羽的那兩名手下很有可能是去幫助何氏的幫手?”
啪!
範先一拍手笑著說道:“對啊,當然不是段羽的那兩名手下,而是段羽!”
“是段羽跟何氏本來就有聯係。”
“衛兄也知道,那鹽池出產的雪鹽,有很大一部分是進了何進的囊中。”
“段羽跟何氏的關係本來就極好,段羽當然有理由幫助何氏。”
衛循先是點了點頭,不過馬上卻又搖了搖頭說道:“即便是,可是也沒有辦法證明,而且他們也並沒有做什麼,我們隻是懷疑而已,沒有證據。”
“嘿嘿!”
範先一笑說道:“仲道兄糊塗啊,我們需要證據?”
一邊笑的範先一邊搖頭:“這不需要我們證明什麼,自然有人會去找證據,我們隻需要把知道的告訴給那人就行了。”
“袁術?”
衛循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然也。”範先笑著說道:“袁氏和段羽之間一直存在矛盾爭鬥,袁術更是和段羽有仇。”
“隻要我們把這件事情告訴袁術,袁術自然會去找段羽那兩個手下的麻煩,到時候”
衛循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猶豫之色。
本能的衛循是不想要參與在這件事情當中的。
可就在衛循猶豫的時候,範先似乎也看出了衛循的猶豫。
“仲道兄,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範先看著衛循說道:“你難道忘了,你叔父衛班是被誰殺死的嗎?”
“我這麼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給你出口氣啊。”
聽到範先這番話之後,衛循也隻能是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乘坐的馬車便一路朝著袁術所在的縣府而去。
縣府門前。
被罰的紀靈站在縣府兩扇巨大的朱漆大門前站崗。
臉上臉上的表情任誰都看得出來,紀靈現在很生氣。
站在縣府門前兩側的士兵都低著頭,不敢去看正在生悶氣的紀靈。
乘坐著範先還有衛循兩人的馬車很快便來到了縣府門前。
兩人一前一後相繼下車。
紀靈皺著眉頭看著兩人。
單是從衣著上來看,就看得出兩人富貴的家境。
“這位將軍,在下安邑範氏範先,這位是安邑衛氏衛循,我二人前來拜會中郎將。”
“還請勞煩這位將軍同傳一下。”範先彬彬有禮的衝著紀靈說道。
紀靈一手按著腰間的劍柄,上下掃視了一眼範先還有衛循。
隨後皺眉說道:“名刺收下了,你們回去等著吧,將軍什麼時候說見你們,自然有人通傳。”
紀靈從範先的手裡接過了名刺之後,便揮手攆人。
然而範先的腳步卻沒有挪動。
而是繼續拱手說道:“將軍,我們來此,是有要事來稟告中郎將。”
範先壓低聲音說道:“是有關於何氏的事情。”
嗯?
聽到何氏兩個字。
紀靈本能的皺眉。
若不是因為這事兒,他也不至於淪落到此地。
“將軍我們真有極為重要的情報。”範先補充說道。
紀靈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範先隨後說道:“你最好說的是真的,不然等下我會親自把你扔出來。”
說著紀靈便轉身看了一眼範先還有衛循兩人說道:“跟我進來。”
範先一笑,然後衝著衛循招手,兩人便一同跟著紀靈的腳步走進了縣府當中。
縣府的布局範先和衛循都極為熟悉。
即便不跟著紀靈,也能找到哪裡是哪裡。
很快,兩人便一路跟著紀靈來到了縣府的後宅。
此時縣府後宅的正廳當中,身著一件白色睡袍,腳上踩著一雙白色氈襪的袁術正坐在廳內吃早飯。
豐富的菜肴酒肉擺滿了麵前的桌案。
聽到廳外傳來的腳步聲袁術這才抬起頭來。
“將軍,這兩人要見您,說是有關於何氏的情報,要和您說。”
來到廳外之後的紀靈拱手衝著袁術施禮。
聽到何氏兩個字的時候,袁術的眉毛一挑。
範先已經先一步從紀靈的身後繞出來自我介紹說道:“安邑範氏範先,見過中郎將。”
“這位是安邑衛氏的衛循。”
範先。
衛循。
“衛循?衛仲道?”袁術先看向了衛循問道:“你就是和蔡邕之女定親的那個衛循衛仲道?”
衛循點了點頭拱手施禮道:“回中郎將,是。”
“嗬。”袁術輕笑了一聲,上下的仔細打量了一眼衛循笑著說道:“倒是好福氣。”
“說吧,你們說有什麼關於何氏的情報,一一仔細說來,如果真有此事,將來請功之時,本將自然也不會忘了你們的功勞。”
範先到了一聲不甘之後,這才將昨天發生的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袁術說了一遍。
當然,範先故意隱匿起了主動打聽這件事情的原因。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
如今這件事情恐怕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
他們就算是知道,也不稀奇。
“什麼!”
袁術猛然從桌子的後麵站起身來:“你說段羽的兩個屬下昨天帶兵去了曹陽亭?”
範先點了點頭:“是的將軍,兩人帶著數百騎前往了曹陽亭,但卻什麼都沒做,應該是和將軍的虎賁軍一前一後的離開的。”
“所以我懷疑,他們會不會”
袁術眉頭一皺。
段羽的兩個屬下去曹陽亭乾什麼。
難道說是去接應那個誘餌?
有這種可能嗎?
有!
因為段羽跟何氏的關係本來就很好。
這種時候,能幫助何氏的,怕是也隻有段羽了。
“紀靈,你立刻帶兵,將段羽的那兩名屬下給我拿下!”袁術一聲令下。
紀靈一愣。
什麼情況!
怎麼又是我?
沒完了啊。
抓段羽的兩個手下。
這是
這是怎麼滴,嫌命長了?
紀靈咽了一口唾沫說道:“將軍,這我們又沒有證據,這怕是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