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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殿外。
站在殿外等候著。
他準備的東西要從司馬門一路送進來。
原本讓宮外的侍衛去即可。
但小黃門左豐親自跑了一趟。
等了不多時，小黃門左豐便氣喘籲籲的拿著兩個四四方方的木盒來到了段羽的麵前。
“段大人，這是您要的東西。”
看到兩個木盒之後，段羽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然後從小黃門左豐的手裡接過了其中一個。
兩個木盒都是紫檀木雕刻而成。
大小隻比人頭稍大。
且從裡麵還有一股腐敗和草藥的味道。
雖然小黃門左豐沒有打開盒子看一眼。
但依舊根據外形差不多判斷出了這裡麵裝著的是什麼東西。
“段大人，這裡麵裝著的是首級吧？”左豐好奇的問道。
段羽點了點頭。
沒錯，這裡麵裝著的確實是兩顆首級。
“是......賊首張角？”左豐一時之間瞪大了眼睛。
段羽沒有回答。
但隻能說是也不是。
張角臨死之前是說過，讓他拿著首級到洛陽邀功。
可是段羽思來想去，也沒下定決心。
死者為大，且入土為安。
可想而知，如果張角的頭顱送到了洛陽，一定會被懸掛在平城門的城頭上梟首示眾。
如果張寧不是他的妻子，或者張角不是他的丈人，也就算了。
但顧及到張寧的關係，他也不能這麼做。
所以他才派人將張角的屍首送回了巨鹿縣安葬。
至於這盒子裡麵的，也的確是一顆人頭。
不過是冒充張角的人頭。
畢竟滿朝文武也沒有見過張角本人的。
就算有也無妨，這顆頭顱已經放置了很長時間了，也已經麵目全非了。
但即便是一顆冒充的，段羽依舊感覺心中無比的沉甸。
雖然最後彌留之際的時候，張角已經釋然了，但終究張角是為了天下萬民而死。
而這盒子裡，還裝著張角的畢生心血。
轉過身，段羽抱著木盒和小黃門左豐一同重新踏入了崇德殿內。
數百道目光再一次集中在了段羽的身上。
距離相近的官員已經開始低聲的議論起來。
一直朝前，直到來到何進，袁隗還有楊賜以及張溫幾人的前麵之後，才將手裡的木盒高舉。
“陛下，此物足以證明臣所言。”
坐在龍椅上的劉宏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從龍椅上坐直身體前傾的朝著段羽手裡的木盒看。
“段羽，這盒中乃是何物？”劉宏激動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回稟陛下，臣手中此盒當中裝著的是太平道賊首張角的頭顱。”
“而另外一個盒子當中裝著的是幽州黃巾亂賊渠帥，殺害幽州刺史郭勳之人程遠誌的頭顱。”
“還請陛下準許展示。”
嘶！
隨著段羽的話音落下，大殿上頓時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賊首張角！
賊頭程遠誌！
這！
這段羽真的要逆天了嗎？
從太平道造反至今，段羽累計斬殺了兗州賊頭卜巳，賊首張寶，賊首張梁，現在竟然連張角以及幽州賊頭的人頭也都拿下了。
湊足了五殺啊。
“快，快打開，讓朕看看！”
劉宏激動的站起身來，然後直接繞過了麵前的龍案。
一旁的袁隗，還有楊賜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段羽。
隨著木盒打開。
一顆已經腐爛的差不多，而另一顆還算完整的人頭呈現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陛下，張角在下曲陽出發黑山之前，就已經被臣斬殺，臣在斬殺張角之後，控製住了其女張寧，舉張寧為太平道聖女。”
“因此而掌控了黃巾賊兵。”
“但後來在即將抵達黑山之時，幽州黃巾亂賊渠帥程遠誌發現了些許端倪，臣又將程遠誌斬殺。”
“如今已經徹底掌控百萬黃巾賊兵。”
說著，段羽彎腰從木盒當中又取出了一物。
“陛下，這本是賊首張角親筆所著的太平天書。”
“臣聽聞之前宮中中常侍與賊首張角有書信來往，有留存張角的親比心，陛下找人對照一番便是。”
此時的劉宏已經激動的手都在不停的顫抖了。
那一雙目光更是死死的盯著漢白玉階梯之下放著的兩顆人頭。
“快快，張讓，去將之前封存的張角的書信拿來。”劉宏擺手說道。
張讓腳步急匆匆的便朝著殿外而去。
此時大殿上已經滿是議論的聲音。
趙忠將張角親筆所著的太平天書送到了劉宏的龍案上。
而不多時，張讓也取回來了張角和中常侍封諝、徐奉連通的書信。
幾番對照之下，劉宏的臉上立馬爆出了喜色。
“好好好，好好好！”
“好啊！”
劉宏手裡捧著太平道天書麵色狂喜，然後咬著牙說道：“來人，將這本妖書，連帶著張角的賊頭全都給朕燒成灰燼！”
“段愛卿！”
劉宏激動的看著段羽道：“朕沒有看錯你，你才是大漢忠良，朕要上你，大大的賞你，你說，你想要什麼！”
此時的袁隗，楊賜兩人都選擇了閉嘴。
而站在人群當中的伏完已經忍不住的開始擦拭額頭上的冷汗了。
段羽這次的功勞太大了。
潑天了！
看劉宏高興的樣子就知道了。
“陛下，臣不求封賞，隻求不曾辜負陛下聖恩！”
段羽拱手說道。
正所謂花花轎子人人抬，何進這時候也很合時宜的站了出來道：“陛下，臣就說，段羽乃是忠心於陛下，忠心於大漢，怎麼會做出背叛陛下之事，都是有小人奸佞進獻讒言。”
“若不是陛下英明斷是非，豈不是要冤枉如此忠臣良將了？”
“段羽孤身入虎穴，斬殺賊首，這等膽魄，這等謀略，陛下和大漢有如此良臣猛將乃是天下之福，陛下之福啊。”
“段羽真如高祖之樊噲，武帝之冠軍侯是也啊。”
“臣恭喜陛下，喜得如此良將賢臣。”
何進說著便跪在地上叩首行禮。
而殿上數百名的朝臣在這一刻也全都紛紛跪伏在地上。
就連人群最前方的楊賜以及袁隗都跪在了地上。
“恭賀陛下。”
“恭賀陛下，剿除亂賊，天下承平！”
“恭賀陛下，剿除亂賊，天下承平！”
站在所有人最前方的段羽也跪在了地上。
“平身，平身！”
劉宏欣喜的揮手道：“段愛卿平身，趕快平身。”
段羽站起身來衝著劉宏拱手說到：“陛下，臣之所以引百萬黃巾賊兵去往太原郡，主要還有另外一層想法。”
“愛卿你說。”
劉宏笑著回到了龍椅重新坐下。
段羽也已經成為了愛卿。
此時的劉宏渾身舒暢，每一個毛孔都散發著歡喜。
當皇帝這麼多年，何時遇到過段羽這樣的臣子。
能打仗，能治理地方，還能給他搞錢，又能平亂。
最主要的還是忠心耿耿。
“陛下，臣以為，百萬黃巾賊兵留在冀州，如果要徹底平亂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之殺儘。”
“可如果一味的殺戮，肯定會引發更大的反抗。”
“倒不如給他們一條活路，將其遷徙至涼州，既當做是一種流放，又可以讓其在涼州戍邊，抵禦羌族。”
“而且有臣在涼州，這些亂賊也會得到控製。”
“用不了幾年的功夫，便可以化作為大漢戍邊的屏障。”
“如果要是留在冀州，早晚還會衍生出什麼下一個如同張角這般的人。”
“這也是臣深思熟慮之後才覺得這樣是最為穩妥的。”
“既省去了平亂的時間，又為大漢節省了國力，隻是臣辛苦一些，也可以讓陛下安一些。”段羽道。
“好，好，好啊！”
劉宏伸手指著段羽說道：“你們都看看，看看，都學學段愛卿！”
“自從這群亂賊叛亂之後，你們可有一個有用的沒有，除了段愛卿，還有幾人為朕分憂。”
劉宏皺著眉頭看著袁隗：“袁司徒，朕看你也是老了，忠奸都不分了。”
“你還是在家休息休息吧。”
袁隗陰沉著臉低下頭拱手說道：“老臣無能，願意請辭讓賢。”
“都散了，退朝吧，段愛卿你留下，朕還有話要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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