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大宋建立,還剩10分鐘***吳王府的圍牆,畢竟不是為了應對攻城。在敵人持之不懈地挖掘下,還是很快搖搖欲墜起來。環顧四周,傑士卡隊長立刻對朱文奎說道:“我們也動手,把前麵的牆挖穿吧!”“你直接下命令就行,不用問我。”朱文奎說:“不過不用挖了,炸吧。我們現在就火藥多。”說著,他直接抱起一個小木桶:“夠了麼?”“夠了夠了。”傑士卡隊長連忙接過,揮手喊了幾個人過來:“我們也挖。把這個埋在牆後麵。”“啊?那他們就算被炸死了幾個,後麵人也會衝進來的。”有人立刻懷疑道。“我們撐不到天亮了,他們很快就會都挖進來。與其讓不同方向的敵人一起進來,不如在咱們最容易防禦的地方,先開個大口子。”傑士卡隊長指了指正前方:“他們要是進攻,就正好繼續抵抗。不進攻的話,我們槍炮多,對射占便宜,把這邊的人都打跑,說不定還能突圍。”眾人立刻應是,很快也在牆後挖了個淺坑,固定好火藥桶,放好火繩。接著,眾人互相告知,都趕緊縮回掩體後麵。留下的士兵點燃火繩,也趕緊跳回車壘後,學著朱文奎等人的樣子,張開嘴,堵住耳朵,蹲在地上。十幾息後,隨著一聲巨大的震響,那塊已經千瘡百孔的牆,頃刻間粉身碎骨。巨大的土塊飛揚出去,把前麵的一片打手砸得頭破血流。傑士卡立刻站起來,招呼眾人,一起鼓噪。外頭的敵人嚇了一跳,果然以為他們要突圍,連忙都聚集過來,準備堵截。傑士卡隊長立刻讓眾人開火。聚攏過來的傭兵和騎士,一下被射倒好幾個。其他地方的敵人,也趕緊驅趕著打手們,趕過來支援。傑士卡隊長探出頭,瞅了瞅對麵再次豎起的旗幟,和簇擁在周圍的敵人,命令道:“對著那杆旗,開炮!”炮手立刻調整方位。兩人把炮尾抬起,略微轉了下角度,然後重新放下,抵在挖好的溝裡。正好開炮,旁邊的小讓娜提醒道:“後麵再墊高一點。”一個炮手低頭看了看,猶豫了下,還是聽了她的話,拿起個木塊,把炮尾墊高了些。隨後,便立刻點燃藥引。轟地一聲,火炮炮口直接跳了起來,又重重落在地上。炮彈呼嘯而出,把所有擋在路上的人打得四分五裂。密集的人群也沒能擋住彈丸,反而讓人體迸出的血霧,幾乎連成了一片。彈丸飛出老遠,一直打到小廣場對麵的牆上,才停了下來。對方的旗幟也跟著倒下。戰場上,雙方甚至沉默了片刻。連傑士卡隊長自己,都對這一下的威力有些始料未及。然而,大家還在發呆的時候,讓娜公主突然跑了出來,從被轟成兩截的旗手手中抽出旗幟,把那麵已經染上血紅的斷旗,高高舉起。“他們得重新裝填。快,跟我衝!”她大叫著,用旗杆抽了下旁邊發愣的人,衝向圍牆。其他人也反應過來,一擁而入。守衛立刻迎了上去,借著車壘的掩護,與敵人短兵相接。車上的人也拿著長槍、手槍,和敵人弩手對射。很快,雙方就糾纏在一起。不斷有人試圖攀爬車壘,又被上麵的人打下來。大門那邊,也有一群人衝了進來。安放在那裡的火炮,斜對著門口開火,一下就把好幾個敵人打得斷肢橫飛。然而更多人已經從其他方向湧進來,迫使那邊的人也開始肉搏。更麻煩的是,眼見他們抽不出手,一些防衛圍牆的人也被迫過來增援,其他方向的院牆,漸漸出現了漏洞。不斷有人翻過牆來,雖然數量不多,但依然越來越難處理了。“彆守西牆了,退後一點!”傑士卡隊長立刻命令道。那邊的守衛開始漸漸往後退卻,依托堂屋,繼續抵抗。幾個打手翻過牆,從屋後繞過他們,試圖直接衝進屋裡,去抓馬王妃。但讓娜女俠突然從走廊拐角出現,入侵者過來一個,就被她刺倒一個。後麵的人都不敢上,連忙又退了出去,繼續向前繞。另一群東北角翻過來的人,正好和他們前後夾擊。那邊的守衛倉促後退,烏爾班也抱著兩個箱子,忙不迭地跑向院子中間,朱文奎那邊。敵人也緊追過來,有人看到了小讓娜,就大喊著,讓其他人都過來抓人。不過那邊,努爾哈赤卻沒有逃走,而是立刻竄到牆根下,背靠著牆,齜牙咧嘴地哼了起來。“這怎麼還有頭野豬啊。”打手、傭兵們,都沒把它當回事,嘀咕了幾句,就準備繞過去。然而努爾哈赤刨了兩下土,突然竄出來,一下把隊伍中間的一個打手,拱得倒翻出去。一擊得手,他立刻又躲回牆邊,縮了起來。打手抱著斷腿,躺在地上,哀嚎不止。其他人嚇了一跳,不敢怠慢,連忙拿著武器,大聲吆喝著,三麵圍上來。不過,不管他們從幾路來,努爾哈赤也置之不理,隻是一悶頭,對著左邊一個拿著長戟的傭兵,就拱了過去。傭兵連忙向旁邊一閃,勉強躲了過去,但也被努爾哈赤衝出了包圍。其他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努爾哈赤猛地拐彎,又從側麵竄過來,一下把前後兩個人一起撞翻,摔得四腳朝天。雖然他們連忙用武器招呼,但努爾哈赤竄得太快,隻是被劃了兩下。這家夥皮糙肉厚,還披著氈毯,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激發了凶性,見人就拱。剩下兩個打手根本攔不住它,連忙轉身逃跑,但還是被努爾哈赤撞飛了一個。最後那人情急之下,丟掉武器,扒著牆往上一跳,居然抓住了牆頭,就開始往上爬。牆上還有人正在往這邊翻,見他慌不擇路地爬牆,不知道遇到什麼情況,也趕緊縮回去。一時間,竟沒有人敢從那邊過了。但同時,其他方向的敵人仍在不斷攻過來。他們一時沒分辨出朱文奎在哪,但小讓娜目標太明顯,老遠就能看出來。一個翻過牆的傭兵,看到她就架起弩,射出一箭。還好小讓娜反應快,急忙打了個滾,躲在了木料堆後麵。旁邊的朱文奎,正在幫著裝填火槍,看到她躲閃,才反應過來。回過頭,看到那個傭兵正在拚命搖動轉輪,立刻一槍打回去。雙方距離不遠,對方應聲倒地。朱文奎連忙躬下身,看了看小讓娜,見她沒什麼大礙,鬆了口氣。“不行,我得先帶她回去,這地方還是太危險了。”他轉頭對傑士卡隊長說:“後麵有人也圍過來了。”“你先走,我們再抵擋一會兒。”傑士卡隊長看了看前麵,已經出現豁口的木板:“還好剛才我沒急著用地雷……我來安排大家撤退吧。”朱文奎也不矯情,點了點頭,不管小讓娜是不是同意,一把抱起她就跑。有人從斜後方向他射了一箭,不過他動作太突然,弩箭隻是從身後飛過。朱文奎一手挾著小讓娜,一手掏出手槍,一溜煙地鑽進祠堂牆後。他正想從前麵繞過去,轉角處突然也走出來幾個敵人。兩邊都吃了一驚,領頭的人舉起劍就要刺過來。朱文奎來不及躲,索性不再理會。他猛地轉身,護住小讓娜,借著鎧甲硬吃下這一劍。雖然平日裡不怎麼習武,但朱文奎體格卻很高大。再加上天天打鐵鋸木頭,彆的不說,至少是夠壯實的。就算被人戳了一劍,也沒有後退,反而頂上前半步。傭兵見刺不動,一邊想後退,一邊橫揮向他的麵部。但朱文奎已經貼上前,抬手就是一槍。兩邊的距離太近,手槍幾乎是貼著敵人的下巴開火。傭兵的腦袋連同頭盔一起炸開,直挺挺向後倒去。後麵的一個打手,舉著斧頭就要上前,朱文奎順手把小讓娜丟下,轉身向他撲去,一下把他撞了個趔趄。最後麵的打手拿著長棍,對他打過來,朱文奎沒管他,攥著手槍,朝持斧打手的臉上猛地一砸。情急之下,他的力道也大的出奇,那人嘴裡的牙都給打飛了兩顆,整個人摔了出去。最後的打手已經舉起棍子,對這他抽了下去。即使他穿著鎧甲,這一棍子也打的他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哥哥!”小讓娜爬起來,帶著哭腔叫道。“喊什麼,沒死呢。”朱文奎忍著痛,揶揄了一句,順勢抄起地上一根木材,也掄了回去。打手連忙反擊,兩人就這麼拿著木棍對敲起來。不過朱文奎還是占了主動,兩下把他打翻,然後趕緊護著小讓娜,向堂屋跑去。讓娜女俠從裡麵衝出來,把他倆接了進去。但更多的人已經追了過來。“車壘那邊很懸了,這邊估計也麻煩,怕是守不住。”朱文奎回頭看了眼,判斷道:“我們得想辦法突圍了。”“還能往哪跑。”讓娜女俠歎了口氣。“我剛才想了個辦法。大部分人,應該還是能跑掉的。”朱文奎卻說:“你讓母親準備好。祭祀的畫像、禮器,還有印章、冕服那些,都收好了麼?”“我認不清這麼多,不過王妃之前就給我說,細軟都已經收好了。”讓娜女俠說:“最重要的,都放在一個小箱子裡。次要一些的,又有兩個大箱子。到時候,看能帶多少,就撤出多少吧。”“行,伱看好他們,我去地窖一趟。”朱文奎從旁邊被她擊殺的傭兵手上,拾起一把劍。“那不都是些洋蔥麼?還能打跑敵人?”讓娜女俠很是意外。“彆擔心,我也準備了武器。”朱文奎應付了一句。“那我跟著你吧。這邊有守衛,反而你自己不安全。”讓娜女俠看了眼大門方向,說道。“地窖裡有毒,隻有我知道怎麼應付。敵人肯定是不明白的——當然,對你也一樣。你非要去了,反而還是給我添麻煩呢。”朱文奎看起來明顯有些緊張,說話也有些囉嗦,但還是壓下情緒,故作鎮定地擺擺手,吩咐道:“到時候,聽傑士卡隊長的命令就行。最差,也能炸開這邊的牆,衝出去。”讓娜女俠有些擔憂,但見他已經下了決心,就沒有繼續婆婆媽媽。她點了點頭,去迎戰另一邊的敵人了。而朱文奎則轉過身,瞅了瞅這邊人不多,又向祠堂跑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