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
馮茜茜醒來，見馮曉琴放下手機，便打聽道：“是姐夫打來的嗎？”
“他？哼！”
妹妹不提還好，還能讓馮曉琴沉浸在和馮大年、比起姐弟更似母子的親情之中。
可她這麼一提，馮曉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心情也變得非常糟糕。
“啊？不是姐夫？他怎麼能這樣？這都十幾天了，還不過來找你？他、他該不會是真的想離婚吧？”
馮茜茜關心地說道，就像昨晚跟姐夫傾訴衷腸的人，並不是她這位好妹妹。
“離婚？嗬嗬，他有那個膽子離麼！沒有我馮曉琴，誰來照顧他們一家？誰照顧他？再找一個女人？誰能看得上他！”
馮曉琴十分不屑。
‘我看上他了。’
馮茜茜暗暗歉疚，但既然已下決心，那就必須堅持到底。
她繼續打聽、不，是繼續關心道：
“姐，說了你彆多心，我感覺很不妙。放在平時，不要說十幾天，就是一天兩天，姐夫他也會忍不住打電話給你；就算他不肯打，他爸也會打的！所以我很擔心，他真的想跟你離婚。”
馮曉琴一聽這話，心裡也是一陣憂慮，但還是嘴硬道：
“離就離，離了我，看他以後怎麼過！”
馮茜茜勸道：“姐～不要這麼衝動。你離了婚，我就隻能回老家了。”
馮曉琴佯怒道：“難道為了留在魔都，你就忍心讓姐姐委曲求全？你是不是還想著勸我主動回去，給你姐夫認錯？”
‘我不勸你，你就不會跟姐夫認錯了麼？如果給你知道姐夫現在的情況，怕是二話不說就回去了！’
馮茜茜心裡腹誹著，麵上卻一副為姐姐考慮的樣子，蹙眉解釋道：
“姐！你誤會了！我不隻是為了自己，還有爸媽，還有大年這個弟弟。為了他們，你不能把關係鬨僵，該服軟的時候，還是要服軟啊！”
“茜茜，你不懂……”
馮曉琴歎著氣說道：“不是我不想服軟，而是不能啊！如果不強硬起來，不能逼著他們給我買套房，以後就沒有保障，爸媽和大年也沒法來魔都生活。你明不明白？”
馮茜茜點了點頭，一派天真地說道：
“當年嫁給姐夫，你就該讓他買房。”
馮曉琴苦笑一聲，當年要不是她果斷，弄出人命，都沒辦法嫁進顧家，何談買房？
見姐姐的神色，馮茜茜暗道姐夫說得一點不差。
姐姐當年就是看上了顧家的條件，主動勾引他。
既然姐姐能這麼乾，她這妹妹為什麼不能效仿？
而姐夫現在的條件，比之前何止好了十倍？
姐姐，對不起，姐夫已經不喜歡你了。
為了咱們馮家，就讓我代替你吧！我也會補償你的！
念及此處，心裡越發愧疚的小姨子，神色依然如常，繼續關心姐姐：
“如果姐夫鐵了心，不肯哄你回去。你自己回去後，也還不肯買房，你準備怎麼辦？”
馮曉琴不得不承認，早在幾天之前，她絕不會擔心這種事。
但直到今天，顧家人都沒有聯係她，這樣的態度，讓她的底氣開始變得有些不足。
她不擔心被離婚，她覺得隻要她肯放下身段，那個沒用丈夫依然會請她回去。
畢竟她是孩子的媽，還可以照顧老人，怎會不要她？
但買房呢？
買不買房，暫時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她在這件事上退縮了，那她的虛實，也就被徹底看穿。
自此以後，她的家庭地位會變成老末。
公公不在意她，大姑子會繼續看低她，大伯和三姑兩家會更瞧她不起。
她以後所有的打算，都無法實現。
她已經被那兩個嘴巴，架到了火上烤。
要麼繼續頭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想辦法找下家；要麼認輸認慫，從此伏低做小。
前者很難，因為她都快四十歲了，能找什麼好貨色？
後者也是無奈之舉，不到萬不得已，她絕不想這樣。
太難了！
都怪那個沒用丈夫，老老實實地窩囊下去，不好嗎？竟然還敢打老婆？真是個畜生。
如果這個畜生，能把打老婆的本事用在工作上，何至於考不到會計證？這個王八蛋，除了敢對她動手，還敢乾什麼？
馮曉琴越想越氣，沒回答妹妹的問題，而是扔掉手上的小老虎的衣服，往沙發上一坐，氣得咬牙切齒。
“姐，你怎麼了？你先冷靜一下。要不我去找姐夫吧！這樣乾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馮茜茜提議道。
“你不能去。”
馮曉琴警覺性很高，“他既然偷看過你的皮鼓，那就說明他對你有那樣的想法，我不放心讓你去找他。”
馮茜茜不滿道：“姐～你這麼說，就是懷疑我了？等你回去之後，應該也不會再讓我住在顧家吧！我就這點工資，沒法留在魔都，到時候隻能回老家。”
如果是最壞的情況，那馮曉琴當然會讓妹妹回老家，免得她和她姐夫真的搞在一起，但這話沒法直說。
“彆胡說！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我肯定帶你回去。在我眼皮下，你姐夫不敢亂來。”
馮曉琴笑著安慰。
‘你還是彆回去了，讓我嫁給姐夫吧！到時候我也不會虧待你這姐姐。’
馮茜茜心裡很誠實，嘴上卻言不由衷：
“要是有彆的辦法，我也不想回去，免得又被姐夫偷看。”
馮曉琴仔細打量妹妹，見她的俏臉上，滿是嫌棄之色，再次放下心來。
下午四點多。
馮曉琴去學校接兒子。
馮茜茜也拎著包，找了一家咖啡店，等姐夫下班，過來接她去吃飯。
五點半。
陳濤一隻手扶方向盤，一隻手放在了馮茜茜腿上，往外灘的一家粵菜館駛去。
馮茜茜摸著他的手，再次確認道：“如果我姐服軟，以後都聽你的，你還要不要她？”
陳濤捏了捏，反問道：
“姐夫在你眼裡，難道是個傻子麼？不要年輕漂亮又貼心的小姨子，要一個不順從她的不合理要求，就不給我好臉色、不讓我碰的黃臉婆？這跟買銀又有什麼區彆？要她，我圖什麼？圖她年紀大，圖她會亂發脾氣？”
馮茜茜嗔道：“彆這麼說我姐呀！她隻是……”
“隻是什麼？嗬嗬，隻是恨鐵不成鋼？茜茜，成不成鋼得看鐵自己願不願意。和你姐在一起我就想當塊廢鐵、爛泥，但為了和你在一起，我要努力，要讓你過上好日子。”
“姐夫～”
“茜茜，還是你好。如果是你姐，根本就不會感動。隻會認為我的付出是理所當然；隻會嫌我們家沒對她千依百順，恨我們不把所有的家底都給她；隻會拿我跟那個史老板作對比，說什麼當初瞎了眼、沒嫁給他，責怪我沒有上進心，說白了就是怪我沒史老板有錢！可現在呢？現在我有錢，以後還會更有錢，可我要她嗎？史老板不會要她，我也不會要！我隻要你。那天看到你的皮鼓，我就被你迷住了，可以說我有現在這麼大的轉變，都是因為你。”
“姐夫～你該不會，隻喜歡我的那裡吧？”
“當然不是。你的臉，你的身材，你的氣質，都讓姐夫十分著迷。尤其是……”
“是什麼？”
“小姨子的身份。”
“啊？”
“啊什麼！對我來說，和小姨子搞在一起，會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感，特彆快樂。你有沒有這種感覺？”
“……有。”
“叫我老公。”
“老公～姐夫，我要當你的老婆，給你生孩子。”
“就憑這句話，姐夫以後每個月再多給你一萬。記住，這事絕不能讓你姐知道。”
“謝謝姐夫～”
馮茜茜甜甜一笑，接著把午後跟姐姐的聊天內容，毫無保留地告訴出了姐夫。
“嗬嗬，以她的性格，既然已經懷疑你，那就不可能再允許你跟我接觸。要麼就早點把你嫁出去，要麼就讓你回老家。我敢肯定，她已經在找媒婆了。”
“我才不要嫁給彆人！”
“彆擔心，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麼？隻要等她跟我離婚之後告訴她，我很有錢，她肯定會來纏著我、跟我要錢，而我當然不會給她，隻會給你。那她會跟你要錢麼？如果她要，是不是應該支持你跟我在一起？讓她給我們打掃布置婚房都行！”
“讓我姐支持就行了，彆讓她布置咱們的婚房，不然我肯定會挨她的打。”
“……”
吃完晚餐，由於今晚還要去便利店，更是為了避免被姐姐發現端倪，馮茜茜隻沾了姐夫一些小便宜，沒有得到真正的成長。
不急，等姐夫離了婚，她想乾嘛都行。
又兩天後。
馮曉琴實在忍不住，準備去找陳濤。
可惜陳濤不在家，而是陪李姑娘去了之江，考察供貨商。
這次考察，是為了小日子的那個客戶。
當然，對李姑娘來說，這確實叫考察；但對陳濤而言，這叫攜美同遊，觀覽山清水秀，順便培養感情。
“大叔～你放我下來。”
今天，李姑娘沒有紮標誌性的高馬尾，而是披散著頭發。
因此被陳濤駝在背上，烏黑柔順的發絲，便自然垂下，一股幽香，沁入陳濤心脾之間。
哪裡肯放她下來？
“彆逞強，腳崴了，就不能再走路，不然骨頭長歪，後悔都來不及。”
“可我沒崴到腳呀！就是被石頭磕了一下。”
“那為了避免你再次被石頭磕到，我背你下山，好不好？”
“……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