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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來試個鏡,有什麼可提前招呼的。”
胡君拍拍徐銘的後背,說道:“感謝推薦啊。”
他很清楚自己這次試鏡機會,是徐銘推薦來的。
心中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因為華藝,而疏遠對方。
“說的好像走後門似的,沒有我,你也有資格。”徐銘笑了笑,“我先進去了,回見。”
他匆匆就進了試鏡間,裡麵正中站著的人赫然是自己之前推薦過的郝蕌。
“你走,你彆想,一眼都不行!你這個人販子憑什麼來看我兒子,就算孩子現在隻認你,你就真的是孩子媽嗎?”
對方正旁若無人地演著劇本裡的片段。
徐銘悄咪咪地來到張國師身邊,後者聚精會神地看著郝蕌的表演,直到徐銘坐下來才發現。
“你推薦的這個女演員演得挺不錯,比我想象中要出色。”張國師低聲道。
“挺不錯,您看著定就行了。”徐銘笑道。
“那不行,專門把你喊來,就是因為她演的是你媳婦兒,你的意見很重要。”張國師道。
“前妻。”徐銘提醒道。
他發現自己怎麼總演點這種窩囊男人的角色。
《失戀33天》是個娘炮接盤俠,《三槍》裡演的是個小三,《致青春》裡追了倪旎半天,最後人家還選擇了初戀。
這回乾脆直接就是渾噩度日的loser前夫。
張國師卻不給徐銘反駁的機會,喊停道:“演得很好,方便再試一個片段麼?讓徐銘來跟你對戲。”
“可以。”
郝蕌朝徐銘點點頭。
隻是後者隱約感覺對方臉上笑容有些勉強。
好像藏著心事兒似的。
張國師讓工作人員把劇本片段分彆給二人看了一眼。
警局兩人看孩子被拐監控的戲份。
徐銘看完後,就懵逼地看向張國師,他記得沒錯的話,這個片段自己是要挨巴掌的吧?
“有沒有問題?”
張國師朝郝蕌問道。
“沒有。”郝蕌搖頭。
“哎,張導,我……”
徐銘抬抬手,指指自己。
“克服一下,這出戲最能直接反映出演員和角色是否契合。”張國師說道。
丟孩子的感情演出來了,其他都是小意思。
徐銘張張嘴。
虧他還喊聲叔,專門喊自己過來挨巴掌啊?
要不是他知道對方不是假公濟私的人,不然還以為是故意報複折騰自己呢。
“給三分鐘時間準備。”張國師說道。
“不用,張導,我現在就可以來。”郝蕌說道。
張國師揚了揚眉頭:“那就開始。”
啪!
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
巴掌就落在徐銘的臉上。
後者一臉懵逼,合著你準備好了,不給我準備時間是吧?
但當他看到郝蕌的眼睛,就愣住。
對方眼眶紅潤,眼裡是滿滿的怨恨和茫然。
巴掌從徐銘臉前掠過。
郝蕌的手臂越揮越無力。
這一幕看得張國師眼神欣賞,剛發現失去孩子哪有那麼大的情緒波動。
人在遭到超越大腦認知的重創時,往往是宕機的狀態。
緊跟著,郝蕌仿佛積攢了足夠的怒氣值,拚命地拍打在徐銘臉上、身上。
“田文軍,你還我鵬鵬!”
“你還我鵬鵬!”
劇本裡還有個對方現任老公攔著。
眼前根本沒人,眼瞅這女人越打越來勁,馬上要破相了。“好,停。”張國師喊道。
可郝蕌依舊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徐銘隻好抓住對方的手臂,牢牢地將軀體禁錮在自己懷裡。
儘管懷裡跟揉了團似的,但他壓根沒有旖旎的心思,隻覺得對方跟過年的豬一樣難按。
“啊——”
徐銘慘叫聲響徹。
對方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
“停停停。”
他見對方不帶停,心一橫,抓住郝蕌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來吧,互相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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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麼說言語的批評永遠抵不過武器。
一口下去,郝蕌的眼神就逐漸恢複清明,鬆開嘴:“對,對不起,你可以停嘴了。”
“不咬了吧?”徐銘含糊不清道,依舊沒鬆口。
“不咬了。”
郝蕌搖頭,看到對方啃住自己胳膊的模樣,眼神複雜。
她剛才是把孩子丟失的憤怒,巧妙地替換成自己麵對出軌的老公。
但演著演著就失了控。
唯一沒料到的是,對方為了讓自己鬆嘴,居然選擇咬回來……
“那咱倆扯平了。”
徐銘放開對方胳膊,用衣袖擦擦嘴巴。
這突發發生的一幕,看呆了試鏡室的眾人。
尤其是張國師,一臉震驚。
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夠了解自己這個大侄兒。
腦回路確實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看來以後關於電影相關的東西,可以多問一問徐銘的意見。
說不定就能提出什麼新鮮的方向。
“張導,我去消個毒,這應該算工傷吧?”徐銘說道。
郝蕌聽到對方的調侃,羞愧地低下頭。
“算,放你半個月假,忙活你春晚的小品吧。”張國師笑嗬嗬道。
“那太謝謝了。”
徐銘看向郝蕌,“走吧。”
“啊?我回頭洗洗就好。”郝蕌搖頭。
“知不知道人咬傷比動物咬傷更嚴重,人口腔裡包含的細菌最多最毒。”
徐銘可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大實話。
在對方半信半疑的目光,帶著一塊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路上,不少人看著半邊臉帶紅的徐銘,和眼眶紅腫的郝蕌這對組合,都看懵了。
試個鏡,怎麼看著像耍流氓被打的戲碼?
“回過頭,等電影殺青了,得把這段試鏡戲給放出去,不然我這清譽就毀了。”徐銘說道。
“對,對不起啊,我也沒想到自己會跟著了魔一樣。”郝蕌連連道歉。
“好了,對不起聽得都要長繭子,你要真覺得對不住我,待會兒你來幫我擦藥好吧?”
徐銘本來想讓對方自降片酬,但又琢磨一下,自己隻占兩成的投資份額,何必替其他投資方省錢?
“嗯。”郝蕌應下。
進了辦公室,他翻找出消毒的簽,交給對方。
等到簽擦在傷口上,他隨意道:“你剛才那表演的爆發力怎麼激發出來的?連醞釀的時間都不用。”
說著,他咂咂嘴,回憶道:“那歇斯底裡的勁頭跟發現老公出軌似的,嘶~”
擦拭傷口的簽,力道突然變得重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