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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厲喝，如同鞭子抽打，幾名門徒立即用力推動磨盤。
辰北抓著一根推杆，也跟著一起用力。
一用力，磨盤中間那個人就發出了慘叫。
“啊！我好痛，求求你們，放過我吧。要不就給我一個痛快，乾脆殺了我算了。”
磨盤中間的人痛苦道。
門徒看向新來的辰北，警告道：“彆理他，你隻管推磨就是了。這是個人牲，專門留著煉丹用的。他的身體跟磨盤相連，我們推動磨盤，就會消磨他的血肉骨骼。那些雜七雜八的，順著滑槽流進煉丹爐裡，就成了煉丹用的材料。”
聽完對方講述，辰北這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這磨盤如此殘忍，竟然把人放在裡麵，一點點磨掉 。
其殘忍程度，恐怕已不亞於淩遲……
難怪中間那個人牲急於求是，想給自己來個痛快。
隨著磨盤轉動，人牲又是慘叫，又是哀求。
有粘稠的液體，從磨盤裡流淌出來，順著傾斜的滑槽，流進煉丹爐中。
這液體可不止是血液，裡麵還混合了皮肉骨骼等等。
那位煉丹堂的堂主更是忙碌，時而給煉丹爐扇風，時而打開蓋子查看，時而添加材料，非常的專注。
“速度快點，再快點！一個個都沒吃飯麼？婆婆媽媽的，信不信把你們塞進磨盤裡麵？”堂主喝道。
負責推磨的門徒立即加緊了動作，辰北也是如此。
隨著磨盤的加速，人牲叫的更加慘烈了。
辰北觀察四周，發現有個櫃子擺著壇壇罐罐，大小瓶子。
估計裡麵會有煉製完成的丹藥。
從這種“詭”地方煉出來的丹藥，其效果肯定不簡單，甚至有可能，負麵效果大於正麵效果。
亂吃的話，就要倒大黴了……
“求求你，殺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那個人牲一開始是哀求所有人，後來大概是看出辰北是新來的，或許良心未泯，就隻求辰北一個人。
那是一雙可憐到極點的雙眼，眼巴巴的看著辰北，連淚水都哭乾了。
連鐵石心腸的辰北，都不忍心與對方對視。
有那麼一瞬間，辰北冒出過救人的念頭，但是下一秒就打消了。
他再次警告自己，這些都是假的，沒必要動真感情。
二眉教可是龍潭虎穴，連兄弟會那些人都不敢貿然行事。
更何況辰北就光杆一個人。
磨盤一直轉啊轉。
中間的人牲，高度逐漸下降。
這意味著什麼，顯而易見。
等他的腦袋完全下沉到磨盤內部，發出的慘叫已經氣若遊絲，幾乎聽不見了。
直到最後，煉丹完成。
堂主伸出畸形的大手，一把抓起蓋子，興衝衝的往裡麵看，然後臉色迅速變化，勃然大怒。
“這一爐丹藥又報廢了！氣煞我也！教主受了傷，急需丹藥恢複，這邊卻總是失敗，叫我怎麼跟他交代。可惡，再來一爐！”
堂主罵罵咧咧，拿起一根大勺子，往煉丹爐裡麵掏了掏，把報廢的丹藥都掏了出來，丟棄處理。
煉丹失敗，意味著剛才那個人牲白死了……
幾名門徒開始清理磨盤，準備下一次煉丹。
“隻能用活人嗎？”辰北多嘴問了一句。
“那當然了，煉丹是大學問，都是有講究的，堂主說了要用活人，就一定要用活人。”門徒道。
“人牲在裡麵叫個沒完，怪心煩的，乾脆用藥迷暈吧。”
“那也不行，就得讓人牲保持清醒，他的那種怨恨，也是煉丹的材料之一。”
“好吧。”
“你第一次來，既沒有嚇癱，也沒有嘔吐，倒是挺適合這裡的。”
“不適合，不適合，我差得遠了。”
辰北沒接這個話茬，賣力幫忙清理打掃。
這磨盤注定不可能清理的多麼乾淨，差不多就行了。
至於下一個人牲，就在這煉丹房裡，有兩個大籠子，裡麵關著人。
堂主走過去，從裡麵揪出一個人出來，強行塞進了磨盤裡。
裡麵暗藏機關，直接就把人固定住了。
新一爐丹藥，起火！
——
又是一整天下來。
辰北到了深夜，才有機會躺在大通鋪的床鋪上。
白天的經曆，足以成為永生難忘的噩夢。
就算是辰北，也隻能極力克製自己不去多想。
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辰北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從進入二眉教範圍後，似乎再也沒有聽到辰陰月的聲音。
在這之前，動不動就能聽到身邊有女孩的聲音喊他爸爸。
要麼是辰陰月故意不再發聲，好讓辰北放鬆警惕。
要麼是辰陰月對二眉教有所忌憚，不敢把力量伸到這片區域。
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裡的邪門程度，連辰陰月這樣的鬼娃娃都要忌憚……
“看來這裡是個風水寶地啊。”
“既能擋住兄弟會那幫人，又能擋住辰陰月這個死丫頭。”
“有必要考慮在這裡長住了。”
辰北產生了苦中作樂的想法。
【在特殊區域長時間逗留，理智上限降低8%。】
【離開此區域一段時間，理智上限會自動恢複。】
突然彈出來兩個提示。
辰北愣了愣，打開麵板，看向自己的理智屬性。
上限確實降低了。
剛才他還在想，要不要在二眉教長住。
現在看來沒那麼容易。
有可能是住的時間越久，理智屬性下降的越多。
而且下降的是上限，也就是總數。
在這裡住個三五天問題不大，住久了肯定吃不消。
——
第二天一早。
辰北短暫休息，醒了過來。
然後就看到了小群裡的消息。
賊禿：[我說，咱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了？總不能一直在這裡耗著吧。時間拖長了，對我們不利啊！]
零度：[我剛睡醒。]
賊禿：[你可算回消息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事。]
零度：[我好得很。]
賊禿：[那就確認一下，什麼時候行動吧。]
零度：[什麼行動？]
賊禿：[還用問麼，當然是刺殺教主了！那位教主元氣大傷，我們越早動手越好。時間一久，他不就痊愈了麼？]
零度：[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問題是他躲在地下的聖地裡不出來，我們沒有下手的機會，亂來還有可能打草驚蛇。]
賊禿：[那也不能一直拖著，小僧以為，今天必須做點什麼，否則在T00那邊都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