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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主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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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1733年5月2日,小雨。

細雨如絲,密密麻麻地飄落在長江邊上,江麵上飄著一層薄霧。

浩蕩長江,水流平緩,但水麵上蕩漾絲絲的波紋。

江岸上,柳樹垂下長長的枝條,隨風輕輕搖擺,好像在歡迎遠方的客人。雨點打在江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讓人感到寧靜而又遠去。

江岸上,矗立著有幾座古老的建築,它們在雨中若隱若現,古樸的院牆、青石板路、青瓦房,讓人不由得憑吊過往的曆史。

細雨中,長江的景色如此美麗,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一幅美妙的江南水墨畫之中,讓人感到無限遐想。

在茫茫的雨幕中,兩條渡輪穩穩地停靠在碼頭泊位上,船上的水手們有的穿著齊國產的雨衣,有的打著油紙傘,恭敬地候在船頭,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大人物登船。

“來的什麼人呀?”啟盛號機修師胥長順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雨水,踮著腳尖,朝岸上張望著。

“哎呦,胥師傅,你可彆這樣無遮無攔的樣子!……岸上來的可是我大秦晉王殿下,可莫要這般怠慢了。”啟盛號船長焦德明看著胥長順一副混不吝的樣子,連忙上前一步,將他拉倒甲板後麵,嘴裡還不忘小心警告他。

這些齊國人,一點尊卑觀念都沒有,總是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也不知道在他們齊國見到官人是個什麼模樣。

瞧他們這般滿不在乎的態度,若是在見到晉王殿下,一不小心言行衝撞到,整條渡輪上的人都要跟著受牽連。

若是僅被斥責或者鞭撻幾下,那倒也無妨,咱們都是一身賤骨頭,打了也就打了。但怕就怕丟了渡輪上的差事,那可就大為不妙了。

這長江渡輪雖說工作辛苦一點,沒日沒夜的,但餉銀豐厚,就連普通水手每月都能拿到四五塊錢,要是遇到一些貴人或者有錢的富商,伺候到位了,說不定還能給你扔幾個賞錢,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另外,在麵對那些南來北往的旅客和商販,水手們總能找些理由,勒索強拿一點好處,林林總總加起來,油水可不少。

所以,但凡渡輪要接送什麼大人物,無不小心謹慎,唯恐將人給得罪了,從而給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

不過,在長江航運司裡,卻有一群特殊的人員,他們仗著自己特殊的身份和專業的手藝(技術),拿著超高的薪餉,享受高人一等的待遇,並不怎麼會去巴結那些乘坐渡輪的達官貴人,態度顯得比較超然。

沒錯,他們就是來自齊國的機修師,負責對渡輪的日常保養和維修,確保渡輪能正常運轉。

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有大秦的商人陸續從齊國引進了一些二手蒸汽帆船,用於沿海和內河航運,以提高運輸效率。

是時,大秦也聘請了不少齊國機修匠,對所購置的蒸汽船進行簡單的維修和運營。

後來,隨著齊國逐漸放開蒸汽機技術的限製政策,大量更為先進的蒸汽船便開始大規模地湧入秦國航運市場,使得秦國剛剛摸索起步的蒸汽輪機技術遭遇重大打擊。

可以從齊國口更為先進、也更為可靠的蒸汽船,乾嘛非要花費更大的代價來裝備本土那些極為不成熟的產品和技術呢?

而長江作為大秦最為重要的一條黃金水道,自然也引來了諸多投資商人的目光,沿江各省及府縣大埠均有商人采買舟船以為運貨運人之用。

財大氣粗者,從齊國采購蒸汽貨輪,不懼水流風向,更無需逆流拉纖,穿梭如風,晝夜可行數百裡之遙。

囊中羞澀者,則采買普通沙船、廣船,揚帆搖櫓,雖然速度慢一點,但行舟於江上,價格卻是要便宜許多,對於不趕時間的旅客和貨物,也將就倚之為用。‘

而南京城,乃為大秦帝都,南來北往的人員和貨物不知凡幾,使得南京段江麵每日裡都是舟船雲集,帆影重重,幾乎遮斷了整個江水。

由戶部牽頭組建的長江航運司為了加強兩岸的人貨運輸效率,於十年前,從齊國漢州銀行、東方銀行、南洋銀行等幾家金融機構貸款八十萬齊國金圓券,再加上從民間募集股本一百萬大秦銀元,一口氣從齊國采購了十五艘純蒸汽輪船,用於長江航運。

其中有八艘蒸汽船作為南京下關與江北浦口之間的定班渡輪,往返長江兩岸,來轉運此間大量的人員和貨物。

數年前,隨著徐(州)浦(口)鐵路的建成通車,更是進一步帶動了長江兩岸的貨運量。長江航運司遂趁機擴大規模,從齊國再次采購數艘蒸汽輪船,投入到兩岸之間的航運。

儘管,這麼多年來,秦國也通過各種方法和手段,培養了許多蒸汽機維修工匠,可以處理一些基本的故障和問題,但對於機器的深度維修和調校卻往往要依賴於那些從齊國高價聘請而來的機修師。

這些來自齊國的高級機修匠人,每月能獲得超過五十塊銀元的薪餉,比航運司裡的那些官老爺的餉銀還要高——當然,這些官老爺獲得的收入肯定不止明麵上那點銀錢,各級管事的年節孝敬、商人的討好賄賂,以及設備機械的采購回扣,都能讓他們吃得腦滿肥腸。

不過,這些憑手藝(技術)吃飯的齊國機修師能拿到如此高的薪餉,大家夥除了心生羨慕外,倒也並不怎麼特彆嫉恨。

畢竟,他們離開漢州本土,萬裡迢迢地來到我大秦,犧牲了家人團聚的機會,就為了保證每一艘蒸汽輪船能安全順利的運行。那堆複雜機器,一個軲轆套著一個軲轆,一根連杆連著一根連杆,普通人看過去,絕對是瞧得眼暈,要是哪裡出了問題,誰也搞不定呀!

可這些齊國機修師,仿佛就是在操弄孩童的大型玩具一般,持著扳手、鉗子、套杆之類的工具,這裡敲敲,那裡擰擰,三下兩下就能將趴窩的機器重新恢複轉動起來。

甚至在遇到機器出現大問題時,幾個齊國機修師會將整個精密的機器給大卸八塊,拆成一堆零零散散的部件,讓人見之無不目瞪口呆。然後,他們在更換了損壞部件,又很神奇地會將其一一組合安裝歸位,重新啟動,沉寂無聲的機器立馬又劇烈地嘶吼起來。

對於這些有本事的齊國機修師,上至航運司裡的官老爺,下至普通水手,都是極為尊重和愛護的,誰讓人家手裡有“真功夫”,每艘蒸汽輪船那絕對是須臾離不開他們的維護和保養。

“啟盛號”和另外一艘狀態最好的渡輪在昨天就收到航運司頭頭腦腦的囑咐,要求對船隻除了進行一次全麵清潔衛生外,還要對兩艘船展開細致的檢查和維修,務必要確保船隻的安全,準備次日接送朝廷中的重要人物。

胥長順在昨晚“啟盛號”完成最後一趟運營後,便連夜對底艙的輪機、船艉的螺旋槳,以及整個傳動裝置進行細致而全麵的檢修,到了半夜兩點多鐘方才完成工作,然後便睡在了船上。

今日天色微明,陸續到崗的水手在船長焦德明的吩咐下,對整個船隻又打掃了一遍,將還未睡幾個鐘頭的胥長順吵醒了。

對此,胥長順很是不耐,嘴裡不斷地嘀咕抱怨著。

他還諷刺將要乘坐渡輪過江的某個貴人窮得摳摳搜搜的,想要享受舒適而又乾淨的乘坐環境,乾嘛不花錢買一艘屬於自己的遊輪,就像我們齊國那些有錢的商人那般,不僅可以隨時來一趟想走就走的旅行,還能在船上繼續體驗奢華和堂皇的感覺,宛如海上皇宮。

雖然,他在齊國也是底層百姓,但他內心深處卻有一股莫名的自信,可以讓他嘲笑和鄙視秦國的達官貴人,認為他們不過是一群有錢的“土包子”,論見識過的事物,享受過的商品或者服務,還不如他這麼一個修機器的匠人。

對於這位被口無遮攔的齊國機修師,船長焦德明很是頭疼,好說歹說將他安排至底艙繼續睡覺,不要來甲板上當顯眼包,免得言語之中惱了即將上船的貴人。

因為,在清晨時分,碼頭上的官爺過來告知他,稍後登船渡江的大人物可是皇帝陛下欽命北巡使、大秦皇六子晉王殿下,隨行的官員有內閣大學士、部堂尚書和侍郎、大都督府的將軍等諸多朝中大員。

為此,整個碼頭都被清理一空,那些想要乘船的旅客也被統統被趕到一邊,待晉王殿下等一行人過江後,再行恢複渡輪服務。

上午已時,隨著大批皇家禁衛軍的到來,晉王的儀駕在眾多官員的簇擁下,來到了下關碼頭。

晉王年四旬,著華貴親王蟒袍,身材高大,相貌俊美,與乾元帝隱有八分相像。他的胡須濃密,雙唇紅潤,眉目清晰,氣質高貴,整個人散發出卓爾不凡的才華和信心。

內閣次輔、太子太保、文華殿大學士駱仁鏡和內閣參政、文華殿大學生俞文恪兩人落後半個身位,亦步亦趨地跟在晉王身側,一路上言笑晏晏,陪著晉王登上“啟盛號”渡輪。

“大學士,去歲前往漢州訪問齊國時,聽說往返之間均乘坐的是巨型鋼鐵輪船。不知,那些大船與此等過江渡輪相較,可有什麼不同?”上了船後,晉王孫佑鈺站在船舷邊,俯瞰遠處的江水,頗為好奇地向駱仁鏡問道。

“晉王殿下。”駱仁鏡朝孫佑鈺拱了拱手,笑著回答道:“雖然同為水上行船,但大海之上與江河之中,還是大有不同的。江河操舟泛波,短不過數息之間,長不過月餘之日,但海上乘船,時間卻是動輒以月為計,委實不是常人所能忍矣。不瞞殿下,老臣去歲六月間於上海縣登船之後,便立時感到頭昏眼花、四肢無力,幾欲垂死之間。待十餘日後,方才稍稍緩解一二。也正是因為老臣所乘之船,乃是齊國少有的巨艦之一,在波浪滔天的海上,起伏尚不是很大,才沒有要了老臣的命。據聞,二十多年前,齊國往來我大秦之間的艦船,大不過千餘噸,最小者甚至有數十噸的輕舟小船。若是乘坐此等舟船,那才是真正的海上魔鬼行程!”

“哦,大學士辛苦了。”孫佑鈺溫言說道:“若非為了我大秦財計多盈,也不至於經曆這般風浪,讓大學士受累。”

“老臣為陛下,為我大秦,鞠躬儘瘁,死而後已,豈能惜身顧命?”駱仁鏡苦笑一聲,說道:“不過,老臣還是有負聖恩,未能說服齊國政府,使得泰半債務仍需按期償還,累及整個朝廷財計為之生困。”

“唉,齊國近些年來,對我大秦是日漸嚴苛,多有打壓之舉,此番延長債務償還期限,未能獲得他們準許,反而落井下石,提出更多無理要求,哪裡還有一絲華夏同脈的情誼。”孫佑鈺歎了一口氣,“旬月前,齊國更是妄動刀兵,置我大秦臉麵絲毫不顧,集大軍覆滅我安南藩屬之國,著實讓人齒冷和心寒。”

“殿下,齊國雖然無禮至極,氣焰甚為囂張,但為我大秦億兆黎庶生民,尚需忍耐一二。”駱仁鏡勸慰道:“待我大秦臥薪嘗膽、勵精圖治,內修王政,精煉甲兵,積聚相當實力,便可執刃相向,一雪前恥。”

“話雖如此,但心意難平呀!”孫佑鈺右手使勁朝舷杆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恨聲說道:“偽明於遼東和朝鮮跳騰不止,東丹和渤海不時襲擾邊境,擄掠百姓,大海之上,儘皆齊國兵船,窺視我萬裡海疆,安南已覆,雲南、廣西又起警訊,如此種種,本王以為,假以時日,我大秦與齊國終將或有一戰。”

駱仁鏡聽了,隻是微微搖頭歎氣,並不接晉王話語。

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與齊一戰,可以論之,但切不可操之。

“殿下,其實我大秦對齊反製,也不是沒有著力點可為之。”旁邊的俞文恪輕聲說道。

“哦?請大學士賜教。”孫佑鈺頗感興趣地看向俞文恪。

“我大秦應主動出擊,北聯沙俄,東結日朝,南挽緬甸、暹羅,建立一個實質性的反齊聯盟,以製齊國之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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