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秀一聽彭嬸的語氣，便知道這女人怕是來者不善。她本就不喜歡高調的人，便順著彭嬸的話接腔道：“是啊！我兒子一傻就是五年，如今總算是恢複正常了。這些年可沒少吃苦，也算是苦儘甘來，能有今天的日子我已經非常知足了。”“知啥足啊！”彭嬸鄙視地瞟了林秀敏一眼，笑著挖苦道：“陸塵是個傻子，但你不傻啊！有些事情，你可得好好勸一勸你那傻子兒子。我聽人說，他不過是和一個富婆好上了，傍上了一個白富美，這些錢都是陪人家富婆睡覺睡來的。陸塵是個傻子他不懂事，有點錢就使勁的造，你可不能像他一樣，你得多勸他，好好把這些錢攢下來。畢竟這軟飯吃不長久，指不定哪天富婆就不要他了，到時這傻子把錢敗光了，你們娘倆怕是要喝西北風了！”話音落，四周的女人們，一個個忍不住輕聲議論起來。“原來這陸塵是靠吃富婆軟飯發的家啊！”“可不是嘛！要不然，你以為一個傻子，本事再大又能掙多少錢呢！”“唉，說白了，人家富婆也就圖這傻子長得好，身材好。”“我聽說這傻子體力好，那方麵不錯。”“哈哈，我估計也是這個原因，要不然，會有哪個女人會喜歡一個傻子嘛！”“不是說陸塵的傻病好了嗎？我聽林秀敏親口說的，她說她兒子現在不傻了。”“哼，神經病還說自己沒病呢！自己兒子犯傻當然不覺得了。但真的有沒有好，隻有天知道了。或許隻是間歇性的犯傻也難說。”“嗯，依我看，這陸塵的傻病怕是時好時壞。”“切，原來靠兒子吃軟飯發的財啊！那有啥好得瑟的，比起彭嬸兒子差遠了。”“是啊，如果真是靠吃軟飯，那的確不如人家彭嬸兒子。好歹人家彭嬸兒子也是開公司的，而且還是名牌大學畢業呢！”眾人你一語我一語地議論著，這些片言碎語像一根銀針頭一般，傳進了林秀敏的耳朵裡，聽進了她的心中，刺得她內心裡隱隱作痛。林秀敏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她沉默不語，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陸塵端著酒杯正朝這邊走來，剛好聽到了彭嬸說給母親聽的那一番話。他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看到母親那一臉悲傷的樣子，陸塵頓時怒從心起。這時，卻見彭嬸拍了拍陸塵母親林秀敏的肩膀，假惺惺地安慰道：“喲，秀敏這都想哭了，看來我是說到你心坎裡去了啊！其實，也沒啥，這年頭能吃軟飯也是一種本事。我隻是好心提醒一下你，做人要低調，彆張揚。萬一哪天沒得軟飯吃了，將來你帶著一個傻子兒子怎麼過活喲！”話音落，平日裡和彭嬸關係好的幾個女人立馬跟著起哄。“哈哈，真要走到了那一步，那日子就苦嘍。”“到時彆說請全村人吃飯了，隻怕還要帶著個傻子兒子去討飯呢！”“林秀敏，我看你還是務實一點，趁這幾年富婆貪圖你兒子的相貌和身材，多搞點錢存銀行裡，留著養老吧！讓這傻子隨便造沒了，將來你可就慘了。”眾女人的話，再次像一盆冷水一般，從林秀敏的腦袋上澆了下去，讓她來了個涼心透。她再也止不住內心的悲傷，眼淚直接湧了出來。看到這，陸塵再也無法淡定了。他快步走了過去，將手搭在了老媽的肩膀上，笑著安慰道：“媽，今天是我請客吃飯的好日子，你應該開心才對！沒必要為了一個老女人幾句話而攪亂了你美好的心情。”“嘿！陸塵你個傻子，你怎麼說話的？”彭嬸很是不爽地朝陸塵吼道：“我比你媽才大一歲而已，咋就變成老女人了？”平日裡，她最愛打扮，最喜歡聽的是彆人誇她年輕漂亮，儘管人老珠黃了，但她就愛吃這一套，故而平日裡耳邊聽到的多是奉承的話。可現在陸塵一上來就直接說她老女人，這比直接打她一巴掌還要難受。陸塵才不慣她，冷笑著朝彭嬸掃了一眼，答道：“哪怕比我媽大一天，那也是比我媽老，況且你老也是事實啊！”“你……你個傻子，竟然敢和我頂嘴了。”彭嬸氣得咬牙切齒，用手指著陸塵冷聲罵道：“你一個靠吃軟飯的傻子，有什麼資格罵我？今天你不給我把話說清楚，我和你沒完。”“夠了！彭嬸，我忍你很久了。”林秀敏見彭嬸當著陸塵本人的麵，仍舊一口一個傻子地指責陸塵，並罵他吃軟飯，她再也無法忍受了，毫不客氣地朝彭嬸懟道：“你以為你是什麼好人麼？你在外頭偷人，而且一偷就是好幾個，連老頭子都不放過，你還有臉說彆人。像你這種女人，簡直敗壞我們村子裡的風氣。你沒有任何資格說彆人。”彭嬸的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林秀敏也敢反抗她，反抗也就算了，竟然還直戳她的肺管。這些年她的確偷了不少人，可這事兒村裡人壓根就不知道啊！而且還一說一個準，竟然知道她偷了好幾個，更要命的是還知道她和老頭子睡過。當然，她做夢也沒有想到，林秀敏這麼老實巴交的女人，在關鍵時刻，也學會了和她一樣，竟然會造黃謠。其實，林秀敏剛才脫口而出的，全是編的。彭嬸氣得胸口高低起伏。她瞪大眼睛，露出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指著林秀敏吼罵道：“我偷人管你屁事，我……我……我就算偷人了，我也比你家過得好。我兒子有錢，我……我有那個資格出去享受……”“行了，你彆在這裡丟人現眼了。”一旁的小芳挺身站了出來，朝彭嬸懟道：“誰不知道你是靠偷男人搞錢啊！你兒子有本事不假，但他得有那個孝心才行啊！就算你兒子有那個孝心，在家裡也得管得住媳婦才行啊！彆以為我們不知道，其實你兒子每年給你的錢少得可憐。正因為如此，你才去偷人，因為每個月不夠你花。不夠你打麻將，不夠你敗家。你兒子遇到了你這樣的老媽也算是倒了八輩子黴了。你老公更是黴上加黴……”反正造謠不要本錢，小芳也是張口就來。和彭嬸現學的。此話一出，人群中一片嘩然。“我去，沒想到彭嬸竟然靠偷男人過日子。”“難怪她兒子不要她在城裡呆了，這女人天天到外頭去偷人，誰受得了。”“哼，這女人不著家，連她老頭子都管不了她。估計是真的會去偷人。”“還用估計嗎？人家都承認了。”“我去，這女人自己是個爛貨，還有臉說人家陸塵。”人們一個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彭嬸氣啊！她哪料到了，關鍵時刻小芳竟然補上一刀。她氣急敗壞地指著小芳吼罵道：“小芳，我哪裡得罪你了，你個死女人竟然也敢站出來罵我。你一個連高中都沒有讀完的小太妹，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我的確是高中畢業，也沒啥本事，但不是小太妹。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小芳朝彭嬸做了一個鬼臉道：“我可不像你人品不正還愛裝，又老又醜，還裝得像個老仙女一樣。”“你……你罵誰是老仙女……你個婊子，這嘴真碎啊！信不信，我現在就撕爛你的嘴。”彭嬸氣急敗壞，伸手就去扯小芳的衣服。“啊……”小芳故意不阻擋，甚至還將身子微微向前傾。彭嬸一把揪住了小芳的衣領，用力一扯，直接將她領口的鈕扣扯掉兩顆，裡邊露出一片雪白。“打人啊！這老太婆打人了。”小芳故意大喊。“我就打你了，打死你個婊子。”彭嬸揮舞拳頭就往小芳身上砸去。“彆打了……彆打了……”小芳大聲呼喊著，並有意往陸塵身旁退去。當她靠近陸塵身旁的時候，小聲朝陸塵嘀咕道：“喂，往我胸口來一下暗勁啊！把這老妖婆送進局子。”陸塵秒懂小芳的意思。他會心一笑，有意朝彭嬸大聲喊了一句：“彭嬸彆打了，你這樣壞了人家妹子的胸可就麻煩了。”說這話時，他手背早就暗運內勁輕輕往小芳胸口碰了一下。“啊！”小芳明顯感覺到有一股暗力打了過來，她低頭朝胸口瞄了瞄，立馬便發現胸口青了一大片。她心中狂喜，有意挺起胸膛朝彭嬸衝了過去。彭嬸正在氣頭上，她見陸塵勸她不要碰到小芳的胸，便更加的來勁了。她得意一笑，掄圓拳頭往小芳胸口打了去：“我就打她胸了，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