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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明悅倏地變了神色，“沈昭昭，你這是什麼意思？”
“噗嗤。”
對著她那麼嚴肅的語氣，前一秒還異常認真的沈昭昭卻驀地笑了出來，壓抑的氣氛瞬間變得鮮活，“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最近看了不少悲情電影，然後突然有感而發而已。”
“是嗎？”明悅還是有些懷疑。
“當然。你一天天想啥呢，我就是覺得，人生如戲，有時候是真的不知道明天跟意外誰先來。”
“確實。”
明悅讚同地點點頭，隨即看向她，“不過，這是小概率事件啦，肯定跟我們沒關係。”
“是啊。”沈昭昭喃喃。
她低垂著頭，站在臥室門框處，背著光，昏暗的光線襯得她整個人有股說不出的悲傷。
“可是，明悅，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你可以幫我...偶爾回去看看我的父母麼。”
“我家在x市**鎮，也算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你可以當做旅遊，也可以當做散心，一年去那麼一次就好了，我的父母也很好相處的，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然後你每次去的時候，也不用帶什麼東西，或者想著要給他們什麼經濟援助，我留給他們的錢，應該夠用，你隻需要，有時間的時候去看看他們，就行，還有.......”
“昭寶，你沒事吧，你到底怎麼了？”
前麵明悅還有些信她隻是看了電影有感而發，但後麵，明悅卻是有些越聽越不對勁。
這不像是感慨，倒像是....交待遺言。
視線緊緊盯著她，神情有些緊張，語氣急促，“昭寶，你彆嚇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
斬釘截鐵的回答，沈昭昭看向她，臉上帶著笑意，“你真的彆多想，我就是看了那部電影之後，有些感觸，然後說的話就多了，我真沒事，明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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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明悅聽完她的話後，神情卻沒有明顯的放鬆下來，眼神盯著她，一眨不眨，顯然沒信她的話。
“好啦，我真沒什麼，我要是有什麼事，也肯定會告訴你的好吧，畢竟，有咱們明大小姐在，還有什麼事是你不能替我搞定的？我犯得著尋死嗎？”
這倒....也是。
明悅若有所思的想了一瞬，感覺她好像這段時間也沒有哪裡顯得特彆異常，應該是真的。
鬆一口氣，瞪她一眼。
“你以後不要再突然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了，很嚇人的。”
聽到這話，站在門檻處那人臉上笑容更加燦爛，望向她，神色溫柔，“好，還有，明悅謝謝你。”
“好啦好啦，又來。”明悅擺擺手，“你快去洗澡吧，我可不想再聽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聞言，沈昭昭笑笑，沒再說話，隻又看了她一眼後，才緩緩轉身走向裡麵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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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過去幾日。
季家旗下越來越多的娛樂廳跟休閒會所被責令停業整頓，短短幾天，季家損失慘重。
要知道，季家主要的收入來源，可不是季氏，而是這些利潤驚人的灰色產業，但無獨有偶，另一麵，季氏在商業上也遭遇了不少來自那四家的惡意打擊。
比根基比人脈，他們當然比不過聯手的盛林陳薑四大家，這些，都是a市的老牌豪門了，如果說豪門也分等級，那他們就是豪門中的豪門。
情況日漸嚴峻，就算沈昭昭再不懂，也慢慢察覺出不對勁來了。
季恒秋變得越來越忙，開始還能偶爾兩天約她吃飯，後麵就算她去季氏，他也再騰不出時間見她一麵了。
再漸漸地，流言四起，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說季氏好似是得罪了什麼人，因為季氏旗下，不管是什麼行業，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壓。
而季恒秋在這種情形下，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自那日與季老爺子不歡而散後，他並沒有聽話地退出這場無聲的戰鬥，反而一意孤行的越發強硬起來。
他們要玩，那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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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得不可開交，既要麵對前方四隻豺狼的連環圍攻，又要應對來自身後季家族親的施壓，季恒秋整個人，都有些分身乏術，但好在，這些天他還是挺下來了，隻不過.......
看著桌麵剛剛助理遞上來的文件，頭疼地揉揉額角。
這才是剛開始而已。
無聲歎口氣，靠向身後的椅背，眉心微蹙著，這幾天的連軸轉，還是讓他感覺到有些疲累了。
“嗡——”
寂靜中，一道輕微而又短促的震動聲響起。
拿起手機，眸子一頓，是沈昭昭發來的消息。
輸入鎖屏密碼的手指開始變得猶豫，倒不是他退縮了或者是遷怒於她，而是害怕看到她充滿歉疚的話語。
從他與她坦誠心意的那刻起，他就知道會有今天，他不後悔，但唯獨擔心她會覺得有負擔。
可他，從頭至尾，都是自願的啊。
然再怎麼猶豫，也終要麵對。
鎖屏頁麵很快打開，點擊微信，她的信息很顯眼，因為她的聊天框永遠在所有人的最上方，這是他隱秘的偏愛。
【你還好嗎？】
隻有短短幾個字，可是他卻微勾著嘴角看了好幾遍，【還好，沒什麼事，就是最近有些忙。】
信息發過去，那邊遲遲都沒有回複，心臟開始有些不受控製地下沉，果然，在足足幾分鐘後，那邊才回過來，【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的處境肯定很艱難，而這些，都是因為我，季恒秋，謝謝你，謝謝你這份心意，但已經夠了，不值得，而且，我們本就是普通朋友不是嗎？所以，我們便隻做朋友就好。】
看著那段話，手指止不住地縮緊。
果然，她還是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