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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 善惡抉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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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全都炸了。蕭府裡的人往大門口衝,想要拉住蕭風,挺著大肚子的劉彤居然跑在最前麵!因為彆人是在奔跑,劉彤是在奔命,劉彤被嚇飛的魂魄像氫動力一樣從身後噴射出去,推著他上演速度與激情。沒人比劉彤更清楚這一巴掌的嚴重性,官越大,距離皇帝越近,越知道皇權神聖不可辱!你打了皇子的臉,就是打了皇帝的臉,打了大明朝的臉!劉彤甚至都已經開始考慮是不是火線讓劉雪兒跟蕭風和離一下!大街上的錦衣衛暗樁們,一下子就甩掉了假身份,不裝了,攤牌了!賣茶的把茶攤都掀了,生怕擋住自己的路,說書的把扇子也撇了,幾個閒漢迅速圍過來,跑在最前麵的則是平時在街上要錢的瘸子。景王的護衛早已扔下禮盒,刷地拔出刀來,這是侍衛們的本能,不管麵前的人是誰,隻要不是皇上,誰都不能打王爺!展宇也拔出刀來,冷冷地看著景王的護衛。張無心比他倆都快,一刀一劍,擋在兩人中間,巨大的殺氣將兩人的氣勢頓時都壓住了。當三方人馬都聚集在蕭府大門口的時候,蕭風終於冷靜下來了。他失望地看著景王,就像看著自己一個不成器的孩子一樣。景王被打蒙了,他呆呆的看著蕭風,忽然就哭了,淚水像不要錢似的狂湧而出,他眨眨眼睛,看見巧巧張大了嘴,正直盯盯地看著他。他趕緊用衣袖擦擦淚水,但沒用,淚水依舊嘩嘩地往下淌,就像一直積攢的委屈一下子噴發出來,再也擋不住了一樣。他苦心維持的,比裕王更加爺們的人設眼看已經崩塌了,他乾脆也不裝了,衝著蕭風喊了起來。“你偏心!你從心裡就對裕王好!嚴世藩說得對,你就是偏向裕王!你跟他認識得早,巧巧也跟他認識得早!他還幫過你,你也幫過他!我就多餘往你們中間擠!”裕王大怒,正要破口大罵,忽然看見景王臉上的委屈,猛然間想到了自己以前被父皇冷落的心情,出口的話也變得緩和了一些。“父皇偏心你多少年,你都感覺不出來,現在師父不偏不倚,你就覺得師父是在偏心我,你這分明就是……撿不著錢就算丟!”嗯,景王愣了一下,是這樣嗎撿不著錢就算丟我是那種占便宜沒夠的人嗎我是正麵人物啊,裕王才應該是這種人吧。“胡說,他不偏向你,怎麼不打你,隻打我呢”裕王被氣笑了:“我又沒偷東西,師父為什麼要打我再說了,我挨打比你早得多,想當年那盤豬頭肉……”景王無語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那不是偷,我隻是借用一下,然後又還回去了!我平時在皇宮借東西都沒挨過打的。”蕭風歎了口氣:“你跟我進來!”說完也不看景王,大步走進院子,直接穿過所有人,走到後院,坐在石椅上,閉目等待,跟師兄那死出兒一樣一樣的。眾人都看著景王,看他進去還是不進去。很明顯,如果他今天不進去,跟蕭風的師徒情分就算是斷了。蕭風沒有等他,其實是把選擇權給了他,是願意跟著嚴世藩學,還是願意繼續跟著蕭風學,就看他自己了。景王站在蕭府大門口,圍著自己的人雖多,他卻感覺周圍空蕩蕩的,就像一個在深山裡迷路的人,麵對著眼前的岔路口一樣。身邊的人如同深山的草木,他們沒有一個能幫自己做出決定的。一旦選擇了一條路,可能會走出深山,也可能迷路到死。他全身發抖,半天也沒舉起腿來,嚴世藩和蕭風的臉,在他眼前來回的輪轉著,走馬燈一樣。就在這時,裕王比他更早地下了決心。“載圳,你真的要跟嚴世藩走他也許對你比師父對你更順從,更和善,可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景王驚詫地看向裕王,這個隻比他大一歲的哥哥,此時滿臉的嚴肅,可那嚴肅也掩蓋不住天然的血緣親情。他原本以為,裕王眼裡,自己隻是個搶走了父皇寵愛的對手,是個未來爭奪皇位的敵人。但此時在裕王的眼睛裡,他看到了一個兄長對弟弟的關愛,雖然不多,但真的有。景王本來沒止住的眼淚又流出來了,裕王是變了,還是原來就如此如果原來就如此,那自己對裕王可曾有過這份兄弟之情如果是變了,那是因為什麼變的呢景王擦擦眼淚,艱難地抬起腳來,往前走了一步,所有人都發出了鬆一口氣的聲音。這聲音鼓舞了景王,他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前走起來。裕王拍了拍他的後背,用的勁挺大,多少帶點後悔自己多管閒事的情緒。巧巧拍了拍他的胳膊,小聲對他說。“好險,你要走了就吃不著今天晚上的新菜辣椒小炒肉了!”景王耷拉著腦袋走進後花園,在蕭風對麵的石凳上坐下:“師父,我錯了,我不該借……偷拿東西。”蕭風許久才開口:“載圳,你知道為何劉玄德說‘勿以惡小而為之’嗎”景王身為皇子,雖然不怎麼愛學習,但基本受教育程度還是有保證的,自然知道這句話。“這是劉備勉勵兒子的話,告訴他不要因為壞事很小就去做。因為防止做壞事要從小事開始防範,否則積少成多,人會變壞,也會壞了大事。”蕭風歎息道:“人們都是這麼解讀的,其實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景王抬起頭,蕭風當了他和裕王的師父後,基本就像個大哥一樣,帶著他倆玩玩樂樂,用耳濡目染來教育他們。像個真正的師父一樣給他們正兒八經的講課,今天還是頭一次。“‘勿以惡小而為之’,是因為惡的大小,其實並不是一個能準確衡量的標準。一個三歲孩童的小惡,可能隻是打碎碗碟;一個成年潑皮的小惡,就可能是掀翻人的攤子。潑皮流氓的小惡,可能會讓一個攤販憤懣窘迫;縣官府官的小惡,可能會讓一地百姓傾家蕩產,而王爺天子之小惡,可能會讓百姓有冤難伸,流離失所。宋仁宗深夜腹中饑餓,想吃羊腿而終不敢言,是因為擔心自己一念之小惡,引宮中朝夕之備,領天下靡費之風。張飛酗酒之小惡,先丟徐州,後丟性命;曹操雄才偉略,因好色之小惡,先丟猛將,再死子侄。位置越高,你的一切行為都會被放大,小惡也會變成大惡,因為你的位置決定了,你能做到彆人做不到的事兒,就有可能引發意想不到的傷害。”景王摸了摸火辣辣的臉,仍有些不服氣:“師父,你說的道理都對。但我不過借用了兩天弓子,怎麼就小惡變成大惡了呢”蕭風淡淡的說:“以入世觀看守之嚴,若不是你的特殊身份,怎能進入到曾造辦的房中,又怎能從容偷走弓子,這就是你的位置之高。至於你的小惡如何變成了大惡,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十多年前,在嘉興有個地方,有一個被父母遺棄的孩子,叫王玨……”景王沒有吃上辣椒小炒肉,他從後花園裡出來,就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裕王喊他,巧巧拉他,他都像沒聽見,沒感覺一樣,徑直的走出蕭府,上了馬車。他讓馬車夫去嚴府,但到了嚴府門口,他忽然又改了主意,直接坐車回了王府。他叫過自己的心腹護衛,讓他去嚴府,叫胭脂豹過來。“如果嚴世藩問你,我為何要叫胭脂豹來,你先假意不肯說,如果嚴世藩給你銀子,你再告訴他。就說之前幾次胭脂豹來府上傳話,本王很喜歡她。本王今日心情鬱悶,找她來解悶兒。”嚴世藩聽到景王要找胭脂豹,果然很驚奇,詢問之下,護衛自然扭扭捏捏不肯說。嚴世藩揮揮手,侍女拿出一錠銀子來,護衛笑著領了賞。“王爺今日在蕭府受了氣,心情鬱悶。之前胭脂豹姑娘幾次到景王府送信,王爺十分喜歡,想請胭脂豹姑娘前去解解悶兒。”恰於此時,一個腳步輕捷的仆從走進來,貼著嚴世藩的耳朵小聲說了幾句,嚴世藩恍然大悟,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那蕭風果然狗膽包天,王爺受委屈了。隻恨我重傷未愈,無法親自去開解王爺,就讓胭脂豹過去吧。”胭脂豹接到去陪景王的命令,也十分詫異。嚴世藩嚴肅地吩咐她。“景王尚且年少,你又有極樂神功在身,不可造次!嗯,淺嘗輒止,千萬控製住,不要傷了景王!”胭脂豹臉色微紅,故意媚聲道:“主人放心吧,景王還是個孩子呢,能有什麼能為,估計摸兩下就完事兒了,極樂神功傷不到他的。”侍女微笑著站在一旁,也不說話,上下打量著胭脂豹,胭脂豹的心裡砰砰直跳,與侍女對視一眼,轉身離去。胭脂豹一路上猜來猜去,也猜不到景王找自己要乾什麼。說到好色,其實裕王比景王的名聲更大一些,雖然還沒有妃子,但據說府裡也有美貌侍女。景王在這方麵之前一直不怎麼開竅,莫非是越長越大,忽然開竅了這倒也不奇怪,男人嘛,開竅就是靈光一閃的事兒。可能就是一本書,一幅畫,甚至一個夢……等胭脂豹到了景王麵前時,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她肯定是不會陪景王真乾什麼的,但以景王和嚴世藩的關係,她又不能什麼都不乾。好在姐姐平時教導用心,胭脂豹跟嚴世藩說的也不是假話,打敗敵人的方法有很多,對付景王這樣的少年,根本用不到壓箱底的武器。景王一臉的急切,急吼吼地趕走了護衛,然後衝到胭脂豹麵前,胭脂豹嚇了一跳,以為這小子不講武德,要直搗黃龍呢。結果景王一把抓住了胭脂豹的雙手,紅著眼睛,仰頭看著她,就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豹姑娘,你告訴我,嚴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師父說的是真的嗎那個如玉,真的死了嗎”胭脂豹一愣,一時不知景王是在和嚴世藩串通來試探自己,還是真的想知道真相。“豹姑娘,我師父說,我不能問嚴世藩,因為他一定會說謊,但我可以問你,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看著景王委屈又急切的眼神,胭脂豹的心軟了,就像她當初看到如玉的眼神一樣,她相信了景王,“如玉死了,死在了那個弓弦之下,嚴世藩的兩條腿也是被弓弦切斷的。這是事實,不過你也不要太自責了,就是你不嚴世藩,他也會想辦法偷出來的。”這句話模棱兩可,因為嚴世藩告訴胭脂豹,景王被蕭風打了耳光,讓她趁機引發景王的仇恨,拉到嚴府這邊來。所以胭脂豹說這句話,帶著替景王開脫之意。但其實胭脂豹本身也確實想安撫景王,她覺得蕭風把這麼殘酷的事兒告訴一個孩子有點過分了。“如玉真的是被嚴世藩陷害的就因為長得漂亮,嚴世藩就把他從一個好好的男人,硬給變成了一個女人是真的嗎”這話胭脂豹再也沒法模棱兩可了,她現在和景王一樣,站在了深山中的那條岔路口上。如果景王是真的想求證真相,她替嚴世藩欺騙景王,可能會讓景王對蕭風失去信任,從而走上嚴世藩的邪惡之路。如果景王是和嚴世藩串通一氣,試探自己,那她說出真相就是自投羅網,自己和姐姐都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胭脂豹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後終於艱難的開口了,她全身怕地發抖,甚至要靠景王的雙手來維持。“是,是真的,嚴世藩做過的惡事罄竹難書,如玉隻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件罷了。”景王鬆開了胭脂豹的手,向後退了兩步,坐在了床上,他雙拳緊握,卻不知道該打向什麼東西,最後捂住了臉,無聲地哭了起來。他不是沒見過世麵的孩子,作為皇子,他很早就接觸了社會的黑暗麵,明白了權利背後的醜惡。但和嚴世藩相比,他所接觸到的一切還是太純潔了。胭脂豹努力地控製住自己的顫抖,既然已經賭了,就要賭到底。她靠著景王坐下,輕輕把景王抱在懷裡。她高大秀美的身材,把景王尚顯稚嫩的肩膀完全保住了,溫暖的氣息帶給了景王安全感,讓景王漸漸放鬆下來。“豹姑娘,師父告訴我,如果你能把一切事兒都如實告訴我,就讓我也告訴你,他不會讓如玉的悲劇重演,他一定會儘快幫你離開嚴府!”胭脂豹的全身一震,淚水滾滾而落,落在景王的臉上,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擁抱在一起,像兩個同時走出了深山的迷路人一樣。劉彤此時正在批評蕭風,他是真的驚魂未定,連飯都沒吃飽,這足以說明問題的嚴重性。“賢婿,你太衝動了!人在朝堂,必須要成熟!你如此衝動,早晚會禍及家人啊!”蕭風誠懇的接受老丈人的批評,並誠懇地做了自我批評,最後小聲給老丈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實不相瞞,小婿早就寫好了一封休書,讓小雪收著呢,一會兒讓小雪交給泰山保管。以後萬一小婿出了事兒,泰山當火速宣布我與小雪早已和離,當可保全泰山一族。”劉彤大怒:“你看不起我嗎我是那麼見風使舵的人嗎”蕭風笑了笑:“泰山不要多心,此為以防萬一之策。萬一蕭風惹了禍,泰山替我保全家人,乃大智大勇之行,何談見風使舵呢”劉彤被蕭風說服了,趕緊又添了一碗飯,吃飽喝足後,頓時覺得蕭風順眼了很多。臨走時,劉彤悄悄找到劉雪兒,希望女兒能把休書交給自己保管。因為他深刻懷疑,以小雪的性格,蕭風真出了事,她很可能不會拿出休書來脫離關係。劉雪兒白了父親一眼:“沒有,撕了!”劉彤急了:“小雪!你誤會為父了!為父不是那等見風使舵之人!這是蕭風主動提出來的,這是以防萬一之計!”劉雪兒一口咬定燒了,劉彤不敢告訴夫人,隻是一味地糾纏女兒。最後蕭風也來相勸,劉雪兒無奈,隻好進屋翻找一會兒,拿了一張紙交給劉彤。此時夫人正在催劉彤回家,劉彤不敢耽擱,匆匆看了一眼紙,上麵果然寫著“休書”二字,頓時放心,揣進懷裡開心地回家了。半夜裡,劉彤睡得正香,忽然就被夫人一套組合拳打醒了,劉彤一邊用被子招架,一邊大喊冤枉。“前天去青樓是被同僚拉去的,大家都去了的,我什麼也沒乾……”在夫人終於打累了之後,坐在床上開哭,一邊哭一邊罵,把一個紙團扔在劉彤的鼻子上。劉彤努力睜大被打腫的眼睛,借著油燈的光亮,展開紙團……“休書,今有京城主街工部左侍郎劉彤,其妻劉胡氏,為人悍妒,不許納妾,特休之。”“這是小雪寫的,不是我寫的,造孽呀……”..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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