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芹苦笑著搖搖頭,知道自己在這個話題上是說不過蕭風了,他今天也不是想和蕭風舉行辯論賽的。能說服蕭風固然最好,不能說服,他還有彆的辦法。他已經了解了蕭風,雖然不怕死,但不到萬不得已,他也是不會主動找死的。“風弟,這次你帶兵出征,有人想要你的命,你應該知道吧。”“嗯,不就是嚴世藩嗎想來想去也隻有他,不過出發之前,我倒是真沒想到嚴世藩會和韃靼人有勾結,我還是低估他的無恥了。”“你不好奇他是用什麼方法給我通風報信的嗎”“肯定不是信鴿,在軍營中,想私藏信鴿而不被發現,難如登天。出發前路線不明,也無法提前約定什麼特彆的固定情報接收點。所以我猜,應該是在路邊插箭之類的方法做標記吧。”蕭芹欣賞的看著蕭風,即使沒有測字的道術,這個小兄弟仍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想的沒錯,不過你知道信使是誰嗎”蕭風搖搖頭,他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這個呢,而且信使是誰,有什麼關係,內奸他都鏟除了。蕭芹微微一笑,拍了拍手掌,賬外走進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來,眉目如畫,杏眼含春,一身英氣,媚骨天成。“胭脂豹”蕭風愣了一下,眼神探究的看著她,胭脂豹不知為何,眼神居然有些閃躲著蕭風。蕭芹一雙溫潤明亮的眼睛看著胭脂豹,語音輕柔,說出來的話卻讓胭脂豹猛地抬起頭來。“你看,連風弟這樣很少接觸你的人,都一眼看出了你是妹妹,嚴世藩終究是個睜眼瞎罷了。”胭脂豹驚慌的看著蕭芹,這讓蕭風不明所以。“我看出來了又如何難道她們姐妹倆被看出來區彆還有什麼罪過不成”蕭芹微笑著走到胭脂豹的身邊,他的身高和蕭風差不多,胭脂豹站在他麵前,還要略微高一點,但在蕭芹麵前,胭脂豹就像個犯錯被老師抓住的孩子一樣。蕭芹伸手抬起胭脂豹的下巴,緊盯著她的眼睛。“你沒練過極樂神功,我說的沒錯吧”胭脂豹兩腿一軟,一下就跪下了。她的腦子裡轉過好幾個念頭,但在蕭芹那穿透人心的目光下,她明白,說實話才是最好的選擇。“主人,我……我沒練過。”“我收留你們姐妹的時候,你們說都被逼迫練了極樂神功。蕭無極是我的家仆,他的極樂神功也是偷學的殘本,歪門邪道,以女子為鼎爐修煉。與他雙修過的女子,雖然也能修習極樂神功,可惜和他一樣,一輩子都離不開男女之事,更離不開極樂丹。你姐妹二人被他抓住,怎麼會隻有你姐姐練了功,而你卻沒練呢這倒是件奇事。我當初就是因為了解蕭無極的為人,才沒去懷疑這一點。何況當時你姐姐也是初學乍練,和你看起來區彆也不大。隻是這殘本的極樂神功,越練到後麵,越是淫邪無比,媚骨天生,想來這些年你為了不讓人發覺,每天都在模仿你姐姐的神態舉止吧。”胭脂豹連連磕頭,一句話也不敢說。蕭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斷,不懂就問。“按你所說,那極樂神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姐妹當初也是被逼著練的。那她沒練是好事,怎麼讓你倆弄的跟犯了滔天大罪一樣”胭脂豹一直在磕頭,不敢說話。蕭芹回過頭來,麵對著好奇寶寶。“風弟,咱們蕭家有兩大至寶。《倉頡天書》來自中原,是祖上從中原偶然獲得,卻從來無人學會;《極樂神功》同樣來自中原,但曆史久遠,在蕭家代代相傳。那蕭無極是我的家奴,並無蕭家血脈,我自然不會傳授他神功。他就利用各種機會偷學,還偷偷翻看我放在密室中的殘本。《極樂神功》的秘籍在大遼國破時,被大火燒成了殘本,因此修行時從來都是父子叔侄口口相傳的。那蕭無極天分甚高,連偷帶學,居然真的學會了極樂神功。隻可惜無人傳他精妙之處,因此他所練的功法有極大缺陷。那就是修行到後麵,性情會越來越淫邪,對男女之事渴求不止,更需極樂丹輔助,否則就難以舒活淤積真氣,走火入魔。輕則肢體癱瘓,重則暴斃身亡。可是與之行男女之事的人,雖然可得極樂,卻也極度傷身。若是練功者全力施為,當場暴斃也有可能。”蕭風在腦子裡翻譯了一下,就是練這殘本的極樂神功的人,到最後就得天天推車,否則要麼中風癱瘓,要麼腦梗心梗。但如果對方不會極樂神功,在極樂的過程中搞不好還會被吸乾身體,一命嗚呼。這還真是個快樂的要命的功夫,難怪叫極樂神功。蕭風驚歎之餘,忽然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你說《極樂神功》在蕭家代代相傳,《倉頡天書》卻從沒人學會,這是為什麼”蕭芹默然許久,苦笑道:“這事說來十分古怪,當初從中原獲得《倉頡天書》的先祖,說給他書的人曾給他留下一首詩,蕭家幾百年都參不透這首詩是何意。”蕭風眼見兩人說話過程中,胭脂豹仍在不停的磕頭,白嫩的額頭已經變成了粉紅色,起身過去一把將她拉起來。胭脂豹膽怯的看了蕭芹一眼,蕭芹點了點頭,胭脂豹才敢站起來,垂手站立一旁。蕭芹的嘴角微笑,眼神中帶著一抹得意。蕭芹舉起酒杯,和蕭風對飲了一杯。“什麼話幾百年都參不透”蕭風對自己本家人民的智慧產生了懷疑,至於嗎蕭芹一字一頓的說道:“兩腳橫跨陰陽界,一生三過鬼門關。雙手擎天托日月,孤身阻斷逆水寒。”蕭風一愣:“啥意思”“隻有這樣的人,才能參透《倉頡天書》,可這樣的人,還是人嗎正因為這句話,雖然《倉頡天書》在大遼國破後不知所蹤,蕭家也並沒有拚命尋找。因為很多人,包括我在內,都在懷疑那本沒人能看懂的《倉頡天書》本來就是假貨,是中原的騙子用來騙錢的。”蕭芹說著話,含笑看著蕭風:“如今你學會了《倉頡天書》,你符合這首詩嗎你是這樣如鬼如神的人嗎我看著不像啊。”蕭風也陷入了沉思,他其實不怎麼相信鬼神之事,但自己學會《倉頡天書》的過程確實有點詭異,不由他不深思。兩腳橫跨陰陽界,這句話倒是好理解。自己算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死而複活,說橫跨陰陽界也說得通。一生三過鬼門關麻蛋啊,難不成自己還要再死兩次嗎或者是不是可以這麼算,前世的自己死了算一次,大明的蕭風死了算一次,那自己就隻需要再死一次就行了。蕭風竟然還有種輕鬆的感覺,這感覺讓他哭笑不得,什麼時候死也能按次數算了可後麵兩句是什麼意思呢蕭風還在琢磨著後麵兩句話的意思時,忽然一個念頭衝進腦子裡,把那首詩粗暴的趕走了。那是巧娘的俏臉,是燕娘的小嘴,是柳如雲的炒菜時起伏的胸脯,是張雲清的嬌嗔,是王迎香的可憐兮兮……什麼情況,還沒等蕭風反應過來,一股火辣辣的熱流衝上咽喉,兵分兩路,他的眼睛迅速生出血絲,某些部位也和他整個人一樣,騰的跳了起來。蕭風充滿欲火的眼神對上了蕭芹溫良如玉的眼神,後者對他微微一笑。“風弟,京城都傳說你口味獨特,但我保證你從沒有嘗過這樣的絕品。嚴世藩若不是因為懼怕極樂神功,這兩姐妹估計每天連床都下不來。這次傳遞消息,時隔多日重新見到她,沒有姐姐在身邊,我一眼就看出她的偽裝了。你剛才問我,她在怕什麼,我告訴你,欺騙我的人,能痛痛快快的死,都是一種幸福。不過她的命好,趕上我要招待你。如果你對她滿意,她就不用死,她姐姐,我也一並饒恕了。若是你對她沒興趣,那我就把她姐姐殺了,再把她送回嚴府,告訴嚴世藩,她其實沒練過極樂神功。”胭脂豹猛然抬起頭,粉嫩嬌媚的臉上血色全無,那種絕望,深不見底。..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