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沒想到自己也有吃軟飯的一天,還是同時吃兩個女人的。昨夜蕭風醒過來時,一眼就看到了眼前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兩個女人。一個看著三十來歲的漂亮禦姐,帶著一個十來歲的可愛蘿莉,見自己醒過來,都鬆了一口氣。蘿莉哇的一聲就哭了。“老爺,我和娘都嚇壞了!”這是我媳婦和孩子昨天為了談筆生意,蕭風確實喝了不少,但也不至於醉到這個程度吧。自己媳婦還是認得的,而且,自己閨女不是都上大學了嗎博覽群書的好處就是在任何操蛋的情況下都能保持理智,想到最合理的解釋。哥這是穿越了啊。蕭風掙紮著坐起來,試探著叫了一句:“娘子”禦姐臉色蒼白,倒退三步。小蘿莉一臉震驚。“老爺,彆這樣,你還年輕……”蕭風一呆,自己不是老爺嗎還年輕他看到炕桌上有一個銅鏡,抓過來就照。不算明亮的油燈下,銅鏡裡是一張極其陌生,勉強還能算英俊的臉——有點蒼白,確實年輕。然後記憶忽然複蘇,他蒼白的臉立刻紅得像猴屁股。他習慣了自己是四十六歲的商人身份,壓根沒想到自己穿過來是在一個十七歲的少年身上。巧娘都三十四歲了,按照現在女人的平均婚育年齡,至少比他大一輩。難怪嚇成這樣。蕭風支支吾吾:“剛醒過來,做了個夢,夢見我結婚生子了,所以剛醒過來時有些恍惚……”巧娘鬆了口氣,相信了他的說法。“老爺你讀書太刻苦了,累暈過去了。巧巧賣布回來看見了,就趕緊去找郎中。可先後來了兩個郎中也說不出什麼病來,沒要錢就走了。奴和巧巧正商量著再去請郎中呢。”巧娘眼睛裡閃著喜悅,巧巧也止住了哭聲,抽抽搭搭的。然後伸手到口袋裡掏啊掏的,掏出二十幾個銅錢來:“娘,今天賣布的錢。”巧娘收進口袋裡,然後皺著眉,咬咬牙,又掏出十個銅錢來。“巧巧,去胡同口陳二的攤子上,買點肉回來。”巧巧憧憬的看著娘:“晚上吃肉嗎”巧娘衝正在發呆的蕭風使了個眼色,巧巧明白了。老爺身體弱,要補補。巧娘三十四歲,巧巧十歲,蕭風十七歲。一大一小兩個女人,養著一個最年輕力壯的男人。吃晚飯時,她倆把少得可憐的肉都放在了他的碗裡,大概覺得他多吃點肉就不用吃藥了,反正都是一樣花錢。原主的記憶蕭風基本都繼承了,情感卻沒有繼承。因此他也不知道原主對這對母女究竟是啥感覺。反正他自己是覺得挺不自在的。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口口聲聲管自己叫老爺。彆說十七當老爺合不合適,就說這家都窮成這樣了,還叫老爺就挺搞笑的。就像自己前世剛開始做生意時,欠了一屁股債,騎著自行車滿大街跑,人家還管自己叫蕭老板一樣。蕭風就跟巧娘商量:“能不能不叫老爺,哪怕叫少爺也行啊。”巧娘笑著說:“那可不行,不管你多大年紀,老爺太太都去世了,你就是家裡的老爺,不管多大,這是規矩。”蕭風無奈:“那就乾脆叫小風吧,巧巧叫我風哥,也比老爺好聽。我記得如果你大女兒活著,比我還大呢。”巧巧咬著筷子,兩個發髻在頭上頂著,顯得有點動心的樣子,但巧娘驚慌的連連搖頭。“這絕對不行,先老爺對我家有大恩,為此丟官破產。要不是先老爺大恩,奴和巧巧可能早就……”她臉色蒼白,可能是想到了可怕的事,然後威脅的看著巧巧:“不許亂叫,聽見沒有”巧巧嗯了一聲,把臉埋在碗裡扒拉飯,把鹹菜條咬的咯吱咯吱響。一正兩廂加一個門房,標準的一進四合院,中等人家的京城標配。要是下等人嘛,能有間房子住就不錯了,還想要院子京城房價高得嚇人,能住起兩進院子的,就是富人級彆。要是三進的院子,那要麼是朝中大員,要麼是富商。巧娘正在廂房裡織布,鵝蛋臉上幾乎看不到多少歲月的痕跡。附近的潑皮沒事就來蕭家門口晃悠,就是奔著調戲巧娘來的。楊柳胡同裡的住戶,多少都有點官方背景,雖然官不大,但潑皮也不敢惹。而蕭風家,大概是楊柳胡同裡潑皮們唯一不懼怕的住戶。蕭萬年八年前重金買了巧娘母女為奴,隨後就丟了錦衣衛副千戶的官,已經成了京城的笑話。他除了殺人什麼都不會,丟了官後也什麼都不願意做,喝了五年的酒後,醉死了。蕭風就是這個笑話的兒子,此時正在書房裡曬著太陽發呆。一個二十一世紀四十多歲的生意人,忽然就變成一個十七歲的明朝書呆子,他從心理到生理都不適應。但他至少已經丟掉了隨時穿越回去的夢想,無奈的麵對現實了。嘉靖二十八年,家徒四壁,靠兩個女仆吃軟飯,身上有個秀才功名,一套外城的一進小院。這就是沒見過麵的便宜老爹蕭萬年給自己留下的開局。太陽開始偏西了,隔著窗戶紙,曬在蕭風的身上,暖洋洋的。隨著回憶逐漸清晰,蕭風發現自己的開局其實比表麵上的更差。蕭萬年丟官的原因,外麵人不清楚,他是知道的。蕭萬年隻給他講過一次。七年前,時任禮部尚書的嚴嵩接到嘉靖征召少女入宮的旨意,用十五歲以內處女的葵水煉丹,為“紅鉛丹”延年益壽,強身健體。紅鉛丹一事,內中曲折複雜,不僅害的巧巧家破人亡,蕭萬年辭官,還惹上了嚴家這個對頭……太陽偏得更多了,蕭風伸個懶腰,看見巧娘從廂房裡走出來,臉色焦急。見了蕭風,巧娘側蹲施禮:“老爺,巧巧上街賣布,到現在還沒回來,奴想去看看。”蕭風覺得自己已經接受了現實,對乾吃軟飯很不適應,決定幫忙乾點什麼。蕭風看到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潑皮,對巧娘擺擺手:“我去吧,你在家把門關嚴點。”巧娘明白蕭風的意思,臉上一紅,快走幾步,跟在蕭風身後關上大門。看見出來的是蕭風,兩個潑皮很失望,忍不住有些陰陽怪氣。“喲,蕭公子出門了難得難得,還以為你出門也得讓女人背著呢。”蕭風看了兩人一眼,腳步沒停。兩個破皮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然後覺得有些丟臉。“操,這小子眼神倒是挺凶的,以前沒發現啊以前他不是呆呆的嗎……”網頁版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