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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他熟悉的臉,卻格外空洞陌生,沒有一絲感情的眸子。
白玲瓏渾身僵硬,含淚的雙眸一瞬不瞬盯著他,語氣困惑,“陸燃,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我是白玲瓏啊,你未過門的妻子……我們……”
陸燃手裡的劍忽而停下,蹙眉打量著她,像是在確認什麼一般,木訥機械的重複著她的話,“白玲瓏……妻子……妻子……白玲瓏……”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他心口彌漫開來。
他瞳孔忽然縮了縮,腦袋也炸裂般的疼起來,扔下劍便落荒而逃似的跑開了。
“陸燃!你給我站住!”
白玲瓏緊緊追在他身後,可因為太過心急,不小心滑了一跤,猝不及防從房頂摔了下去。
她渾身散架一般的疼,卻完全顧不上,想要撐著站起來,卻根本使不上力,隻能任由男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陸燃……”
她無聲的坐在原地哭泣,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沈溪辭見狀,連忙上前將她扶起來,“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聞言,白玲瓏絲毫沒了往日的沉穩冷靜,倉皇若失的抓住沈溪辭的衣袖,語氣急促道,“世子,我剛剛看到居然了,他還活著,他沒死!”
白玲瓏見到陸燃了?!
沈溪辭震愕一瞬,反應過來後,麵色凝重的抿緊了唇。
瞧著他沉默不語的樣子,白玲瓏察覺到了什麼,愣愣看著他,“世子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對不對?!”
沈溪辭內疚的垂眸,“我也是前不久,聽郡主說起,才知道這件事的。”
“但郡主當時也不怎麼確定,我擔心對你說了,最後你希望落空,所以才……”
“對不起,玲瓏,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他滿懷歉意的說著,白玲瓏卻搖了搖頭,“世子不用覺得抱歉,奴婢並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隻是沒想到居然竟真的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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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好像變得很奇怪,完全不認識我了,還拔劍想要殺我,我正要問他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卻突然跑了……”
陸燃想要殺了白玲瓏?!
沈溪辭頓時擰緊了眉,覺得這件事應該沒那麼簡單,沉吟半晌後,開口問道,“那你可有看清他朝哪個方向逃了?!”
白玲瓏抬起手,指了指不遠處,一棟在月色下閃爍著銀輝的屋子,“好像是朝那個方向!”
沈溪辭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眸色當即又狠狠沉了幾分。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是長公主的府邸。
陸燃怎麼會逃去那裡……
長公主府內,洛青衣對外麵發生的事毫無察覺,坐在屋裡細細端詳著手裡的情報,臉上的神色一片凝重。
大楚和孟陬那邊派使臣過來議和,想必應該是為了念念而來,也不知道葉伽然有沒有答應。
她在宮裡的情況到底如何……
他正憂心忡忡想著,一陣略顯沉重的腳步聲倏而響起,而後在他麵前驟然停下。
洛青衣仍舊看著情報,連眼都沒抬一下,語氣淡淡道,“我還有事,你先進屋去,等一會兒我就喂你吃藥。”
若是平時,他肯定聽話的進屋了,可今日卻站著沒動。
洛青衣擰了擰眉,有些不悅的抬眸一看,卻發現陸燃神色痛苦的捂著胸口,上氣不接下氣的淚流不止,“這裡……疼……”
他心頭一緊,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拿出手帕幫他擦淚,“你先彆哭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白……妻……”
聞言,陸燃張了張嘴,艱難的吐出這三個字,想再說些彆的,卻怎麼都表達不出來,急的豆大的淚珠不斷往下墜落。
見他狀態不對,洛青衣擰緊眉頭幫他順氣,“先彆說了,冷靜一下,你這樣情緒激動,對身體……”
他話未說完,陸燃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而後一連吐了好幾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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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衣神色一驚,立馬將他帶進去屋,褪去他身上的衣裳,用銀針封住了他的各個穴位,而後從懷裡掏出幾粒藥丸遞到陸燃嘴裡,“把藥吃了,吃了你就好了!”
陸燃卻罕見的沒有配合,死死抓著洛青衣的手腕,神色痛苦低聲嗚咽,“白……妻……”
洛青衣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隻知道他再這樣下去,肯定活不了。
於是,他牢牢桎梏住他亂動雙手,強行將藥塞進他的嘴裡,確認他全都吞下後,溫柔的揉了揉他的頭,“好了,沒事了!”
果不其然,剛剛還有些癲狂失控的男人瞬間安靜下來,整個人又恢複成了以前那般麻木又毫無生氣的模樣。
洛青衣鬆了口氣,拿手帕幫他擦乾淨嘴角的大片鮮血,而後眼神複雜望著他,“你這樣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或許當初我就不該救下你……”
那時,得知葉夕洲要去孟陬求親,他便知道乾陽和孟陬勢必有一場惡戰,便在在他出發後不僅也以跟了過去。
表麵上是去采藥,實則是為了看兩國坐山觀虎頭。
畢竟若不是三個國家之間,肮臟自私的鬥來鬥去,她最愛的女人也不會卷入其中,成了犧牲品!
所以他無論誰輸誰贏,他都巴不得拍手稱快。
可他剛到孟陬境內,就聽探子來報說,孟陬郡主遇險,一行人都被逼到後山的斷崖邊上,情況很是焦灼。
他立馬的沿著小路去到斷崖,卻隻來得及看到遍地的屍體,心急如焚找了好久,才從一個幸存的士兵口中得知。
盛念念和夜無淵已經雙雙跳下了山崖。
聽到這個消息,他心神俱裂,顧不得手下的反對,毫不遲疑便去到了山崖下的那個毒穀。
可他不僅沒能找到她,反而不小心中了毒,就在他不得不放棄的時候,卻無意間在一處草叢裡發現了經脈俱斷,隻剩一口氣的陸燃。
他本不想管,但最後還是於心不忍,帶他離開了那裡,一起回了乾陽。
回來以後,他便馬不停蹄給他治療。
可他傷的實在嚴重,又中了穀裡的劇毒,不管用什麼辦法,他都沒能徹底好起來,隻能靠藥物和針灸維持著生命,成了一具沒有感情思想的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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