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地說著,時不時觀察夜無淵臉上的情緒。
盛念念跟沈楓一起用膳了?
夜無淵的俊臉瞬間一沉,心裡莫名有些不悅。
“本王以為她那麼擔心三個小家夥,沒想到晚上就能跟彆的男人吃飯聊天了。”
“寒王府,當真成了什麼貓貓狗狗都能招待的地方。”
那悍婦到底有沒有心?
他還因為她,情緒亂糟糟的,她卻能安逸地跟彆的男人吃飯。
雖然夜無淵的神色沒有起伏,說的話聽上去也沒什麼不妥,可兩人聽著,王爺的話怎麼那麼酸呢。
葉玄弱弱的勸道:“王爺,沈先生畢竟是王妃的義兄……”
罵他是阿貓阿狗,是不是不太好啊。
義兄,就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外人,跟盛念念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就是於禮不和。
夜無淵冷嗬一聲,修長的手指敲著桌沿,語氣冷冰冰的。
“本王看他也老大不小了,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他是不是有什麼隱疾?”
盼月和葉玄對視一眼,忍不住咳了咳。
瞧王爺這話說的,這種事他們怎麼能知道?
緊接著,夜無淵幽冷的嗓音再度響起,“盼月,你這幾日物色些漂亮女子,等到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就讓她們去沈楓那,好好伺候。”
“就像你們說的,他好歹也是王妃的義兄,本王見他一人實在孤單寂寞,忍不住關心他的私生活。”
啊?
往沈楓的屋子裡塞女人?!
盼月葉玄兩人都有些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看向夜無淵。
要知道,王爺從來不屑用這種手段,如今還真是因為吃醋上了頭,不惜這樣來整治情敵了。
可要真這麼做了,王妃知道以後,還不得……
盼月咽了咽嗓子,麵露難色地開口道,“王爺,沈先生那邊日夜有程誠看護,尋常人根本不能隨意出入,這件事情,恐怕不太好辦。”
“而且要是王妃知道了,怕是,怕是要跟您發脾氣了……”
葉玄忙不迭點點頭附和,“盼月姑娘說的沒錯,王爺,您若是真看那沈楓不順眼,不如,換個簡單點的法子,彆讓王妃知道的那種?”
夜無淵心情鬱悶,白皙清雋的俊臉浮現一層冷霜,覷著二人道,“用得著你們說?”
就是念及盛念念,他的手段才如此柔和。
這是他的王府,他想對付一個人,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麼,盛念念無權無勢,能耐他何?
隻是葉玄跟盼月還真說對了,他不敢,他怕盛念念生氣,最多也就隻能是給沈楓塞女人了。
萬一沈楓抵不住誘惑,有了彆的女人,盛念念必定不會與沈楓有其他的發展。
可葉玄和盼月卻覺得,如此盛念念還是會生氣,他又顧忌起來了。
莫名的,夜無淵對自己現在這副優柔寡斷的模樣有些厭惡,也很是不解。
他明明不愛盛念念,為何偏偏不想惹得她不開心?
真是莫名其妙!
葉玄和盼月二人被說的不敢開口,隻能眼巴巴地瞅著夜無淵犯難,心裡七上八下地敲著鼓。
他們王爺哪兒都好,就是不夠實誠。
明明很在意王妃,可怎麼都不說,現在情敵當前,王爺也不知道努力一點,或許撒撒嬌,示示弱,王妃也能聽進去呢。
夜無淵越想越煩躁,擺擺手,“罷了,就先這樣吧,不過也要看緊點,本王不想有被彆人恥笑的把柄。”
盼月和葉玄趕忙應下,“是,王爺。”
而後,盼月又有些欲言又止,她看著夜無淵,最後還是狠了心,開了口。
“王爺,奴婢,還有一件事情要向您稟報。”
“王妃下午的時候,讓奴婢和顧臨幫忙收拾行李,看樣子,好像是準備離開……”
其實,盼月不想說此事的,經過這段時間跟盛念念的相處,她對王妃早已改觀,甚至是喜歡。
可她終究是寒王府的下人,同晚雪程誠不一樣,她一直效忠的,是夜無淵。
所以她不敢叛主,也不能叛主。
聞言,葉玄的心都已經跳到嗓子眼了,完全不敢直視夜無淵的雙眸。
王妃還沒入宮提條件呢,怎麼就開始收拾行李了,就這麼迫不及待離開王爺麼?
就這麼一會功夫,她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還真是鐵了心,要與他和離。
夜無淵那張俊美的臉上神色冷沉,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叩住桌沿,差點將桌邊捏碎。
他漆黑如墨的深瞳半眯起來,卻篤定道:“她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