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夜無淵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夜。
那夜他帶著憤怒與恨意與她圓了房,卻不曾吻過她,雖麵容醜陋,但她的身子軟,哪裡都軟。
滋味出奇的好。
五年後,他或意外或不受控的吻過她,她的唇跟她的人一樣軟,令人欲罷不能。
他顯然是在意的,惱怒的,不喜歡她將他推給彆的女人,她的話更是刺耳,所以他一怒之下強行堵住了她的唇,可吻著吻著似乎就有點不太對勁。
有些旖旎曖昧的畫麵不斷翻滾而出,浮現在腦海,他的臉色蒼白,體溫卻在節節攀升,呼吸有些急促。
而盛念念更是心中大駭,她從夜無淵的眼底,瞧見了男人從未有過的怒意跟危險!
那種嗜血的眼神,像極了野獸捕獵時的模樣,要將她吞噬殆儘!
她推不開隻能狠狠咬他,硬生生咬出血來,腥味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他也吃疼,頓時鬆了些力道。
盛念念就趁著這個機會掙脫了他的桎梏,沒忍住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夜無淵,你這個王八蛋!誰讓你吻我的,你是不是真有病?!”
夜無淵挨了重重的一巴掌,俊美蒼白的臉上都被她打紅了,臉頰生疼。
他掃了她憤怒的眼睛一眼,情緒反倒沉下來了,唇角破了,他也不在意地抬手擦拭掉唇邊的血跡。
“你太吵了,本王覺得煩,吻了你,你就知道閉嘴了。”
話雖如此,但他知道,這個吻不過是他心煩意亂後,衝動行事罷了。
盛念念氣得肝疼,可她竟然無言以對,男人跟女人之間的力量過於懸殊,她被親了也就隻能被親,憤憤的罵一聲:“無恥!”
“下次我把毒藥塗嘴上,我毒死你!”
說罷,她就使勁擦嘴,像是被什麼臟東西親了一般。
夜無淵的眸底迅速翻滾起怒意,修長的手指攥緊了,麵上卻冷笑。
“沒想到,你還期待下一次,看來,你也沒那麼抗拒本王。”
盛念念直接呸了一聲,表達自己的厭惡和不滿,夜無淵直接氣笑,不過傷口一再牽扯,痛意拉回了他的理智。
他不能再跟她吵下去了,她雖打不過他,但嘴毒的很,他真會被氣死的。
“本王傷口裂開了,給本王換藥,如果你想早點出府,早點跟父皇提和離的事,那就儘早將本王治好。”
盛念念看了夜無淵一眼,他的傷口裂開了,甚至滲出了觸目驚心的血跡,顯然是剛剛她掙紮厲害,把他弄傷了。
她蹙眉,卻又冷笑一聲,“活該!”
“換藥。”夜無淵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盛念念跟他對著看,最後敗下陣來。
她狠狠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行,我給你換。”
夜無淵傷得太重,傷口又撕裂了,要是造成感染什麼的,到時候費勁出力的又是她。
不管皇帝想乾什麼,可他要求她的,是要夜無淵活過來,好起來。
那她就得做到。
盛念念給夜無淵再消毒一次,傷口處火辣辣的疼,夜無淵額頭青筋暴起,修長的手指緊攥,卻沒有吭一聲。
盛念念瞥了他一眼,見他疼得臉色發青,頓時冷哼一聲。
“我下手重,你要是痛就忍忍,忍不住就叫出來,我不會笑話你。”
夜無淵額頭上的冷汗直冒,麵色卻沒怎麼變化。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吃了虧不找回來,不是盛念念的性子。
可他被折磨揉搓,竟不覺得生氣,背脊挺得筆直直,目光深沉的盯著嘚瑟的盛念念。
盛念念在處理他的傷口,手裡一會擰帕子,一會拿藥膏敷在他的身上,表情十分認真。
她的肌膚白裡透紅,一雙眼睛特彆亮,睫毛濃密纖長,夜無淵的目光往下移,落在了她嫣紅的唇上。
她剛剛被吻過,又被重重的擦拭,現在的唇色特彆紅,他的目光深了又深,竟有些挪不開眼。
盛念念壓根就沒看出他的眼神不對,忽然想起件事來,手裡弄著藥瓶,淡冷的問。
“你今早,跟三小隻都說什麼了?”
夜無淵驀然被拉回思緒,目光瞬間不自然的躲閃開來,他將心中的異樣壓下,低沉道:“三個小家夥隻是來看看本王,沒做什麼。”
“本王也隻是哄他們高興,沒做什麼,沒說什麼。”
夜無淵不意外她會知道,盛念念是個好母親,孩子的情況她都是了解的。
盛念念覷了他一眼,心裡是有些著急的,卻不敢表露出來,免得讓他看出心虛。
“不論三個小家夥出於什麼目的來看望你,你都不許打我的孩子們的主意。”
說話的間隙,她已經幫夜無淵上好藥,取出新的紗布,在他的肩膀上一圈圈纏著。
她的孩子們?
夜無淵英挺的眉頭擰起,他早就確定孩子們是他的親生骨肉了,隻是盛念念自己咬死不承認而已。
不過這次,他也沒再逼她承認,用她的話說,他沒證據證明,說了也白說。
想起葉玄交給他的,裝有時時血液的樣本試紙,夜無淵的目光極深,“沒必要一次次提醒,警告本王,顯得你心很虛。”
盛念念差點噎著,被懟的啞口無言,而夜無淵卻沒有追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反倒轉移了話題。
“聽說,在本王昏迷的時候,府裡上下都給本王獻了血。”
“當時你還教葉玄他們如何辨認血型,這種東西,難道也有分彆?”
盛念念詫異不已,沒想到他竟然沒多提,她隻覺得有點奇怪,卻也沒有多想。
“當然是有區彆的。”
“血液分很多種的,輸血也很有講究,而像你這種血型,剛好什麼樣的都能接受,不會排斥,不然的話,府裡可能還找不到那麼多血源,給你渡過難關,。”
夜無淵也有些好奇了,“那若是母妃往後治療,需要用血,本王能用自己的麼?”
盛念念蹙眉,“當然不行,親屬之間獻血,很可能會出現嚴重的免疫排斥反應,近親之間的遺傳基因是比較相似的,一旦患者輸入近親的血液,身體會無法識彆輸入的供血者的淋巴細胞,而且……”
話說到這,她忽然打住,這些話太現代話了,他不一定聽得懂,就簡明扼要的道:“總之,孩子的血型遺傳父母,不合適近親輸血,你也不能給貴妃娘娘輸。”
血型遺傳父母?
夜無淵的眉目驀然深邃了幾分。
時時的血型跟他是一樣的,毋庸置疑,就是他的親兒子。
嗬,盛念念的把柄,終究是被他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