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碧蓮剛跑出門口,就看到李管家急匆匆地領著宮裡的太醫來了。
李管家也正好看到她,皺眉訓斥:“碧蓮,在府裡怎地如此慌張?”
碧蓮哪裡敢說,將二人帶進江舒兒屋裡,“奴婢知錯,李管家,您,您還是趕緊領著太醫進去看看吧。”
“側妃娘娘她,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李管家和太醫麵麵相覷,立馬跟著碧蓮進了屋。
兩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壞了,隻見屋子裡很是雜亂,地上有把帶血的剪刀,江舒兒麵色蒼白地靠在床邊,胳膊上的傷口觸目驚心,直叫人皺眉。
李管家一拍大腿,慌張道,“江側妃您,您這是怎麼了?胡太醫,您,你趕緊給側妃瞧瞧!”
胡太醫都愣住了,聞言趕緊朝江舒兒走了過去,“江側妃,還請您讓老臣幫您看看傷口……”
“不要!”江舒兒梨花帶雨地搖著頭,咬著如紙片般慘白的唇,眼淚好像不值錢似的往下掉,“舒兒現在隻想見王爺一麵。”
“在王爺來之前,舒兒誰都不想見。”
碧蓮心疼又難受地道,“側妃她本就心疼難忍,如今見不到王爺,情緒很差,奴婢方才攔都攔不住,這才讓側妃傷了自己!”
這可把李管家和胡太醫為難壞了。
江舒兒的傷口一直在流血,要是真按照她要求的來,真有個什麼萬一,他可擔待不起。
畢竟再怎麼著,江舒兒也是夜無淵的寵妾啊!
李管家道:“側妃,要不還是包紮一下……”
江舒兒又開始哭起來,就是不願意,李管家也隻好拽著胡太醫往外走,不忘安慰江舒兒兩句,“老奴明白了,老奴這就跟胡太醫去外麵候著,若是側妃忍不住疼了,還請立馬招呼老奴。”
說著,兩人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江舒兒眼神狠佞地瞪了碧蓮一眼,嚇得她急急忙忙趕去找夜無淵了……
勝天營裡。
夜無淵和盛念念處理好軍營大小事務後,正準備回府,老郭開開心心地走在前頭恭送,忽然就聽到勝天營門口傳來一陣哭嚎,“求求各位將士了,奴婢,奴婢真的有要緊事需要進去找王爺!”
隻見碧蓮跪在門口泣不成聲,模樣很是惶恐無措。
老郭登時蹙眉,有些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不動聲色的看向盛念念。
還是王妃好,沉冷穩重,不像那江側妃,平日裡就柔柔弱弱的,登不上台麵,現在連下人都管教的這麼聒噪,真是惹人厭煩。
軍營重地,豈是能隨意讓女子出入的?
當然,王妃除外。
而夜無淵和盛念念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先是一愣,夜無淵半眯鳳眸加快了腳步,盛念念則抱懷不屑地睨了碧蓮一眼,眼眸冷意乍現。
碧蓮也注意到幾人,她看到盛念念後,明顯臉上掠過一抹恨意,隨後便十分悲慘地朝夜無淵哭訴。
“王爺,大事不好了!”
“您快回王府看看吧,江側妃她,她心疾犯了,卻說什麼都不肯就醫,如今為了止疼,還用剪刀劃傷了自己的胳膊,血肉模糊的,連太醫都不願見。”
“奴婢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好了,才會一時情急冒昧來軍營找您,您快回去看看吧,側妃的傷勢若再不醫治,恐怕,恐怕就見不到您了!”
聞言,夜無淵頓時臉色冷沉,劍眉擰緊,語氣如淬寒冰,“側妃病得如此嚴重,難道太醫還沒來麼?”
“來,來了的……”碧蓮戰戰兢兢,不敢直視夜無淵的眼神。
但是想到江舒兒那副令人可怖的表情,她還是硬著頭皮繼續道,“可是王爺,您知道江側妃她向來多愁善感,尤其是病弱的時候。”
“從前她身體不適都有您陪在身邊,這一次您因為軍務在身騰不出時間來,江側妃或多或少會有些不習慣,方才,她,她竟然還用剪刀自殘,把自己的胳膊都給劃破了!”
音落,眾人都有些詫異,尤其是這群老爺們兒,聽到江舒兒竟然是個這麼“狠”的人,都大感震驚。
不過,女人怎麼都愛玩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戲碼?
夜無淵的眉間蓄滿怒火,“你為何不攔著側妃?!”
碧蓮嚇得半死,把身子伏得更低,“奴婢,奴婢也想攔著,但側妃當時說她太疼了,疼得喘不過氣,便吩咐奴婢去開窗,等奴婢再轉頭的時候,側妃就已經對自己動手了!”
“您是不知道,屋子裡現在到處都是血,側妃她偏偏不想讓太醫診治,就求著想要見您一麵!”
“還請您趕快回府吧,太醫們哪兒有王爺您好,也許您去了,側妃就好了呢!”
碧蓮說的煞有介事,聽得夜無淵臉色直發黑。
盛念念卻冷笑一聲,眼神無溫一瞬不瞬地盯著碧蓮。
她沒想到,江舒兒這小白蓮竟然這麼舍得對自己下狠手,苦肉計這東西,可算是讓她給玩兒明白了。
不過她也不發表意見,畢竟夜無淵這狗男人,一旦牽扯到江舒兒的事情,就會變得沒什麼腦子。
“既然王爺要忙,那臣妾便自己先回去了。”
老郭看看轉身要走的盛念念,頓感不妙,“王妃……”
完了,王爺素來喜歡那個弱不禁風的女人,好不容易跟王妃有點小小的進展,如今可倒好,一下就被打亂了,王爺肯定會對王妃棄之不管的。
碧蓮在心裡冷笑一聲,諷刺般瞪了盛念念一眼。
算她識相,知道自己爭不過側妃還懂得避讓避讓。
可下一秒,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場景出現了——
夜無淵不由分說抓住了盛念念的皓腕,驀然摟住了盛念念纖纖細腰,“盛念念,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