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淵不耐地蹙眉,精準預判了女人的所有動作,將她不安分的手緊緊握住了。
隻是他的目光不經意瞥見盛念念微微敞開的衣襟,那一抹白皙的肌膚映入眼簾,墨瞳頓時一滯,渾身僵硬,可隨即心臟又短暫的刺疼起來。
夜無淵一下變了臉色,她還在掙紮,還在罵他,他語氣嚴肅凶狠地道,“盛念念,你若是再亂動,本王現在就把你綁了去勝天營!”
她不是學醫的麼,不知道這樣亂動,後果很危險?
盛念念簡直想打爆他的頭,誰也不肯退讓,就這麼吵嚷著出了羅園。
這一幕恰好被晚雪和盼月看見,晚雪當即氣瘋了,很是著急地挽起袖子就要去追盛念念,“寒王這是在做什麼?!”
“扛著我家主子要去哪兒?!”
她不過一會兒不見,竟然就讓夜無淵鑽了空子,逮著機會欺負王妃,豈有此理!
但晚雪還沒來得及跑兩步,就被盼月攔下了,“晚雪姐姐,不可!”
她有些詫異地拉著晚雪的衣袖,眼底隱約帶著欣喜之色,苦口婆心地勸了兩句,“這或許是好事呢。”
“好事?”晚雪恨得在原地直跺腳,眼睜睜看著盛念念被夜無淵帶走,“王妃都被強行帶走了,這算哪門子好事?”
“況且王爺和王妃之前才吵過架,現在這陣仗,王妃恐怕少不了苦頭吃!”
盼月忍不住輕笑一聲,溫柔地搖搖頭,“那可未必。”
“我覺得王爺並非這個意思,而且他若是要懲罰王妃,大可以叫幾個侍衛來押人,又何必親自帶她離開呢。”
“說不定王爺是要帶王妃去做什麼,才會如此匆忙,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還是不要插手了,畢竟在這王府裡,能夠得到王爺的寵愛,才是真正的王道。”
晚雪雖然心裡不屑,但現在追上去也來不及了,她隻能擔憂地看著盛念念離開的方向,歎了口氣。
不管怎麼說,她都希望主子能化險為夷吧……
另一邊,夜無淵扛著盛念念一路來到王府門前,已經有人準備好了馬匹。
盛念念甚至都來不及掙紮,就被夜無淵一把丟上馬背。
男人的腳尖輕點地麵,衣袂翩躚在空中劃過一道好看的弧度,他乾淨利落地翻身上馬,一手牽著韁繩,一手摟著盛念念,一腳踢在馬腹上,揚長而去。
盛念念因為慣性,一頭撞進夜無淵結實的胸口,她沒好氣地揉著額頭,暗罵一聲,“夜無淵,你這個狗男人!”
麵對麵挨著夜無淵坐,盛念念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一雙手僵硬地放在身邊,就是不抱他,抬眸氣鼓鼓地瞪著他,“偏要一塊去也行,你放我下去,我自己能騎馬!”
夜無淵充耳不聞,一雙狹長漆黑的雙眸直勾勾盯著前方,好似根本沒受乾擾似的。
馬背上顛簸得要死,又是這種坐姿,避免不了親密接觸。
盛念念見他不理她,實在是氣不過,恨恨地抓著夜無淵的胳膊咬下去,惡狠狠瞪著他,“卑鄙小人!”
“嘶——”夜無淵吃疼,英挺的劍眉驀然擰緊,“你這潑婦,果然是屬狗的!”
他低頭看著懷裡不安分的女人,鼻尖冒上來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隻屬於她身上的香味,溫熱柔軟的肌膚不斷跟他的胸膛有所接觸,竟惹得他莫名心顫。
夜無淵蹙眉甩開手,盛念念差點沒穩住要落下馬背,好在男人一把將她撈了回來,直接用力地摟住了她柔若無骨的腰肢。
“本王說了不止一次,你若是再亂動,就將你扔下馬背不管了。”
“沒本王強,就得順從本王,有什麼好犟的!”
盛念念漂亮的臉上陰沉的比鍋底還黑,雖然心裡窩火,但夜無淵說的也不無道理。
他可真是個狗東西,但她也的確打不過,更何況她還是他的仇人,此時不忍,更待何時!
於是她也不再掙紮了,恨恨瞪了夜無淵一眼沒再說話,但她也不想碰他,雙手扯著男人的衣角,努力穩住身形。
夜無淵見狀,心情莫名的不錯了些。
他薄唇微揚帶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可突然,心口傳來一陣難以抵擋的痛意。
他又擰緊長眉,咬牙道,“盛念念,上次在馬車上,你給本王用的究竟是什麼毒,這毒到底要持續多長時間?”
他明明不是要對盛念念動手,隻是靠她近了些,或是跟她有些肢體接觸,就會疼的鑽心。
這毒藥這麼猛,盛念念這悍婦,難道真的沒騙他嗎?
盛念念挑眉,忽然有些幸災樂禍地冷笑一聲。
喲,看來這貨是中招了啊。
這個狗渣男,在人前裝清高,背地裡還不是迫不及待地要跟江舒兒做那檔子事兒了。
她這個毒藥可是專門針對夜無淵的,隻要男人接近自己心愛之人,或是有了什麼不乾淨的想法,就會疼。
江舒兒和夜無淵這對狗男女想要那麼順利圓房可沒門兒,她還沒好好懲罰他們呢。
盛念念終於舒暢了,語氣裡帶著嘲諷鄙夷。
“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了,隻要你對我起了殺心,這毒就會讓你痛不欲生!”
“至於會持續多久,我也不知道,看你的命咯,怎麼,難道你現在還想整死我?”
“我可告訴你,這毒厲害的很,隻要你敢對我動手,分分鐘就能要你的命!”
夜無淵當然不知道盛念念這毒藥的真實作用,他隻以為當真跟盛念念說的一樣,隻不過可能藥效還要強烈得多。
他沒想殺她,都會疼的非常厲害。
他當即惱怒到眉眼一沉,用力揮舞著韁繩驅趕馬兒,雙腿也夾得更緊。
馬兒抬起前蹄不斷地打著響鼻,跑的飛快,嚇得盛念念撲到夜無淵的懷裡,下意識環住了男人勁瘦的腰。
“夜無淵你神經病啊!你不要命我還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