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兒過來的時候,明顯知道夜無淵在這裡的。
她怎麼就那麼精準的知道,夜無淵在跟他們一塊吃飯呢,難道……這院子裡有江舒兒的眼線
想到這裡,盛念念的麵色沉穩,漂亮的眼睛不動聲色地掃過院內的每一個下人。
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看不出一點異樣。
她低垂下了眼眸,眉眼間有些發冷,卻隻是喊來晚雪,與晚雪說了兩句。
晚雪的眉頭皺起來,鄭重的點頭後,便退下來。
而盛念念纖細的手指端來了幾大碗好吃的,笑眯眯的對兩個小家夥道:“走,進屋用膳。”
分分還沒有吃呢,那小丫頭最好吃,估計餓壞了……
而從盛念念院中落荒而逃的江舒兒,則飛快跑回自己院子後,蹲在茅房裡一天沒有出來。
每當她覺得結束了的時候,便又會有感覺,江舒兒隻覺得自己要死在裡麵了。
兩條腿都開始發抖了。
江舒兒一邊蹲在茅房,一邊在心裡暗罵盛念念這個毒婦。
這個賤人!竟然讓她這樣出醜,一定不能放過!
等她終於從茅房裡扶著欄杆出來的時候,原本精致的妝容早就暗淡的不成樣子,臉色也是虛弱的慘白,甚至莫名覺得身上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臭味。
江舒兒臉上閃過一絲怨恨,今天明明是自己圓房的日子,但如今這幅模樣,還怎麼圓房!
碧蓮見江舒兒陰沉的臉色,心裡顫巍巍的,扶著她回了房間休息。
剛回到屋內,兩人便看見一身玄衣的夜無淵站在屋中,容貌白皙俊美,負手而立。
“王爺。”江舒兒趕忙俯身,想要行禮,可雙腿實在是顫抖,全靠碧蓮攙扶著。
夜無淵看她滿臉憔悴,便知道她受苦了,“不必行禮。”
他朝江舒兒邁步走去,“那兩個孩子頑劣,讓你受苦了。”
江舒兒心中都恨死盛念念母子三人了,恨不得撕碎了他們,也怨夜無淵都知道那兩個野種無法無天,卻不知道心疼她,為她出口惡氣。
可心裡是這麼想的,她的麵上卻隻能溫柔的道:“小孩都這樣頑皮,舒兒是知道的,不過……還是要往好的教教,不然日後若是養成了惹是生非的性子,怕是不好。”
“本王已經讓管家去尋一些先生了,好好教導他們,今日之事,本王替兩個小家夥與你道歉,”夜無淵看著她,漆黑的瞳眸神色複雜,“你今日身體不便,讓府醫給你看看,早些歇息吧。”
真是太寵愛那兩個小野種了,她都這樣了,他居然親自為兩個孩子說情,真把他自己當野種的爹了
江舒兒狠狠咬牙,低頭假裝擦眼淚,含情脈脈的凝視著夜無淵。
“是舒兒不好,總是出狀況,明日舒兒便會好起來的,明日舒兒便與王爺有夫妻之實,不讓王爺白白等待。”
夜無淵卻不覺得有什麼,反而鬆了一口氣,俊美的麵龐也不再緊繃著,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仿佛是放下了一個什麼重擔。
他看著江舒兒明顯蒼白的臉色,深邃如墨的眼眸波瀾不驚,低聲安慰道:“此事不急,你先好好養身體吧,盛念念性子潑辣,身後又要太上皇撐腰,沒事便不要去她的院子,招惹她了。”
“還有,盛念念是醫者,一眼就能瞧出真病假病,你跟她鬥,沒好處。”
縱使江舒兒是他的救命恩人,但他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她今日裝病,就是想借他的手對付盛念念。
從前他就看出了,隻是沒有點破罷了,但今日,他真得點醒她了,沒有人會甘願做一把利刃,隨意傷害彆人。
他是很討厭盛念念,那也是來明的,不屑來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