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點頭，“按宋師弟的理解，參悟法相的難點和重點何在？”
宋遠山端起茶杯咪了一口，“難點在相源的穩定性，相源的本質是源力的異化，本來很穩定，一旦意念沉浸其中，便會破壞這種穩定性。
李師兄修成青衣劍仙，想必消耗不止一枚相源吧？”
許舒點點頭。
宋遠山撚了撚光滑的下巴，“重點，還是在於崇拜和理解，對神隻和傳說的崇拜，能達到致幻的地步，基本可以凝練出法相。
至於對天象的理解，要達到何種程度，我沒嘗試過，無法斷言。”
兩人一問一答，聊了一個多時辰，臨走之前，宋遠山非要給許舒一枚二級星紋徽章，許舒堅辭。
宋遠山不放心，交付一本關修煉相源的筆記，許舒大喜。
送走宋遠山後，許舒徑直入了功堂，才探查到相源的價值，吃了一驚。
李長青任務卡中的功點，是李象、王閣、詹姆士，乃至李長青麾下五名青袍道人，以及許舒自己的功點，再加上李長青自有功點外加借貸功點的總和。
如此多的功點，竟然隻勉強夠兌換九枚相源。
許舒知道法相修煉不易，相源又是消耗性資源，索性一口氣將全部的功點，兌換成九枚相源。
十分鐘後，許舒返回錄事處，簽了十餘個文件，董魁麾下停用的白岩竟然又找了過來。
許舒壓下不耐煩，解釋道，“白兄交待的事兒，我一定照辦就是，莫非白兄還不放心我麼？”
白岩擺手，“李師兄誤會了，不是那個事兒。
我過來是想問下李兄，對許舒這個人了解多少。”
許舒眉毛差點掀飛了，強壓下震驚，“白兄問這事兒作甚？許舒在麾下聽令過一段時間，前一段時間已經陣亡了。”
白岩道，“這我知道，還記得我上回說董長老正布大陣，索引董師兄天魂、地魂的事兒麼？已經有結果了，竟是你麾下的那個許舒，暗害了董師兄。
此賊藏得真深啊，有這麼條毒蛇潛伏在身邊，李師兄你能無恙至今，也是天大的福報。”
許舒點頭，“惡人自有天收，不過，上天既已收走這惡人。
董長老還打聽此人作甚？”
白岩緊了緊衣服，壓低聲，“董長老沒看到此獠身死，不放心。
這不，派我來搜集關於此獠的資料，自己則親自去了許賊惡貫滿盈之地，想要收集許賊的天魂、地魂。
一是，確認此獠死亡。
二是，要讓此賊永世不得超生。”
許舒輕輕擊掌，“正該如此。
不過，此獠雖在我麾下聽用過一段時日，但我和他交集不多。
我回頭叫人查一下，有確切情報後，我叫人交過去。”
“如此，就多謝了。”
白岩快步離開。
“李長青”
眼中已是一片陰霾。
許舒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假死的局都做成了這樣，卻遇到董魁這個變態。
許舒趕緊返回錄事處密室，修煉補強，已是當務之急。
閉關第一天，他純在研究宋遠山那本關於修煉法相的筆記，記錄的很是詳細。
第二日，許舒心中大致有譜了。
修煉法相，成不成在三點。
一，對神隻和傳說的崇拜，或者對天象的理解，究竟到達何種程度。
二，精神力是否強大，以及靈炁是否充足。
三，是否有足夠充分的試錯空間。
第二點和第三點，許舒已經有了充足保證。
關鍵的問題，其實就在第一點上。
選神隻、傳說，還是天象，許舒並不糾結。
來自科技昌明世界的現代靈魂，注定對神隻和傳說，不會有什麼崇拜。
彼時，許舒在聽宋遠山介紹時，心裡就已經有譜了，目標始終鎖定在天象的理解上。
可地水火風雷、光明黑暗、人體陰魂，以及自然規律，選擇的途徑實在太多了。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
思考半日，他兜頭倒下，無聊地拋著手中的煙盒。
忽地，一個恍惚，煙盒砸在額頭上，許舒翻身坐起，猛地一錘腦袋，“我怎麼這麼蠢。
天象，說到底是自然界的規律，自己何必舍本逐末，為何不從最根本處著手？”
自然界一切力量的運動，無不脫胎於自然界四大基本力。
即便是修煉世界，有科學解釋不清的存在，但這四大基本力並未被顛覆。
所謂四大基本力：強核力、弱核力、電磁力，萬有引力。
前三種，許舒不好參悟，可萬有引力他可是門清，連引力方程式都還記得。
更妙的是，他掌握的地利者途徑階序三的能力，本就粗通重力術。
一念既通，許舒再不猶豫，直接取出青蘋果狀的相源，將靈炁和意念一並注入。
相源劇烈漾動，一瞬間，許舒便知自己的意念在這相源中有可以任意具象化。
他專心致誌，將意念投射成對引力的理解。
忽地，相源化作一團青霧，懸浮，氤氳，半個時辰後，竟化作一個蔚藍色的星球。
星球才現，便即崩塌，青霧劇烈波動。
許舒知道，這是相源崩潰的征兆，他能感受到一股混亂的源力，即將從蔚藍色的星球中裂開。
“等等，這豈不是也是源亂的一種征兆？”
許舒靈機一動，取出一枚源珠，投入相源之中。
相源積年的饑渴老光棍，頃刻間將源珠剝光吞進，潰散之兆，頓時緩解。
一見有效，許舒心中大安，隨即又心生悔意，早知道就不該兌換這麼多相源。
隻要有源珠在，一枚相源，也足夠成功。
念頭數轉，許舒忽地眉頭緊鎖，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野望從他內心深處萌發。
倏地一下，他又甩出八枚相源，同時分注靈炁和意念。
為保證意念的強度，他甚至將陽神級彆的陰魂脫出體外。
時間一點點過去，一個時辰後，剩餘的八顆相源，也化作八個星球。
其中之一，璀璨明亮灼灼如火球，其餘八顆星球，由遠及近，組成一條射線，繞著灼灼火球飛行。
這九顆星球，正是太陽和八大行星。
九顆星球才聚合而成，每一顆星球都在劇烈漾動，隨時有崩潰的可能。
許舒隻能分彆注入源珠，保持局麵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