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竟有強大禁製,足以扭曲符紋?”許舒暗暗心驚,隨即又生出疑惑,“可為何傳聲符是湮滅符紋,護身符是扭曲符紋呢,難道是因為傳聲符本來就處於激發狀態,所以直接被湮滅了符紋。而護身符還未激發,符力穩定,所以隻是扭曲符紋。”念頭至此,許舒嘗試著激發護身符,果不其然,符紋彎曲狀態下,護身符根本毫無反應。許舒暗罵一聲,忽然想到,此間既然能禁製符紋,是否也會禁製魂念。許舒深吸一口氣,嘗試著將魂念外放。他驚訝地發現,魂念在此地,也不過透出三十餘丈。而他鬼妖級彆的強大陰魂,若是離體,魂念能覆蓋方圓千丈,便是存於軀體內,魂念也能達於百丈。邪異的禁製越來越多,許舒覺得自己距那個真一神尊便越來越近。許舒暗暗打定主意,此次探尋輪轉秘境的行動,到這第三層禁製空間就必須打住了。念頭既定,他取出炁石,便想將禁牌的能量重新充滿。豈料,炁石才入掌中,他驚訝地發現炁石中遊走的青色靈力,已消失無蹤。他取出個未開封的儲物手環,激活禁製,將炁石挪移入內,果然,也沒有搖撼儲物空間的作用。他念頭轉了轉,便想明白了。正常的炁石,本就無這種所謂的青色靈力遊走,換言之,這種青色靈力本質就是一種標記。作用有二,其一,搖撼空間,阻止尋寶者將這批炁石,收入儲物寶物中。其二,在不便收錄的情況下,尋寶者隻能將炁石靠近禁牌,以便禁牌抽取靈力。與此同時,據許舒觀察,禁牌從炁石抽取的帶顏色的靈力,和從殘兵斷甲中抽取此類靈力的過程還有不同。殘兵斷甲中隻有靈力被抽走,而炁石是連同炁石中的能量一並被抽走。換言之,那詭秘存在是用這這種方法,在蘊養禁牌。所以,許舒隻會將禁牌充滿能量,絕不肯多消耗炁石。這會兒,炁石中帶顏色的靈力消失,在他看來,分明是在第二層所獲得的寶物,不可能在第三層禁製空間時,完成為禁牌的供能。也就是說,他在第二層禁製空間,搶奪黃家的那批炁石,因為禁製空間的更換,原來的“標記屬性”已經消失,所得的炁石,已經成了正常的炁石。許舒不喜反憂,他還準備快速充滿禁牌靈力。若真能如此,到時候,他探索第三層時,隻要遇到凶險,便可捏碎禁牌,遁出輪轉秘境,結束此次探險尋寶之旅。現在好了,炁石不能再給禁牌供能,他隻能找尋其他機會。當下,許舒振動黃金翅膀,身形拔地而起。一如所料,飛行也受到了禁製。早在第二層禁製空間時,他就感受到了飛行禁製的存在。但那時,隻是禁錮飛行高度,飛得越高,所受的壓力越大。但在此處,不僅禁錮飛行高度,連速度也受到不小的禁製。許舒才騰起三十餘米,正要遠眺山河,忽聽一聲厲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看來,你也是該死了。”卻見一個赤袍中年,狂飆而來,滿月般的臉上寫滿了殺意。“黃有鳳!”許舒認出來人。此君正是天水黃家此次輪轉秘境的主持局麵之人,是從的圍捕大軍中,黃有鳳便是追得最凶的幾人之一。此次,天水黃家在輪轉秘境耗費偌大人力、物力,開采所得的炁石,整個兒被盜空。雖說,黃家無法鎖定凶手,但黃有鳳直接將許舒作了頭號懷疑對象。直到許舒在遁走途中,快速積累禁牌能量,黃有鳳便知道自己的懷疑被坐實了。他真是拚著連續不惜成本,和其他團體交易,獲得大量二層禁製空間靈物,這才快速充滿禁牌能量,第一時間追擊許舒到此。許舒一個騰空,暴露了自己,黃有鳳直接噴出丹息,用作助推力量。遁速遠遠超過了被此間禁製壓製的黃金翅膀,幾個呼吸的工夫,便撲到近前。黃有鳳抬手便是一張青色符籙,許舒看得清楚,上麵符紋顏色,皆是純金,分明是一張一階滿級符。黃有鳳打出奇符,驚訝的發現,奇符沒有爆開,符紋開始扭曲。正疑惑間,奔騰如浪的劍芒便撲閃而來。黃有鳳冷哼一聲,周身忽然冒起白光,卻是丹息鼓湧,瞬間聚成護罩。“丹海!”許舒暗罵一聲,隻能繼續催動劍芒。眼見得劍芒一點點“舔食”掉丹息護罩,下一瞬,黃有鳳的丹息護罩忽然爆開。巨大的衝擊波直接將許舒卷飛,劍芒也不得不反守為攻,化作牆幕,擋在自己身前。而爆開的丹息護罩,瞬間化作丹息箭雨,迎著許舒狂飆激射,打得許舒連連後退。許舒暗道麻煩。他修成劍五,丹息噴湧,化作劍芒,本是犀利無比的存在。以他如今肉身精進的現狀,即便對上階序五的體士,隻要沒入丹海,他完全有把握,戰而滅之。可遇上入了丹海的,他就頭疼了。一入丹海,丹息浩瀚幾乎無竭。論防禦,丹息噴湧,瞬間聚成護罩,護住四麵八方。相比之下,許舒也不過隻能將劍芒化作牆幕,擋在身前。論攻擊,入丹海後,丹息可塑性大大增強,甚至可以聚形而攻,威能極大。在沒有符籙作為臂助的情況下,許舒意識到自己應付黃有鳳的風險正在無限拔高。“異數,當真是異數!”黃有鳳嘖嘖歎道,“你果真隻是階序四,未能掙開宮口,丹息雖綿密,流淌隻偌涓涓細流。憑此微末實力,既然能依仗無上劍意,化成犀利劍芒,與老夫抗衡。傳出去,恐怕無人會信。實話實說,以你的實力,遇上尋常內煉師,未必沒有一戰之力,但遇上黃某,注定隻有一個結局:死!”話音未落,黃有鳳大手一招,一團丹息便淩空顯化,化作一柄十丈長的攻城錘,朝許舒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