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危險,他便衝向哪裡。一時間,他竟單槍匹馬在城牆上卷起風暴。
他所到之處,俱是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不止是城牆上的兵士,便連特務處的那幫人也徹底折服了。
「這是誰的部將?」
前線指揮塔內,一名紫袍老者指著許舒的身影喝問。
居中而立的隆慶祥樂嗬嗬道「一個小人物,不值一體。」
「他就是許舒吧,三大戰團成立以來,唯一的一位還活著的特級英雄。」
說話的是紫袍老者左側的白麵中年,如果許舒在場,當能一眼看出這位白麵中年,和被他打殘的那位銀將列極必有血緣關係。
因為兩人生得實在是太像了,白麵中年簡直就是老去十多歲的列極。
事實上,此人正是列極的胞兄列炎,體士途徑階序四的內家大師。
雖然同為階序四,列炎的實力遠遠強過列極,這一點在超品堂的地位就可看出來。
列極不過是銀將,而列炎卻是金將。
原來,此間指揮塔內,除了隆慶祥居中指揮外,兵堂還是派出了超品堂中的強力人物前來馳援。
適才的紫袍老者,便是適才操控火焰焚燒全場的拜火者途徑階序四的溫君子,大號胡無名。
「許舒,名字很耳熟,是了,我聽說列極新近在春申吃了悶虧,是這小子吧?我說隆帥怎麼這麼含蓄,原來是在替自己麾下遮掩。」
說話的是個矮小老者,身高不足一米四,聲音陰仄仄的。
此君大號佟野狐,乃是辨陰士途徑階序四的陰陽刺青師。
他們三人,便是超品堂派往西部戰團支援的全部力量。
列炎哂道「老佟,這個時候,提這些作甚?舍弟的仇,他自己去報。
我們此來,隻為兵務,旁的休提。
不過,許舒此子也當著是優秀,不僅武力強橫,槍法也極為精到。
手持重機槍能打出此種效果,非常人能想象。
當然了,最讓人在意的,應該還是他的隨身空間寶物吧。
普通的須彌袋,可拿取可沒這麼容易。」
隆慶祥微微皺眉,沉聲道「三位,現在不是談論許舒的時候。」
說著,他指向窗外,「外間戰雲密布,無數袍澤舍身忘死。
源堡隨時便要建成,一旦建成,這些冥怪便等於有了一個強大的補給倉。那時,我等便是付出十倍辛苦,也絕難覆滅冥怪。
一旦讓冥怪再突破這道防線,我們將無餘力再布置下一道防線。
畢竟,大家都知道,為了升起這座百裡長牆,我們到底付出了多少。
一旦此間崩潰,西起帽兒山,東至馬牙島,將無險可守。
那時,冥怪大軍長驅直入,大半個北國,便成了冥怪肆虐的歡場。用不了多久,人間將化作冥界。」
隆慶祥說得痛心疾首,胡無名,列炎,佟野狐三人麵色都有幾分發緊。
「隆帥,話不能這麼說,好像前線戰局落得如此局麵,就都是我們的責任。」
列炎道,「如果我們不儘力,也不會千裡迢迢趕往此處。
現在的局麵就是這樣,既有危機,也正是建功立業之時。
我們三位都枕戈待旦,靜待隆帥召喚。」
胡無名、佟野狐各自麵帶微笑,緩緩點頭,顯然很是讚同列炎的意見。
隆慶祥心裡明鏡一般,知道這三位在要他頒賞許願。
隆慶祥心中窩火,但局勢如此
,他也隻能咬牙應承「這樣吧,三位若出戰,各記大功一次,若摧毀源堡,記奇功一次。」
此話一出,三人眉生喜色。
修行到他們這個階段,世俗之物已絕難讓他們動心,唯有進入大周塔,獲取至純願力,才能讓他們心動。
而這些,則須軍功為憑。
「也罷,我等既已入超品堂,一切自然以兵堂利益為先。列某願戰。」
「推個源堡而已,隆帥勿憂。」
「準備好功勞簿就好!」
列炎、胡無名,佟野狐紛紛表態。
隆帥道「既如此,諸位稍作準備,十分鐘後,我會指揮發起全線反擊。」
「且慢!」
列炎揮手道,「隆帥,旁的我們不需要,但在戰場上,可靠的幫手還是必須的。」
隆帥笑道「你放心,我派最精銳的選鋒軍出馬,一定策應三位圓滿完成任務。」
列炎咳嗽一聲「隆帥玩笑了,既然我們都出手了,普通兵馬哪裡跟得上我們的轉進。
旁的就不說了,派你們的特務處上吧,我看著,也就他們還算得力。」
隆帥眉心一跳,立時醒悟過來,列炎這哪裡是要特務處上,分明是要許舒參戰。
而即將到來的突襲,注定是血腥無比,列炎這分明是要將許舒拽入死地,來個公報私仇。
「那小子不錯,手上長劍犀利,難得是槍法也精準。有他出戰,把握又增三分。」
佟野狐瞥了一眼列炎,「隆帥,都這檔口了,大家夥兒都玩上命了,總不能就你的寶貝疙瘩還動不得吧。」
隆帥擊掌道「也罷,就派許舒參戰,至於特務處,他們戰到此時,仍舊在浴血殺敵,已無餘力,就不派他們出戰了。」
事已至此,隆帥將局勢看得分明,要麼是許舒被灑出去,要麼是許舒和特務處都得被灑出去。
逼不得已,他隻能做出最符合現實的選擇。
許舒得到消息,是在五分鐘後。
黃仲勉沒有隱瞞內情,直接介紹了列炎和列極的關係。
許舒沉默了。
黃仲勉道「如果你實在不想去,我來想辦法。」
許舒抬起眉頭,驚訝地盯著黃仲勉。
黃仲勉微微一笑「你不必意外,我既是為國惜才,也是為全一份香火情。你父親許停雲,和我父親黃國沾,不僅是昔年近衛軍中的袍澤,也是結義的兄弟。
達爾乾山脈的秘密行動中,若非停雲叔父相救,我父親便戰死了。
他老人家生前,多次提到停雲叔父。
今日,你我戰場相遇,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有麻伯那位「當麵叫侄子,背後掏刀子」的便宜伯父在前,黃仲勉道出這層關係後,許舒沒有激動,隻有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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