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紮馬尾辮的瓜子臉,真漂亮。」秦冰沒頭沒腦拋出一句。
許舒撇嘴「漂不漂亮的,關我何事?這是江北機械學院的一幫學生,才轉成學兵。
對了,穀春和蔣團官在車上,你們上車前,蔣團官對那幫學生起了歹意,被我攪和了。」
許舒話音方落,廣播響了「有鑒於冥怪突襲,所有乘客務必倍加小心,各車廂務必嚴防死守車窗。另,請副排官及以上兵官,火速趕到車長室開會。」
許舒取出三套衣甲「冥怪厲害就厲害在爪牙尖利,行動迅速,不管合不合身,你們趕緊套了。」
這三套衣甲皆是他參加濱海鬼市,剿滅追擊他的敵軍時,收攏資源弄到的。
算不上頂級貨,應付普通冥怪應該沒問題。
秦冰,晏紫,厲俊海三人皆非體士,行動慢,防禦弱,遇上冥怪這號的怪物,簡直天克。
交待完這些,許舒火速趕往車長室。
他到時,已經有十好幾位兵官在坐了。
又等了兩分鐘,所有夠級彆的兵官到齊。
令許舒奇怪的是,蔣團官並未參會,被他打暈的那個副連官尚明竟然來了。
許舒才入場,尚明噴火的眼神,幾要黏死在許舒身上。
主持會議的是個圓臉胖子,三十出頭年紀,穿著一件柞蠶絲的正裝,剪裁得體,一眼可見價值不菲。
圓臉胖子自我介紹,他大號周泰,是兵堂轄下武選司錄功處下麵的一位副主事。
他才自我介紹完身份,幾名本來筆挺了腰杆的兵官坐姿就矮了下去。
場間都是明白人,一換算周泰的職級,也就是個正社級。
兌換成兵級,也就是個正營官。
職級相差不大,自然沒必要敬畏。
周泰顯然察覺到眾人的情緒,語氣加重道「周某此番前往前線,身負重要使命。此番乍遇冥怪突襲,周某有必要代表中樞,統領諸位把握住局麵。要知道,這輛列車上,不止有諸位,還有為數不少的超凡者。我們不主動掌握權力,難道要將權柄拱手讓人們?
我已經讓列車長向中央戰團發去了電報,並主動要求承擔此次應對冥怪衝擊總指揮的重則。
用不了多久,中央戰團便會回電。現在,你們各自回去掌握各節車廂的武力,我授權你們代表中樞、代表前線戰團行動。」
眾人轟然應諾。
許舒也不得不暗暗讚歎,能混到中樞堂司的,即便是小吏,也沒有簡單人。
正治敏感度驚人,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搶先一步抓權在手。
而眾兵官為了唾手可得的權柄,響應周泰號令,自是無須多言的局麵。
許舒暗暗搖頭,他並不認為這位周副主事高明。
周副主事把官麵上那一套,運用到這裡,能控穩列車上的局麵,許舒毫不懷疑。
可冥怪那頭隻跟你拚實力,並不會理會你的權術運作是何等高妙。
「周主事,冥怪既有第一波,難保不會有第二波,當務之急,是不是先弄清冥怪來襲的原因?」
許舒忍不住拋出了問題。
周泰大手一揮「不過是幾隻漏網之魚,前線攻防戰堅持這麼久了,漏出幾條雜魚,不算什麼。
現在距離前線兵站,不過百裡之遙,撐一口氣就到了,沒必要大驚小怪。
好了,諸位且下去掌握隊伍吧,隻要管控好了各節車廂,撐到兵站,少不了諸位的大功一件。彆忘了,周某的職份是什麼。」
此話一出,眾兵
官轟然應諾。
一朝入行伍,最難的便是立功。
眼前這位周副主事是武選司錄功處的副主事,可不就管著錄功嘛。
眾人歡呼聲未落,車廂又傳來劇烈的亂響,驚恐的嘶嚎聲又響徹車廂各處。
眾兵官奪門而出,急著回去統領一方,唯獨許舒奔向駕駛室,一把奪過話筒,高聲道「按照原來的辦法,繼續滅殺冥怪,中樞兵堂武選司錄功處的周主事在此調度,必會用心錄下所有人的功勞。
混亂期間,各車廂由階序最高的超凡者統領,若無超凡者,由職級最高的兵士統領。
若遇恐怖不可敵冥怪,可放聲呼喊車廂序列,等待增援。除此外,所有人保持靜默,潛心對敵。
恐懼滅不了冥怪,勇氣可以。以上,某代周主事發布,所有人等遵令行事,違令者軍法從事。」
隨即,許舒按滅了話筒,看向一旁麵色慘白的周泰,微微一笑「周主事,我已經按您先前開會的會議精神,發布了命令。事急從權,您不會責怪我吧。」
周泰深吸一口氣,重重揮手「很好,很好哇,我就是這個意思,你叫什麼來著?」
「職下許舒,忝為近衛軍副營官,原率屬於超凡春申站。」許舒行禮道。
周泰連連點頭「好好,不愧是我大周精英,原來是超凡站的兄弟。許老弟,你會議精神領會得很好,就這樣辦。隻要你好生助我安定局麵,少不了你一樁奇功。」
周泰繼續畫著大餅,他眼裡隻有功勞。
而許舒眼中全是如何平安渡過此次危機。
兩人目的不同,但需要的結果一致,暫時達成了合作局麵。
值得一提的是,這列列車上,要麼是士兵,要麼是超凡者,要麼是選入的學生,紀律性頗強。
遇到危險,就怕群龍無首,許舒這一通過廣播發出指令。喧鬨的場麵頓時消失,各節車廂開始用心對敵。
冥怪凶狠不假,但此番攻入的冥怪,都極度嗜血,往往撲中一人,便潛心啃食,根本不顧危險。
要對付這樣的冥怪,難度並不大。
許舒暗舒一口氣,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驚天動地的嘶吼聲「七號!」
嗖地一下,許舒打開車窗跳了出去。
周泰驚得麵無人色,邁步朝後麵車廂跑去,列車長死死封住駕駛艙。
周泰路過各個車廂,戰鬥幾乎都接近尾聲。
他並不停下腳步,一口氣趕到七號車廂門口。
他隻是普通凡人,此番趕來,也絕不是要臨場指揮,而是想親眼見識許舒的本事,評估許舒到底能不能依為臂助。
他才趕到,便親眼目睹了讓他畢生難忘的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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