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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谘詢足夠豐富,足以省去探險者太多的彎路和無用功。
“前輩可否詳細說說。”
許舒主動給白眉續上一杯茶水。
白眉卻不答話,端起茶杯,優哉遊哉品起茶來。
一杯茶喝完,白眉又點燃煙鬥,“還是先談談條件吧。”
許舒微笑退潮,“前輩且說。”
白眉擺手,“你不必緊張,我無意推翻前麵和你的約定。我的條件很簡單,我可以將我知道的所有資訊告知你,而你欠我個人情,如何?”
“就這麼簡單?”許舒眼睛晶亮。
白眉嗬嗬道,“就這麼簡單。
當然,我希望在我需要的時候,你可以把這個人情還我。”
“一言為定。”
許舒答應得很乾脆。
所謂人情,和承諾、約定,有本質區彆。
還與不還,如何還,全在許舒自己掌握。
他覺得白眉給出這樣的條件,簡直像在刻意和自己緩和關係。
許舒覺得自己也有必要釋放善意,“前輩,可要我立誓?”
白眉擺手,“小人練嘴,君子原心,何須牙疼咒。”
“爽快!”許舒豎起大拇指,“那就恭請前輩指教。”
白眉吧嗒一口煙鬥,“你陡然讓我指教,我還真無從說起。這樣吧,你問我答。”
許舒彈出一支煙點燃,“至今,我都沒想明白,不管是以前的吉祥號,還是現在的鼓浪號,前輩都執意要當船長?我想即便愚蠢的鄭淵不冒出來劫船,前輩也一定會站出來掌控全局吧。”
白眉嗬嗬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覺得我既不劫財,又不要船,不如隱在人群中,隻待平穩抵達金銀島。如此,能少無數煩心事,我的舉動有點像做無用功。
所以,你心中不解。那我來告訴你答案吧,因為我深知沒有一位優秀的船長,不管是吉祥號,還是鼓浪號,根本無法成功抵達金銀島。”
許舒咬緊煙蒂,“前輩的意思是,早就預料到了織田康和大禾艦隊這些麻煩?”
白眉搖頭,“我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織田康和大禾艦隊,隻是意外。
真正的風險還沒來,但應該不遠了。
想必你也聽說了,第二次探訪金銀島,有軍方組織了強力人馬出動,結果幾乎全軍覆沒。”
許舒點點頭,“前輩的意思是,這樣的危險,還會再度發生?”
白眉點頭,“所以,我才要牢牢掌握航船的控製權。”
“我必全力配合。”
許舒不想問具體是什麼危險,他相信同坐一條船的白眉,會全力應對。
白眉抬頭望天,星空黯淡,“再全力配合,也隻能是儘人事,聽天命。
儘管,我很不喜歡天命這個詞。”
許舒道,“敢問前輩,金銀島上到底是不是遍布金銀和源果源葉。
如果是,這些金銀和源果源葉,又是怎麼來的?”
白眉道,“遍布金銀,有些誇張,但的確有大量散落的金銀。
至於源果、源葉,確有不少。
這麼說吧,在我看來,金銀島就像一位高階序大能的遺留洞府。
散落的金塊,銀塊,應該是那位大能積攢的財富。
源果,源葉,則是那位大能栽種下的。
因為金塊,銀塊,明顯有人工鑄造的跡象。
源果,源葉,也多移栽在特定的苗圃中。”
許舒倒吸一口涼氣,“據我所知,世界上源力誕生應該在十八年前,金銀島出現在九年前。
難道有人在短短十幾年就修煉到了極高的階序,並打造了這麼個洞府?”
白眉搖頭,“超凡之事,詭秘至極,其全貌因果,恐怕誰也說不清。”
許舒道,“既然第二次有那麼多人成功登臨金銀島,島上又有這些奇寶,為何沒被掠取一空。
以至於前輩這樣的強者,還會二度造訪?”
白眉忽然仰天長嘯,嘯得海麵上跳起白魚,船上也探出無數人頭,待看見白眉和許舒坐在一處,驚詫之餘,又安心地縮了回去。
“如果,如果……”
白眉手上緊緊握住拳頭,臉上緊緊皺起眉頭。
許舒安靜抽煙,並不擾他。
一分鐘後,白眉長歎一聲,道,“因為島上的寶物,不是你想拿就能拿的。
錯過了,就永遠錯過了。
這麼說吧,整個金銀島從島嶼頂峰到山腳,總共分作五層,每登臨一層,都要付出卓絕的努力。”
許舒道,“前輩能說詳細些麼?”
白眉道,“設計金銀島的那位大能,將整座島嶼設計的極有規章。
島嶼從低到高,第一層,除了有散落的金銀,便是一些低階序低品相的的源果源葉。
第二層往上,便是高階序高品相的源果和源葉,越高的層次栽種的源葉和源果的階序和珍稀度就越高。”
“那獲得這些源果和源葉的阻力到底在哪裡?”
許舒雙目炯炯有神,強忍著沒讓自己的哈喇子掉落下來。
白眉抬眼看了一下茶杯,許舒立時會意,趕忙將茶水續上。
白眉呷一口茶,“成也靈源,敗也靈源。
金銀島最大的魅力就在於其容納的繁盛靈源,這些靈源的存在,讓島上的源果、源葉在極短的時間,便長成成熟。
同樣,因為這些繁盛的靈源,讓我等獲取源果源葉時,產生兩大難點。
其一,海獸。
靈源散布世界以來,深海,不可知的灰霧地帶,百萬大山都因此誕生各種怪物。
金銀島上的靈源,對海獸們擁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說實話,沒到金銀島上走那一遭,我從來不知道,深海之中,藏著那麼多恐怖的家夥……”
許舒打斷道,“既然海獸盤踞,那第二次登島的凡人是怎麼在島上獲得機緣的?”
白眉道,“實力低微的海獸,根本沒有登島的資格。
此點,你我稍後會領教的。
而實力強大的海獸,根本不屑於一層的金銀和低階序的源果源葉。
它們紛紛向上,便成了所有超凡探險者向上的阻礙。”
許舒道,“那第二大難點在何處?”
白眉道,“第二大難點,還是在於靈源。
它們盤踞在源果和源葉上,一旦拿取一株,這些盤踞在源果源葉上的靈源,便會圍繞你的身體形成一種詭異的場域,類似進入亂源之地,極易誘使你源力失控。
如此巨大的凶險,導致強者不肯撿取低層的源果源葉。可真往上走,既要麵對擊潰海獸的難題,還要麵對超凡強者的競爭。”
“如此說來,前輩前次去往金銀島,就是因為不肯俯身就低,想取高階,又遭遇失敗,所以才追悔莫及。”
許舒此話一出,白眉的臉色立時垮了下來,盯著許舒道,“你既猜到,何必還往我傷口撒鹽。”
許舒道,“可即便是這樣,獲取高階源果源葉的機會還是極大,為何有些大能不肯來呢。”
白眉哂道,“你說的是陳太雷吧。”
許舒不置可否,其實說的就是陳太雷。
臨行前,他向陳太雷求藝,點明了金銀島之行。
陳太雷直言,希望許舒在收獲源果或源葉後,能先讓他過過眼。
但對親身趕往金銀島,避之唯恐不及。
當時,陳太雷給出的理由時,他一把年紀,想要過平淡生活。
在許舒看來,這簡直是開玩笑。
超凡者注定和靈源掙命,哪有什麼平淡生活。
白眉長歎一聲,“不肯來的才是聰明人,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願走這一遭。
前麵說了兩大麻煩,其實最大的麻煩,還是在於金銀島上繁盛的靈源,極易擾亂超凡者體內的源力。
階序越高,失控的風險便越大。
像我這樣階序的,去往金銀島冒險,完全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舉動。
我甚至敢肯定,今次金銀島之行,來的最高階序,隻會是階序四。
即便如此,這些階序四的強者,個頂個的會準備壓製源力的秘法。”
“您可知還有誰會到來?”
許舒可不會天真地以為今次金銀島之行,隻來了他們這一條船。
白眉搖頭,“都有誰來,我說不清楚,但有哪些勢力會下重注,我倒是可以猜上一猜。
第二次金銀島之行,軍方曾組織了強力力量探險,結果險些全軍覆沒。
自此,就沒有哪個大勢力敢在金銀島之行上下重注。
但興周會和隗明堂必定會。”
“興周會?這是什麼組織?”
許舒隱隱約約有些印象,但記不清了。
隗明堂他倒是知道,是禾國皇庭轄下的官方超凡組織。
白眉道,“興周會是立憲以後,一幫不甘心皇室退出權力中心的沒落皇族、守舊貴族,保皇餘孽,糾合江湖勢力鼓搗出來的。
名為振興大周,實則乾的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們搞的獻山大橋案,不是春申站最先捅出來的麼?你能不知道?”
許舒知道白眉又在探底,連連搖頭,“我怎麼會知道,不過你這一說,這興周會挺恐怖啊。
他們既然有再造大周皇庭的野心,來金銀島摻和做什麼?”
白眉道,“這幫家夥被中樞列為頭號打擊對象,這些年損失慘重,資金和資源都奇缺。
這檔口,有個金銀島在,他們怎麼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必定集結強力力量來搶奪資源。
至於那隗明堂,禾國人你也算見識過,向來瘋狂,不僅輕視他人性命,有時連自己性命也不放在眼裡。
即便金銀島更靠近大周海域,這幫家夥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尤其是丙辰海戰剛發,隗明堂必定越發不把我大周放在眼裡,肯定大舉來迎。
你且瞧著,弄不好在金銀島上,咱們先得和隗明堂的禾寇先乾上一仗。”
許舒冷聲道,“義不容辭的事兒。”
前世今生,他對島上小國都沒什麼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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