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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道路非常順利,隻在山洞裡耽誤了點功夫。
這次沒遇到馬陸,李伴峰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坐在山崖底下,李伴峰感覺這兩條腿要從大胯上掉下來了,但是這修為也確實漲了不少,按光陰算下來,能有三個多月。
趁著歇息的時間,李伴峰配著藍葉丹,又吃了顆金元丹,等恢複的差不多了,急著趕路。
經過血牙山的時候,李伴峰走的還是淋漓當初走過的小路,路上沒有遇到血牙怪,等出了三盤河,李伴峰再也不受限製,撒腿狂奔,回了裡溝。
他本想先去馮記雜貨鋪,看看馮掌櫃能不能弄到去綠水灣的路引,在新地奔波實在有些危險。
剛到餘家布行門前,餘男正站在門口,一臉喜色道:“七爺,你果真來了。”
李伴峰停在布行門口,詫異的看著餘男:“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餘男沒有說話,扯住李伴峰的手,往鋪子裡走,進了後院,單獨打開一間屋子,裡邊坐著一名衣衫邋遢,須發灰白的老者。
姚老先生!
他居然在餘家布行等著李伴峰。
是他知道李伴峰已經到了藥王溝,讓餘男在布行門口等著。
餘男把人帶到,趕緊離開了房間,姚老先生拿出來酒壇子,倒了兩碗酒,招呼李伴峰坐下。
“後生,這一趟生意苦了你了。”
李伴峰微微搖頭:“生意不苦,送藥本就不是什麼難事,苦都是我自己找的。”
姚老笑道:“話不是這麼說,要不是伱拚命把蟲災治住了,潘德海那老狗肯定還要糾纏,
真讓他把蟲子放出來了,整個普羅州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我今天請你來,一是和酒葫蘆做個交割,因為當初不知道你能不能把事情辦成,酒葫蘆的契書還留在我手裡,
二是我要多給你一筆酬謝,看你想要點什麼?”
李伴峰搖頭道:“您該給的都給過了,我這沒什麼想要的。”
“我說給,就一定要給,你仔細想想,我先和葫蘆把事情處置了。”
葫蘆在李伴峰身上蹭了蹭,等待李伴峰的允準。
李伴峰把葫蘆放在了桌上。
“需要我回避麼?”李伴峰正待起身,卻見姚老擺了擺手。
“後生,你就坐在這,我隻想聽她講講滅蟲的經過,彆的事情也不多問。”
滅蟲的經過,是潘德海告訴姚老的,有些事情姚老怕潘德海不說實話,又找酒葫蘆驗證了一遍。
酒葫蘆詳細講述了經過,她隻說滅蟲的事情,對於隨身居和隨身居裡的所有事物,她隻字未提。
事情說清楚了,姚老輕歎一聲:“我就知道,這世間的毒藥,沒辦法讓一類生靈滅種,到頭來,還得靠綠花子的弟子。”
說完,姚老拿出一紙契書,當著李伴峰的麵,燒成了灰燼。
李伴峰對契書有些好奇:“法寶和主人之間都要立契書麼?”
姚老搖了搖頭:“低層次法寶不用,高層次的法寶,如果能駕馭的住,也不用契書,
葫蘆追隨我這多年,要說駕馭,我還真沒這個把握,要說情誼,我這人還真就信不過情誼。”
契書已毀,葫蘆回到了李伴峰身邊。
至於李伴峰是不是和酒葫蘆簽訂契約,姚老沒有過問,也不該乾涉。
“酬謝想好了沒,千萬彆說你不要,我最煩欠人情。”
李伴峰還真想到了一件事:“我弄到了一條腸轆蠶,想送給一位友人,不知道該做哪些準備。”
“腸轆蠶?”姚老眉頭一簇,“是潘德海送你的吧?”
李伴峰點點頭。
姚老苦笑一聲:“這老東西,就特麼不辦人事,你又不是食修,這東西送給你,明顯是給你找麻煩。”
“我想把他送給一位食修。”
“你說的是那胖子?他的修為還在一層吧?”
李伴峰點頭。
姚老拿出一包藥粉,又拿了一隻酒壺,把藥粉倒進酒壺,又把酒水添滿:“把這壺酒讓胖子先喝了,再讓他把腸轆蠶吃下去,
告訴那胖子,哪天要是扛不住了,再來找我,我能把腸轆蠶弄出來,但怎麼處置,還得他自己想辦法。”
扛不住了?
“是因為扛不住饑餓麼?”
姚老搖頭道:“食修餓著點是好事,多吃,修為才長得快,我是擔心他財力扛不住,那胖子腦殼不靈光,也不像是個會賺錢的,過不了一年半載,就能把他自己吃窮。”
吃,還能把自己吃窮?
李伴峰收了藥酒,跟姚老喝了幾杯,閒聊了幾句。
聽到門外一陣鈴響,老姚起身擦擦嘴道:“我該走了,有車來接我,你陪餘家那丫頭吃個飯,喝個酒,睡個覺,她挺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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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伴峰很認真的回答道:“吃飯喝酒都好說,睡覺這事是不是不太合適?”
姚老義正言辭道:“怎麼不合適?你晚上不睡覺麼?你就和她在一個被窩睡唄,
大冷的天,兩人擠擠還暖和,又沒讓你做彆的!”
“那也行。”李伴峰答應了。
姚老走到布行外邊,上了一輛洋車。
車夫沒問地方,沒說價錢,拉起車就走。
姚老拿出酒壺,灌了一大口,問道:“你知道我去哪麼?”
車夫笑道:“你出來這麼長時間,應該是要回家。”
姚老又灌了一大口:“你知道我家在哪麼?”
車夫又笑了一聲:“知道,我沒事就去你家門口溜達。”
咕咚咕咚!
姚老把酒壺裡的酒喝乾了,抹抹嘴,問道:“咱們商量商量,你能不能換個地方拉車?”
車夫搖頭道:“不換,我就覺得你這地方不錯。”
姚老又拿出一隻酒壺,喝了一口道:“我命硬,你熬不過我!”
車夫對此很是樂觀:“我不著急,我慢慢等,你天天這麼個喝法,弄不好哪天就沒了。”
……
越州三院。
何家慶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暗星局治安探員鄒國明在門口看了片刻,詢問了一下病情,離開了醫院。
在治安隊裡,他是最出色、資曆最老的探員,因為腦袋很大,肩膀又有些窄,讓他的身材看起來比例有些奇怪,隊裡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大頭。
在何家慶剛出事的時候,鄒國明和另外兩名隊員,曾經負責二十四小時監視他的狀況。
沒想到何家慶昏迷了大半年,大頭不能一直在這盯著,但每隔三兩天,他還是會來醫院看一眼。
這不是局裡的命令,這是大頭的直覺,他總覺得何家慶背後另有隱情。
這次過來,倒也不全是為了何家慶,越州三院旁邊有個花湖公園,是越州最著名的公園之一。
這座公園最近發生了一起失蹤案,失蹤人員是一個女大學生,名叫胡麗珊,她夜裡十一點獨自進了公園。
公園的監控裡有她入園的畫麵,有她在樹林裡踱步的畫麵,有她摔了手機的畫麵,卻沒有她離開公園的畫麵。
她在公園裡失蹤了,沒找到人,隻找到了被她遺棄的手機。
從手機信息裡得知,胡麗珊在感情上受了挫折,這很可能是她深夜來到公園的原因。
事後對她的男友做了調查,情感上的瑣屑調查的非常清楚,但這和失蹤案並無直接關聯。
調查無果的案件,會交給暗星局處理,暗星局並不專注於破案,他們隻需要確認一件事,案件是否和異能者有關。
大頭其實對這個案件並不感興趣,他懷疑胡麗珊一時想不開,直接投了花湖。
可他沿著監控提供的線索,在公園裡繞了一圈,感覺到情況不太對。
他能聽見些聲音,像是女人哭泣的聲音。
他能聞到些味道,類似鮮血的味道。
大頭是五層搏擊者,也就是普羅州常說的武修。
雖說武者感知力不算頂級,但也比常人強了太多。
他追循著聲音和氣味一路追蹤,追到了公園裡一座洋房附近。
哭泣聲是從洋房後邊發出來的,大頭正要繞到樓後,一陣刺耳的銳鳴聲,讓哭聲戛然而止。
“請大家往我這邊看,這座洋房是花湖公園的標誌性建築……”
一位導遊正在帶團參觀。
大頭瞥了導遊一眼,隨即走到了洋樓後麵。
樓後空空如也,沒再聽到哭聲,也沒聞到血腥味。
這就是暗星局尷尬的地方,他們不能大張旗鼓做事,調查線索的過程中經常會受到人為乾預。
但大頭已經確定,這座公園有問題。
他在附近找了個旅館,定了個鐘點房,休息了半天,當晚十點鐘,他再次進了公園。
吸溜!吸溜!
他很快聽到了吸氣聲,像是某人因為寒冷在抽鼻涕,當然,也可能是某個人在抽泣。
循著吸氣聲一路向前走,大頭再次看到了洋房,他在這裡聞到了撲鼻血腥味,味道比白天要濃烈的多。
聲音和味道都來自樓後,大頭繞行至洋樓後方,看到一名女子正背對著他站著。
那名女子每次吸氣,肩膀都會聳動,身體隨之顫抖,的確是在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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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著牛仔衣和牛仔褲,和胡麗珊在監控上留下的背影一模一樣。
大頭沒有貿然靠近,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探員,他知道,能看到這一幕,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他拿出手機,打給局裡請求支援,可連續撥號幾次,聽到都是短促的忙音。
電話打不通,不是局裡的問題,是他自己的手機沒信號了。
遇到這種突發狀況,大頭依舊不慌。
他從衣袋裡拿出另一部手機,用牙咬著,拉出了天線,確定好天線指向,把電話打給了局裡。
這是暗星局配給探員的衛星電話,用起來麻煩,但相對可靠。
號碼撥出去半天,依舊沒有回應。
衛星電話都打不通?
大頭有點緊張了。
他看到胡麗珊正在往前走。
她要去哪?
她現在是什麼狀況?
她還活著麼?
大頭還在猶豫要不要跟上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跟上去了。
他的雙腿沒動,但他和胡麗珊的距離沒變,他在跟著胡麗珊前行。
周圍的景致,包括腳下的地麵,包括身邊的洋樓,都在緩緩後退。
胡麗珊腳下的地麵突然開始扭曲,堅硬的石子路上,仿佛蕩起了陣陣水波。
就是水波!在她前方,原本的圍牆消失了,變成了霧氣濃密的湖麵。
胡麗珊走進了湖水,帶著大頭一並進了湖水。
冰冷的湖水灌進了褲子,大頭奮力掙紮,雙腿卻無法挪動。
不隻是雙腳,雙臂也開始迅速僵硬,整個身體都活動不了。
胡麗珊漸漸沒頂了。
身體僵硬的大頭,拿著衛星電話,和胡麗珊一起消失在了湖麵之上。
水波漸漸消失,地麵重新硬化,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湖水不斷灌進口鼻,即將失去意識的大頭看向了一片漆黑的湖麵,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就這麼死了?
死在一樁失蹤案裡?
大頭不甘心。
可這無濟於事,他手腳都動不了,隻能被活活淹死。
呼~
一隻手伸進了地麵,把大頭從地麵裡拉了出來。
滿身湖水和泥沙的大頭趴在地上連聲嘔吐,有人站在他身邊,靜靜的看著。
大頭抬起頭,看向了身邊那人。
何家慶!
白天還躺在病床上的何家慶?
“怎,怎麼可能,是,是你……”
“你應該先說謝謝。”何家慶笑了笑,“你剛才進了新地,
沒想到吧,外州也有新地,
彆看你有五層修為,要不是我救你,你必死無疑,
你還想進去看看麼?
你是個有膽識的人,我可以再帶你走一次。”
ps:大頭這個角色,最早出現在第五章,隻出現了名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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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nshuba. h 7t. bi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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