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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葉楊?
這是紅蓮破解出來的藥方麼?
為什麼隻有三個字?
馬五不是嘗出了幾十種藥材麼?
為了掩人耳目?
那也不需要用幾十種藥材掩蓋其中的一種吧?
這事還得問馬五。
馬五一覺睡醒,腦子清亮了一些,又打算推算藥方,結果李伴峰告訴他藥散弄丟了。
馬五滿心懊惱:“李兄,那麼珍貴的藥散,你居然弄丟了?”
“先彆管藥散的事情,你知道什麼是藍葉楊麼?”
“知道,”馬五點點頭道,“這塊新地最出名的特產就是藍葉楊,當初這裡本來沒有村子,有不少獵人來新地狩獵藍葉楊,長年累月住在附近,這才有了藍楊村。”
原來藍楊村的名字是從藍葉楊這來的。
李伴峰很是歡喜:“馬兄,藍葉楊在什麼地方?咱們去砍一棵回來。”
“砍一棵?”馬五笑了一聲,“李兄,你可真有氣量,彆說一整棵樹,伱知道想撿幾片樹葉有多難?
藍葉楊因為獵殺過甚,三十年前就絕跡了,據說有人在新地深處看見過,是真是假姑且難說,那地方也不是尋常人能去的。”
李伴峰思索半響道:“要不咱們去碰碰運氣?”
馬五更覺得費解:“李兄,咱們去碰這個運氣做什麼?藍葉楊這東西,咱們也用不上。”
李伴峰問道:“藍葉楊到底有什麼用處?”
馬五很難理解李伴峰的意圖,連用處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想要藍葉楊?
“藍葉楊是打造兵刃用的,把枝乾磨成粉末,加入到鐵水之中,打造出來的兵刃會極其強韌,如果加的是樹葉,兵刃還能自帶毒性。”
打造兵刃?
這不是藥材?
李伴峰對藍葉楊有很深的誤解。
馬君洋道:“李兄,你要是缺兵刃,咱們去買現成的,藍葉楊這事就先彆想了,會用藍葉楊的匠人都找不見了。”
藍葉楊沒有藥性?
不對!
藍葉楊肯定有藥性,否則銅蓮花不會隨意給出提示。
李伴峰想了一會,還是決意去找藍葉楊,馬五歎口氣道:“罷了,我收拾東西,和你一塊去新地碰碰運氣。”
李伴峰搖頭:“你彆去,留這看家,給我提供些線索就好。”
馬五放心不下李伴峰,可仔細一想,自己去了可能真成累贅。
他拿來一個本子,上邊記載著他來到藍楊村的見聞,摘出來其中一條,對李伴峰道:“關於藍葉楊的傳聞確實是有,但大多數都是扯淡,就這一條靠譜,
這是個老獵戶半個月前告訴我的,他說他在新地的橘子林裡看到過藍葉楊,還想問問我行價,這個老獵戶在村子裡有點名氣,我估計他不能隨口扯謊。”
這位老獵戶叫沈學永,李伴峰當天就去了老獵人家裡,給了三十大洋,問起了藍葉楊的事情。
沈學永收了錢,數了整整五遍,收進了懷裡,對李伴峰道:“藍葉楊出在橘子林,從村子口出發,走半個月差不多能到。”
“半個月?”李伴峰愣了片刻,這個距離是他沒想到的。
“一般人是得半個月,路遠,而且難走,要是上了一層的旅修走這趟路,趨吉避凶、不分黑白拚了命的跑,五六天也能趕到,要是層次再高一些,我可就不知道了。”
一層旅修五六天能跑到,二層估計三天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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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距離是李伴峰能接受的。
可關鍵李伴峰不能施展全力去跑,他還得帶上這個老獵人,他不知道橘子林在什麼地方。
可老獵人不能做他的向導:“這位爺,我是真想再跟您走一趟新地,您是識貨的,我前些日子找五公子問過藍葉楊的價錢,結果五公子告訴我,一片葉子,就給一千塊錢。”
“這是嫌少了?”
老獵人長歎了口氣,搖搖頭道:“也不能說少,要是換了宋家森在這當家,連三百塊錢都未必給的上,可這東西是藍葉楊,是藍葉楊啊!
這位爺,您許是不知道藍葉楊有什麼用,一片葉子兌在鐵水裡,不用您上藥,這兵刃自己帶毒,能用十幾年,這要是在四十年前,一片藍葉楊的樹葉能賣到上萬!”
李伴峰皺了皺眉頭,按理說馬五不該把價錢壓得這麼狠。
老獵人苦笑道:“其實也不怪五少爺,藍葉楊絕種了,會用藍葉楊的匠人也絕種了,這東西沒行情,五少爺也確實出不了高價,
我見著藍葉楊的時候,心裡樂開了花,本想著大乾一場,可五少爺給的價錢,讓我心寒了,
我三天前又去了新地,想在翠竹林碰碰運氣,沒準遇到百竹仙,也能賺個大的,百竹仙確實碰到了,可惜呀,我失手了,竹仙沒抓到,落了個百竹穿心。”
說完,老獵人撩起衣裳,指了指胸口一排排透明窟窿:“我沒仔細數,一百個窟窿是扯了,二三十個應該是有的。”
李伴峰認真數了一遍,一共二十八個。
有二十六個窟窿,能從前胸直接看到後牆。
有一個窟窿愈合了一半,剩下一半,能看見裡邊蠕動的血肉。
剩下一個窟窿基本全愈合了。
老爺子受傷了,新地應該是去不了了。
關鍵李伴峰不能理解,這位老獵人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冒昧問您一句,您是哪個道門?”李伴峰又遞過去十個大洋,打探道門是忌諱,不能讓人家憑白開口。
老獵人收了大洋,笑道:“讓您見笑了,體修二層,我是條曲蟮。”
曲蟮,就是蚯蚓。
真不能低估了這類生靈,光是這自愈能力就讓李伴峰豔羨不已。
雖說去不了新地,但老獵人沒有白收李伴峰的錢,他給李伴峰畫了一幅圖。
作為大字不識一個的獵人,他畫的地圖自然不可能精確,但是該表達的意思很明白。
“這條山道叫葫蘆溝,先是越走越窄,後來越走越寬,一路上蚊子特多,尤其是葫蘆腰,大小蚊子摞一塊,讓你眼睛都睜不開,
這地方必須快點走,多待一會,身上的血興許就被喝乾了,
過了葫蘆溝,下一個地方叫紅泥崗,是塊泥沼地,這地方就不能快走了,步步都得加小心,我見過一個人,在紅泥崗陷進去了,不到半袋煙的功夫,整個人都沒頂了,
我是不怕,我能爬出來,你要是沒這個本事,得帶根好手杖,一點點試探著往前挪,
還有鐵線河,想過河,千萬不能下水……
還有小黃泉,這條路要命,而且特彆的長,走路的時候得看好風向……
過了小黃泉就是橘子林,橘子林是個好地方,橘子能吃,但得守規矩,能不能遇到藍葉楊,得看你造化……”
老獵戶把沿途各處都講了一遍,還特地強調了糧食的事情。
“糧食不能多帶,這一路艱險,寧肯挨餓也彆給自己添累贅,到了橘子林,就有吃的了。”
李伴峰很好奇:“按你說的走法,一來一回路上就得一個月,不帶夠了糧食,你路上吃什麼?”
老獵人笑道:“我能吃土,不一樣的土還有不一樣的滋味,紅泥崗的爛泥滋味最足,像被醬油鹵過一樣,連鹽都省下了。”
李伴峰服氣,告辭離去,回到貨倉裡準備用度。
馬五勸李伴峰:“李兄,藍葉楊沒有行市了,犯不上為這東西拚命。”
李伴峰不聽,馬五無奈道:“你不讓我去也行,讓左武剛跟著你,路上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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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跟著我,你這怎麼辦?”李伴峰雇傭左武剛,就是因為馬五太弱了。
收拾好行李,李伴峰在清晨出發,一路向南跑到了葫蘆溝。
這的蚊子是真多,離葫蘆溝還有十幾裡,大片大片的蚊子隻往臉上撞。
老獵戶一路走的辛苦,是因為他物資有限,李伴峰背靠著整個藍楊村的資源,加上有老獵戶總結出來的經驗,應對的手段要豐富的多。
他從背囊裡拿出一個罐頭瓶子,把瓶子裡邊的油脂倒出來,抹在了身上。
這是九足蟾蜍身上煉製的油脂,這類蟾蜍最喜歡吃蚊子,每天能吃上萬隻,蚊子聞到這股味道立刻繞路,趁著油脂未乾,李伴峰一路飛奔,不到半個鐘頭,跑出了三十裡長的峽穀。
出了葫蘆溝,到了紅泥崗,李伴峰不敢魯莽,放慢了腳步,用唐刀做手杖,靠著趨吉避凶的本事小心翼翼往前走。
“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誌,主君,屬下乃一代名刀,你把我往爛泥裡戳,這合適麼?”
李伴峰用唐刀試探了一下前方的道路,回應一句道:“意境到了便好。”
唐刀甩掉滿身淤泥:“這叫什麼意境?爛泥裡能有什麼意境?主君這是羞辱屬下。”
十五裡的泥沼地,李伴峰走了五個多小時。
穿過紅泥崗,到了鐵線河,黝黑的河麵,三十多米寬,自西向東,奔流而去。
會飛的修者可以飛過去,不會飛的修者得想辦法用法寶或是靈物渡過去。
可千萬彆想著遊過去,哪怕是水修也不能遊過去。
因為這條河裡根本沒有水。
在河裡奔騰流淌的不是水,是密密麻麻的鐵線蟲。
這些鐵線蟲不知受了什麼力量驅使,固定朝著一個方向蠕動,如果有人踏進“河流”一步,無數鐵線蟲會往肉裡鑽,有孔的地方能鑽,沒孔的地方,它們能開一個孔往裡鑽,整個身軀都會成為鐵線蟲的巢穴,鐵線蟲不僅要住在裡邊,還要繁衍生息,開枝散葉。
李伴峰不會飛,手上也沒有會飛的法寶。
他渡河的方法倒也簡單,把鑰匙拿出來,把隨身居打開,把鑰匙扔到對岸,然後再從隨身居出來。
過了鐵線河,又是一片荒原,這裡沒什麼特殊,一路狂奔就是。
整整走了十六個鐘頭,李伴峰也走過了將近半程。
之所以走的這麼快,一來是因為李伴峰不用探路,有老獵人給的現成路徑,二來是二層旅修速度確實夠快,而且李伴峰準備的足夠充分,還不受行囊拖累,所有東西都放在隨身居裡,隨用隨取。
按照這樣的趨勢,李伴峰不用走三天,隻要繼續跑下去,明天下午兩三點,差不多就能到橘子林。
但他不打算再跑了,這一路消耗很大,李伴峰兩腿直打哆嗦。
回家過夜是宅修的基礎,也是一個宅男基本的素養。
進了隨身居,李伴峰脫下滿是泥水的衣裳,坐在了唱機身旁。
哐啷啷啷~
唱機關切的問道:“相公滿身風塵,必定是買菜去了。”
“娘子不要這麼心急,明天,明天必然買回來上等菜品。”李伴峰吃了兩個罐頭,一盒餅乾,沉沉睡去了。
唱機很是不滿,一邊用蒸汽為李伴峰清洗衣服,一邊抱怨道:“明天明天,天天都說明天,給了他三層修為,到頭來還是讓人家挨餓!”
ps:李伴峰可沒誇口,明天要過小黃泉,還真是個買菜的好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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