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轟了一發這個估計就算活著也腦震蕩了。
但是大家這麼熱情,好像也不好掃大家的興。
等浪潮淹沒了還活著的普洛森人之後,王忠催促道:“快,出來裝填,這東西是要出來裝填的吧?”
“是的。”炮手和裝填手全爬出來原型車,打開後麵的彈藥儲藏室,展開車子自帶的小吊車,開始裝填。
媽的,怎麼連這個麻煩到死的裝填都跟地球的虎式突擊炮一樣啊。
不過王忠反省了一下自己,確實提要求的時候他就按照虎式突擊炮來提的,最終成品有點像也正常。
隻不過虎式突擊炮比較怕正麵命中那個巨大的炮口,而這輛原型車根本沒有這個擔心。
成員組裝填的同時,一名少校跑過來,對王忠敬禮:“報告將軍!敵人霍夫曼戰鬥群最後的殘兵被消滅了!我們抓到了少量俘虜,目前他們好像不能接受審訊。”
王忠:“這個就不用你們操心了,交給審判庭。為了避免敵人再次采用這樣的精銳集群豬突戰術,我們需要設置堅固的防線,我看那邊那個咖啡廳就不錯,架上兩挺機槍可以控製整個街道。”
少校回頭看了眼,點頭:“確實,我這就在裡麵設置機槍火力點。”
王忠:“反坦克炮也要準備好,敵人的裝甲力量還是很強的。”
“是。還有什麼指示嗎?”
王忠想了想,搖頭:“沒有了。我在軍事學院是倒數第一,你們都知道的。”
少校哈哈大笑:“我們確實知道。但現在您是我們最好的將軍!戰場的魔術師!”
王忠:“我要是魔術師,就不會犧牲這麼多人了。我隻是利用了地形、氣候以及一點點超前的意識,僅此而已。去執行你的任務吧,我在這裡完成裝填,就會繼續前進。”
少校敬禮,但沒有立刻走,而是指著前麵說:“敵人目前的戰術,是建立一係列的戰術支撐點,然後以支撐點為核心和我們對攻。”
王忠:“那太好了,我們可以挨個把他們的支撐點揚了。你組織一個排的士兵,專門掩護我們前進。”
其實不需要,王忠要高亮,有沒有敵人一眼就知道。
但是樣子還是要做一下的。
少校:“明白!我還能派一個向導給您……”
“我來!”本來一門心思看裝彈的小孩子猛的扭頭,“這城市我可熟了!甚至連下水道都熟!”
王忠拍了拍孩子的肩膀:“我們有最可靠的小向導!”
少校一臉驚訝的看著王忠,他仔細的打量了孩子的衣服,笑了:“是維護下水道的工人家的孩子吧?那他應該確實很熟悉城市的某個區域,但是……”
孩子:“我騎著自行車跑遍了全城,因為我平時替教會送牛奶和報紙。沒人比我更熟悉城市。”
王忠:“信任我們的小戰士吧,少校達瓦裡希。執行命令。”
“是。”
很快,一個排的戰士在原型車旁邊集合,少校還不知道從哪裡的廢墟中刨出了四輛吉普車,給戰士們開。
王忠:“你們帶著無線電,一個班在前麵偵查,距離我們不要超過五百米。”
因為我的高亮是00米,你們跑遠了照顧不到你們,容易出事。
“另外兩個班開車跟在後麵,記住了,這輛原型車正麵非常靠譜,就是照著能硬抗敵人pak40反坦克炮推進到00米發射火箭的標準設計的。不要想著用你們脆弱的身板來替我擋炮彈,沒有必要。”王忠嚴肅的叮囑道。
“知道了,將軍,我們都看著您這車把敵人炮彈彈開了。”排長咧嘴笑了,“太好了,這個東西怎麼沒有早上來。”
裝彈的炮手說:“剛造出來,陛下說這邊需要,就送過來了。這車在測試場也沒跑多遠呢,我們都擔心它到戰場跑一下就壞了,那可就丟大人了。”
王忠:“那就向歐姆尼賽亞祈禱吧。”
“向什麼祈禱?”炮手和裝填手一臉疑惑。
王忠聳了聳肩:“快完成裝填!”
“完成了,已經完成了。”炮手說著關上了彈藥儲藏箱的蓋子,對裝填手做了個手勢。
裝填手立刻像體操運動員一樣鑽過艙門,進入坦克裡。
炮手也鑽進艙門,回頭看了眼小“向導”:“你不進來嗎?”
“我要指路呢,還要在炸彈上寫名字。”
王忠:“還沒寫完嗎?”
“我身上這些兵籍牌,都是沒有來得及送回教會的。昨天和前天我還收集了兩撥呢。哪兒寫得完啊,將軍,哪兒寫得完喲。”孩子一邊嘀咕,一邊拿起刷子,在火箭上塗抹起來。
王忠深呼吸,下令道:“出發,去距離最近的敵人支撐點。”
————
普洛森軍第80步兵團,羅澤爾少校接替了團長的指揮,他們的團部位於一座堅固的電話局中。
電話局樓頂還有安特的特殊裝備,好像是叫音陣,當80步兵團向上報告的時候,上麵隻回複說已經繳獲了大量的音陣,不需要再把新的音陣上交了。
依托電話局,80團這幾天一直在試圖肅清五月五日大街和勞動節大街,以及周圍錯綜複雜的巷道,但是安特人一波又一波的冒出來,昨天清繳過的房子,第二天又會隱藏新的安特戰士,隨時等著用**沙和手榴彈殺傷普洛森士兵。
安特戰士甚至會隱藏在大火燒毀的房間裡,就趴在那些焦黑的屍體旁邊,就為了拉幾個普洛森士兵墊背。
這是羅澤爾少校從未遭遇過的戰術。
完全的以命換命,隻要不把每一個安特人都殺死,他們就會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羅澤爾少校甚至看過安特的小孩子裝作討要食物,把手雷扔在聚餐的普洛森士兵中間。
他們對生命的輕賤,讓羅澤爾少校歎為觀止,仿佛他們的生命隻為了一件事:向普洛森人複仇。
羅澤爾少校曾經質問過一名被俘的安特戰士,這名戰士最後想要拉響手雷,結果手雷失靈了。
羅澤爾問他:“你們這樣毫無意義的死去,最後隻是成為將軍們的勳章!”
戰士吐了一口唾沫,輕蔑的說:“那又怎樣?戰爭開始的時候,我的雙胞胎女兒剛剛出生,我去拿出生證,結果回來她們和我妻子,還有我的爸爸媽媽一起被你們炸死了。
“將軍們要拿勳章就讓他們拿,草你媽的,我隻想把你們全部殺光,全部!”
羅澤爾少校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位憤怒的安特父親。
他說:“我們不進攻,你們也會進攻的,所以我們這是預防性戰爭……”
“也許會吧,但是你們先進攻了,你們先屠殺平民,你們以後被屠殺的時候,就彆他媽的要求我們仁慈。”戰士頓了頓,冷笑道,“羅科索夫將軍還是太仁慈了,不讓我們屠殺投降的人,要我說,你們就該全部死。”
最後,羅澤爾少校命令就地槍斃這名戰士。
他在這人身上,看到了一種可能性,一種令他坐立難安的可能性。
普洛森失敗之後,滿懷複仇怒火的安特軍隊攻入普洛森境內,不知道會有多麼可怕的事情發生。
普洛森境內,還會有活人嗎?
所以,這場戰爭不能輸,羅澤爾努力把這種想法,灌輸給麾下的戰士們。
說不定正是這種信念,讓戰士們在血腥的絞肉中支撐到了現在。
不打敗安特,普洛森沒有未來。
然後這天中午,一個可怕的異象出現了。
一顆新的太陽在地麵上升起。
巨大的蘑菇雲即使在這麼遠地方,也看得一清二楚。
衝擊波傳遞到電話局的時候,已經沒什麼威力了,但是見識過許多爆炸的羅澤爾少校立刻意識到這衝擊波剛剛產生的時候有多麼強勁。
電話鈴響了。
這段時間和師部的電話一直時斷時續。
羅澤爾立刻拿起電話:“80團!”
“你們看到那個蘑菇雲嗎?那是什麼?”師長問。
“不知道。”羅澤爾隻能這樣回答,“我們不知道那是什麼,可能是安特的秘密武器,也可能單純就是當量很大的炸彈。那個爆炸當量,說不定超過00公斤。”
師長沉默了幾秒,說:“我們截獲了安特的無線電通訊,羅科索夫親自上前了,你們有反坦克炮,乾掉他!”
說完師長就掛斷了電話。
羅澤爾咋舌,神色凝重的把聽筒交還給通訊員。
通訊員:“師長命令什麼?”
羅澤爾:“要我們擊殺羅科索夫。”
“什麼?霍夫曼戰鬥群那麼多人,都辦不到,我們已經打得剩下半個團了,怎麼可能?”
不等羅澤爾回答,有人衝進來報告:“快看!沒見過的敵人重裝甲單位出現了!掛著紅旗!”
羅澤爾立刻向窗外看去,果然看見一輛造型敦實的重裝甲車輛向這邊開來,天線上掛著紅旗。
他拿起望遠鏡,看見車上塗著4的戰術編號,躲在坦克艙蓋後麵的車長看著確實有將星!
羅科索夫!
羅澤爾:“快,所有反坦克炮,對準那輛車!開火!能射多快射多快!”
命令迅速被執行,其實在他下令之前,精銳的反坦克炮組就已經察覺到了目前威脅最大的目標是什麼,並且調轉炮口。
穿甲彈接二連三的命中那笨重的裝甲車,卻全被大角度傾斜的正麵裝甲彈飛。
那車就這麼開到了00米的距離。
緊接著,一顆“新星”從車子背後升起,拖著煙霧落向羅澤爾所在的大樓。
他看著那東西撞破旁邊的窗戶,砸進地板,穿透到樓下——可能是樓下的樓下。
下一刻,地板拱起來,在突破扭力極限後,構成地板的鋼架、木頭還有彆的什麼東西一起向上噴發。
烈焰吞沒了羅澤爾。
一張殘存的照片被風吹起,在空中燃燒殆儘,化作飛散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