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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讓仇恨支持我們活下去,這日子還是要向前看。”
“表弟,你不怪我嗎?當初可是我爹做的孽呀。”
“堂哥,不要說了,當初要不是你爹把我娘抵出去,那現在也不會有我了,說到底這都是命。”
“我不恨你們爺倆,但我也無法替我娘接受你的道歉,希望堂哥你能夠理解我的苦衷。”
何大清被蔡全無扶了起來,他又擦了擦眼淚。
“堂哥,能跟我說說當初的事嗎?”
隻見何大清吐了口氣“想當初我們何家也輝煌過,那還是我爺爺那輩的事,也就是你姥爺。”
“當初你姥爺他本是譚家的一個廚工。”
“從小就賣給了他們家簽了契約的,生是譚家的人,死是譚家的鬼,譚家的人給他取名叫譚丁。”
“本來他的命運就應該是長大成人之後,成為小姐的嫁妝陪送到姑爺家。”
“但是萬萬沒想到啊,大清亡了,譚家也散了,分成了好幾支。”
“那一年他20多歲,趁著譚家散了,他就趁機逃了,賣身契約也作廢了。”
“但他畢竟學了小15年多廚藝,這麼多年,他也不是白乾的,他精通譚家菜淮揚菜。”
“可以說廚師功力不亞於八大樓的頭灶了。”
“後來他怕受牽連,把譚丁這個名字改了叫何繼業。”
“然後他找了個飯館乾了幾年,掙了錢之後,是買了房,置了地,娶了老婆,轉年生下了何望祖,也就是我爹,你大舅。”
“又過三年,生了一個女孩兒叫何大妹,也就是我姑,你娘親。”
“我爹本來挺好的,自幼學過武藝,又精通我爺爺教他的菜譜,本來一切都挺好好的。”
“那年他剛娶妻,第二年就生了孩子也就是我,沒幾年,我爺爺奶奶也走了。”
“之後就再也沒人能管著他了,他就開始學壞,找了一幫狐朋狗友啊,成天是胡吃海喝呀。”
“這幫狐朋狗友帶著他賭錢,自那以後他慢慢就把家業給敗了,我娘也被他氣死了。”
“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你娘也被他輸了,他也覺得沒什麼臉活在世上了。”
“他就把我跟菜譜托給了他一個做魯菜的大師,也是他的好哥們。”
“當天晚上他一個人拎著一把大刀就把賭方的人都給殺了,後來我就沒有他的信了。”
“有人跟我說他是出逃了,也有人說他死了,反正就是不了了之了。”
“我這個人呢?也不會什麼?我憑借著從小跟爺爺在一起他做什麼菜?我嘗什麼菜?”
“我從小的時候我爺爺就說我有做菜的天賦。”
“我至今還記得我爹把我托付給他哥們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已經9歲了,然後我就跟他學藝,學了一手魯菜。”
“等我師傅他死了之後,我就進北平城,&nbp;我就憑借著一道糟溜三白在濟豐樓上了班了,當時是名振北平的廚師圈了。”
“那幾年是我最風光的時候,有不少達官顯貴,想請我到他們府上做菜,後來逼沒招了隻承諾做家宴,那幾年倒是掙了不少好錢。”
“後來我又娶了我第一個老婆,我記那個時候才是1934年,鬼子還沒進中原呢,第二年我的大兒子何雨柱出生。”
何大清的臉上滿是回憶,嘴角的笑容告訴你,那個時候他過的真不錯,走到哪兒都有人捧著。
何大清歎了口氣“但是好景不長啊,沒過幾年,這小鬼子就滿城找會做飯的老師傅,讓他們教出祖傳秘方。”
“我當時經常上婁家做家宴,憑著這一點香火關係,我去了工廠上班,算是逃過了一劫。”
“之後我了一九45年小鬼子走了,我那孩子媽呀,是沒福氣呀,沒幾年就走了。”
“但是他又給我留下了個小閨女。”
“再後來我就在軋鋼廠一直乾了,一直乾到後廚主任,現在又娶個老婆給我生了兩個孩子。”
“我的事基本上就交代完了。”
何大清的眼淚又下來了。
“大哥,莫要流淚了,這些苦難都已經過去了,我相信今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畢竟現在已經換了新的黨派在當政了,不會再混亂了。”
“唉,行了,表弟說完我了,你也說說這麼多年的際遇吧,你怎麼也到北平了?”
“我呀,那可就一言難儘了。”
“當年我娘被人牙子帶到了山東那邊,後來又被我爺爺買了下來,當了丫鬟。”
“我爺爺他們這個家族在山東也算是小有名氣的地主了。”
“我娘雖說是在蔡府當丫鬟,但是也是吃穿不愁,每天的日子就是伺候少爺。”
“有一天晚上我爹他就動了心,她們有了關係之後。”
“我娘也沒跟我爹沒有結婚,畢竟他隻是蔡府的一個丫鬟,就算懷了我,那他也是個妾室。”
“但她被少爺寵幸之後就懷了我了,我雖然沒有少爺的身份,但少爺有的待遇該都不少我。”
“過了幾年,那時我才五歲的時候便被派到了家族學堂,學習。”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應該說是天資聰慧吧,學什麼都快。”
“後來被我爺爺看在眼裡,他便親自教導我,那時候是我最快樂的時候。”
“他經常給我講曆史,還有古玩,還有古玩背後的意義跟故事。”
“後來我長大了,那年我才16歲,就被爺爺送到了縣城,上高中。”
“本來學習的好好的,馬上就要畢業了,要念大學了,沒想到一場噩耗來臨了,讓我的人生都變了。”
蔡全無的眼淚也流下來了。
何大清也歎了口氣,知道這也是有故事的人呐!接下來他也清楚,肯定是遭難了。
“那年我在縣城裡上高中,算是逃過了一劫。”
“那年小鬼子到處征收糧食,本來我們家也正常給他們糧食,但是吧,他們變本加厲還想要的更多。”
“就夥同附近的土匪,把我們家給滅了,之後還有沒有親人逃出來,我不知道了,反正我是逃過了一劫。”
“在那之後我就流落到了北平,我也不敢跟彆人說我的身世,每天就蹬著三輪給糧站乾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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