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輕意離開時,白月都是愕然了許久,江白把柳輕意趕走了,他就這麼走了,路途還沒有到終點,就已經散的差不多,真是一件傷感的事。
江白喝著酒,似是一點都不在乎。
柳輕意飛著飛著,突然來到某處後院,他環顧周遭,能把自己無聲無息拘押過來的,對方絕對不簡單。
“相柳,你這護道人當的不稱職。”身穿青衫長褂的白發老者抽著旱煙,從院子外走進來。
“你是誰?”柳輕意的印象裡並沒有關於這位老人的記憶。隻是他給自己的感覺,好似普通人一樣,但是,這極有可能是一種返璞歸真。
也就是說,自己在他麵前是處於不利地位的。難道說,這人跟江白有關係?
“我來的時候,你已經在沉睡,自然是不知道我。”蘇老頭在椅子上坐下,“現在的你太過玩世不恭,對普通人缺乏足夠的重視,我對你的所作所為不感興趣,隻是對於曾經的大妖相柳帶有一些好奇,你到底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靠裝瘋賣傻?”
柳輕意並不知道這裡就是讓自己止步的蘇家藥鋪,他收起七彩項鏈,身形竟然發生變化,隻見一位穿著青袍的青年男子悄然出現,他的麵容絕美,甚至不弱於女子,一雙眼睛狹長,氣質好似深山裡的蒼鬆一樣,仿佛站在那裡就能獨當一麵。
“我活到現在,靠的可不是虛頭巴腦,而是真真切切的實力。”柳輕意道。
“瘋子長大了就是天才?”蘇老頭翹著二郎腿,淡淡道。
“你應該才是江白真正的護道人吧。”柳輕意看著周遭,隨意道,“雖然不確定你是誰,可我大概還是猜到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沒想到你還活著,把自己困在這裡,真的有意義嗎?”
“連妖界都不敢回的相柳,似乎沒有資格評價他人。”蘇老頭毫不留情地揭穿道,“說到底,你不就是等不了那麼久。”
“當護道人哪有跟著,而不是領著的道理。”柳輕意道,“在我的記憶裡,不知道多少人求我傳道,哪怕指點一二都是感恩戴德,現在時代變了,都得求著他人來遂自己願,我做不到!”
“既然委屈你了,那你就走吧。”蘇老頭沒有挽留,更沒有去勸。
當人長大後,特彆是有所建樹,性格是很難有大的變化,除非經曆了生死大事,不然就是榆木腦袋。
柳輕意把項鏈重新戴回去,又變成了少年模樣,朝著蘇老頭抱拳,然後轉身離開。隻要給自己時間,自己就能恢複,到時候天高海闊,隨處可去。
蘇老頭抽著旱煙,相柳的脫離是意料之中的事,江白要是任由他亂來,那就不是江白了,接下來的道路千奇百怪,讓人看不透,看不儘。好像有著重重迷霧。
龍門鏢局在荒原找個地方紮營,接下來都會在荒原行進。
在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隻活的都看不到,真就是荒無人煙。
白月在篝火旁坐著,柳輕意一走,還有些不適應,但是從一開始就是他們遇到江白,然後才是遇到柳輕意。
那時的柳輕意還是一條蛇。
難道長大以後都是避不開這樣的結局,到最後都是分離?
江白喝著酒,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他感覺又回到了剛開始的時候。那時自己也是一個人,倒不是有多大的勇氣,隻是心裡憋著一口氣,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就想著出去闖一闖。
半年過去,自己已經來到萬裡之外,實力也達到了銀血境後期,在十萬大山也是有了自保之力,要知道,他現在才十五歲,在書上看過一句話,當離開了賴以生存的家鄉,才知道自己能依靠的是什麼。
江白還是想著按照計劃前進,還是去東域,還是自己一個人。
白山得知柳輕意離開了,倒是什麼都沒說,柳輕意跟著他們,確實是屈才了。
吃完晚飯,白月回馬車裡休息。
江白和白山圍著篝火,沒有說話,就是喝著酒,好似一切儘在不言中。
到了第二天早上。
車隊繼續出發。
江白盤坐著,在那修行。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攔住去路,他身穿白袍,麵容和柳輕意一般無二,就是眼睛是幽黑色的。
白山看到“柳輕意”也是愣了一下。
他給自己的感覺,沒有柳輕意那種少年感,而是呼吸都受到影響的凝滯感,就好像自己已經被他盯上一樣。
江白感應到異常,便快速出現在車頭,看到“柳輕意”,他皺緊眉頭。
“他不是柳輕意,他的脖頸沒有項鏈。”江白說著,召喚出精神力幻化而出的長劍。
“柳輕意”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江白猛衝,想要把他吞噬,說道:“美味的血肉,你們的靈魂一定很美味!”
殺戮之意!江白高高掠起,一劍斬向“柳輕意”,“柳輕意”雙手夾住劍身,竟是連著長劍和江白一起吞噬。
江白手上的長劍頓時化作碎片,他一腳踩在他的身上,朝後躍起,長劍再度凝聚,砍出道道劍刃!
“柳輕意”閃來避去,突然口中發出尖銳的鳴叫,讓在場的人都是耳膜刺痛。
江白皺眉,無數春風之意凝聚而來,結夏陽印,哪怕是正月,積雪都在大片消融,他一掌拍出。
“柳輕意”看到那至陽至剛的掌印,根本避之不及,他雙臂交叉,擋在身前,蜷縮著身體,自身靈力湧出,形成一個黑色的圓球,試圖以此來抵抗。
砰的一聲!一道身影倒飛出去。
便是看到,一隻黑不溜秋的夢貘倒在了泥濘的地上,看著那江白,眼裡竟是有著驚懼之色,可是隨之而來的,卻是釋放精神力衝擊,讓在場的人都是昏昏欲睡。
江白手持長劍,以精神力為引,斬出一道劍光,夢貘看到那劍光迫近,便是凝聚出精神力盾牌,同樣是比拚精神力,夢貘因為體質的特殊,絲毫不弱於江白。
江白感到了棘手,自己要想結束戰鬥,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夢貘發出怪異的鳴叫,像是雛獸在歡呼雀躍,這讓江白眼神一凝。
夏陽印!江白再度結印,朝著夢貘拍去,夢貘看到他又來,轉眼又變成白月的樣子,口中發出嗚嗚的泣聲。
再度炸飛出去!夢貘鼻孔裡噴出兩股粗壯的白氣,看樣子是真的生氣了。
江白牽引自己的侍者,再度凝結夏陽印,就不信這夢貘打不死。
夢貘看到那樣子,也是受夠了,這掌印打在自己身上,好似被火球轟擊,又疼又燙,再這樣下去,自己就要熟了。
夢貘前爪交叉,趴在地上,屁股撅起,發出求饒的聲音。
不想打了,不打了,還是彆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