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山涼子話音未落,已泣不成聲,肩膀劇烈顫抖,仿佛要將所有的恐懼和擔憂都哭出來。
相較之下,公元德的神情沉穩許多,卻也難掩眼底的憂慮。
他抬手按住第五輕柔的肩膀,沉聲道:“先彆急著下結論。蘇皓的實力遠超我們想象,吉人自有天相,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穩住陣腳,彆中了對方的激將法。”
然而,他握緊的拳頭卻暴露了內心的波動,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那可是足以抹除一座城市的核爆,任誰都無法輕易相信有人能從中生還。
就在眾人亂作一團時,華龍帶著一身風塵衝進議事堂。
他的衣袍還沾著未乾的血跡,顯然是從某個戰場直接趕來。
目光如炬,環視眾人後沉聲道:“我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當年他能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如今就能在核爆中安然無恙。都給我聽好了,誰也不許擅自行動,免得中了奸人的圈套!”
他的聲音如洪鐘大呂,帶著一股不可置疑的威嚴,竟讓在場眾人莫名心安。
恰在此時,段香蝶的電話突然響起。
她接通後臉色驟變,顫聲道:“薛柔姐她接了個黴國公司的邀約去談生意,現在飛機失聯了!我讓秘書查了一下,那家公司是環球集團!”
此言一出,眾人再度嘩然。
第五輕柔猛地起身,小臉氣得漲紅:“果然是斬草除根的毒計!他們想把蘇皓的親人朋友一網打儘!”
她轉身望向牆上的世界地圖,指尖狠狠戳在黴國的位置,“這群畜生,真當我們沒有脾氣?”
華龍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掌心青筋暴起,環球集團這是要挑戰他作為父親的底線。
他當年縱橫武道界,何曾受過這般挑釁?
“通知暗衛,啟動‘護犢’計劃。無論薛柔在哪裡,都給我安全帶回來。”
他的聲音冰冷如霜,仿佛下一秒就要踏平環球集團的總部。
公元德卻突然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調出全息地圖,指尖在亞幾海區域重重一點:“先彆急著慌。薛柔小姐的飛機航線我已定位,現在立刻啟動‘北鬥營救’計劃。至於蘇皓”
他頓了頓,目光望向窗外陰沉的天空。
“我相信,他從來不會讓敵人如意。”
亞幾海深處,永劫血牢的廢墟中,破碎的傳送陣符文仍在滋滋冒血。
核爆掀起的海嘯早已退去,海底卻已麵目全非。
曾經矗立的古堡殘骸如巨獸骸骨般散落,巨型珊瑚礁被高溫熔成玻璃狀的結晶,在黑暗中散發著詭異的幽光,就連海底山脈都出現了觸目驚心的裂痕,仿佛地球的一道傷疤。
一枚散發著微光的金色蛋形屏障突然從碎石堆中浮起,表麵的裂痕中滲出縷縷雷光。
“哢嚓”一聲,蛋殼崩裂,蘇皓抱著紫涵從中跌落。
他背後的北冥玄鯤虛影隻剩半截魚尾,鱗片焦黑脫落,而他胸前的金焰仙甲已碎成粉末,露出下麵縱橫交錯的灼傷。
那些傷口呈詭異的紫黑色,邊緣翻卷著焦肉,正是鈷核彈輻射灼燒的痕跡,看上去觸目驚心。
“咳咳”紫涵咳嗽著醒來,灰頭土臉的臉上滿是劫後餘生的驚恐。
她身上的灰色仙甲也布滿裂痕,卻奇跡般護住了心脈,那是蘇皓臨走前特意為她加持的防護陣法。
蘇皓勉強扯出一抹笑,指尖凝聚青木之氣拂過她的眉心:“彆怕,沒事了。”
話音未落,一口黑血卻忍不住嘔在沙地上,黑血中還夾雜著些許輻射粒子,在幽暗中泛著藍光。
他掙紮著起身,望向已成廢墟的傳送陣。
那些原本流動著血色光芒的符文,如今黯淡如死灰,陣圖中央更是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
核爆的衝擊波加上血族守護者隕落的連鎖反應,徹底摧毀了傳送陣的核心,原本可以連通星際的樞紐,如今隻剩下一堆破碎的石頭。
蘇皓咬牙錘了錘地麵,碎石飛濺間,掌心滲出的血珠竟帶著淡淡的輻射藍。
“該死的布魯克”他低罵一聲,忽然踉蹌著單膝跪地。
為了用混沌之氣護住紫涵和傳送陣,他硬生生抗下了核爆的次級衝擊,此刻五臟六腑如同被岩漿煮沸,每呼吸一次都帶著鐵鏽味,經脈中更是有無數細小的輻射粒子在肆虐。
紫涵慌忙扶住他,這才發現他後背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露出下麵泛著金光的骨骼,那是混沌之氣在與輻射能量抗衡。
“蘇皓!”她驚呼著落下眼淚,心中慌亂不已,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幫助他。
蘇皓擺了擺手,示意紫涵不要慌張,他閉目凝神,丹田處的混沌魔種緩緩轉動,竟將傷口處的輻射能量逆向吞噬,如同一個小型的黑洞,將有害物質全部吸納。
與此同時,青木之氣從指尖湧出,在傷處結成翠綠的繭,那是他用乙木法則凝聚的修複結界,每一片葉紋都閃爍著生命微光,仿佛在訴說著生機與希望。
三日後,亞幾海東部的無名山穀中,蘇皓倚著一塊青石閉目養神。
他身上的灼傷已結痂脫落,露出新生的淡金色皮膚,細膩光滑,仿佛嬰兒的肌膚。
而金焰仙甲的碎片正懸浮在身前,被混沌之氣重新凝聚成流質狀態,如同金色的水銀,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紫涵坐在不遠處,滿臉擔憂地看著這一切。
她已經三天沒合眼,生怕一閉眼,蘇皓就會消失在她眼前。
“還疼嗎?”
她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生怕打擾到正在恢複的蘇皓。
蘇皓睜開眼,眸中雷光流轉,仿佛蘊含著整個宇宙的星辰:“疼,但更疼的是”
他望向西方,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
“環球集團欠我的,還需要兩個月才能連本帶利還回來。”
他的聲音平靜卻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環球集團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