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皓轉身望向祭壇中央緩緩轉動的血色陣圖,那裡浮現著無數扭曲的符文,隱約勾勒出星際航道的輪廓,仿佛是通往地獄的大門。
血族首領發出尖銳的怪笑,神魂上的裂痕如蛛網般蔓延:“彆白費力氣了!唯有真神之血能激活傳送陣,而這顆星球早已沒了真神!你和那女人,注定要在血牢中腐爛,成為滋養陣法的祭品!”
它看著蘇皓皺眉沉思的模樣,竟露出解脫般的獰笑,即便身死,能將這個恐怖的人類困死在此,也算完成了最後的使命。
蘇皓確實在飛速思索。
教會古籍記載,真神需凝聚屬於自己的神域,掌控天地法則,而如今地球靈氣稀薄,最後一位金丹境強者也在萬年之前隕落。
但他眸光突然銳利如鷹,混沌魔訣在經脈中瘋狂運轉,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自己雖未達金丹境,可混沌之氣源自宇宙本源,若能將其凝練貌似不錯?
“姓蘇的,你必死無疑!”血族首領的聲音中充滿了絕望的詛咒。
“你說完了?”蘇皓眼中閃過寒芒,手中雷刀驟然暴漲,如同一柄擎天巨刃,散發著毀天滅地的氣息。
血族首領驚恐地想要遁逃,卻被混沌鎖鏈勒得神魂崩解,在徹底消散前,它聽見蘇皓冰冷的宣言:“真神之血?那我便自己成為真神。”
隨著虛影的湮滅,永劫血牢的血色光芒開始紊亂,祭壇上的符文閃爍不定,仿佛是垂死掙紮的野獸。
蘇皓將奔雷裂嶽刀插入祭壇,混沌之氣如洪流般注入陣圖,整個祭壇發出劇烈的震顫,仿佛要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
他低頭看向懷中瑟瑟發抖的紫涵,嘴角勾起自信的弧度:“彆怕,這亞幾海困不住我,所謂的血淵星”
雷光在他周身炸開,照亮了祭壇深處若隱若現的星際坐標。
“遲早會成為血族的葬身之地。”
蘇皓站在祭壇中央,周身混沌之氣瘋狂湧動,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浪潮,席卷整個亞幾海。
他的眼神銳利,仿佛已經看到了血族的末日。
紫涵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粗糙的石壁,目光緊緊追隨著蘇皓在傳送陣前忙碌的身影。
幽藍的符文光芒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跳躍,將他高挺的鼻梁和緊抿的嘴唇勾勒得如同雕塑般冷峻。
她數次張開嘴,那句“你一定要走嗎”卻像卡在喉嚨裡的魚刺,反反複複試了幾次,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
最後,她隻能將滿心的複雜情緒化作一句輕淺的詢問:“所以你找到傳送陣,是想離開地球?”
蘇皓的手指在符文上的動作陡然停頓,仿佛被觸碰到了某種隱秘的心事。
他的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陣圖中閃爍的星際坐標,那些淡金色的光點在血色背景上明明滅滅,如同遙遠星係中召喚的燈塔。
“可以這麼說。”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掌心緩緩按在陣圖中央,混沌之氣與血色符文相撞,激起一陣細密的電弧。
“但不是現在,至少要等解決了那些把地球當獵場的家夥。”
紫涵望著他眉心微蹙的紋路,心中忽然泛起一陣酸楚。
她當然知道蘇皓口中的“家夥”意味著什麼,是環球集團背後那些與血族勾結的勢力,是將人類視為養料的遠古邪祟,更是那些覬覦地球已久的星際侵略者。
但此刻,她更在意的是“離開”二字背後的含義。
當蘇皓踏上傳送陣的那一刻,是否意味著他們之間的距離將不再是地理上的天涯,而是兩個世界的鴻溝?
她低頭看著自己絞得發皺的衣角,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金陵的那個黃昏。
誰能想到這個看似平凡的青年,如今竟能在亞幾海底與遠古血族正麵對抗?
命運的齒輪轉動得如此迅猛,將他們從平凡的生活中拽出,卷入這場橫跨星際的紛爭。
“那個環球集團”
她清了清喉嚨,試圖用話題轉移自己翻湧的情緒:“你真的沒聽說過嗎?他們這兩年突然崛起,對外宣稱是搞人工智能和生物科技的,但”
她的聲音漸漸低沉,腦海中浮現出實驗室裡那些被抽乾血液的屍體,那些蒼白的皮膚上布滿的詭異紋路。
“誰能想到他們的地下室裡,竟在進行著將人類轉化為血族養料的實驗”
蘇皓轉身時,恰好看見她睫毛上顫動的淚珠。
那淚珠在傳送陣的幽光中微微發顫,如同清晨草葉上的露珠,脆弱而晶瑩。
他的手指本能地想要伸出去為她擦掉淚水,卻在半空停住,最終隻是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尖殘留的混沌之氣化作一縷暖流,驅散了她肩頭的寒意:“哭什麼?你現在該慶幸自己活著,而且”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眼底殺意翻湧:“布魯克和他的環球集團,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紫涵抬頭,撞上他眼中翻湧的黑色漩渦,那是壓抑著的滔天怒火。
她忽然想起半小時前,他揮刀斬碎血族融合體時的模樣。
千丈高的巨人在他麵前如同紙糊的傀儡,奔雷裂嶽刀劈開虛空的刹那,連時間都仿佛為之停滯。
那樣的蘇皓,是戰神,是光,是她無論如何都追趕不上的存在。
“蘇皓,如果你真的要離開能不能帶上我?”
話一出口,紫涵便感到臉頰發燙。
她慌忙低下頭,盯著自己腳尖在血水中的倒影。
“我、我不是要拖累你,隻是隻是不想再像螻蟻一樣被人踩在腳下,想看看你說的那些星辰大海”
“隻是想看看外麵的世界?”
蘇皓挑眉,忽然笑了。
他轉身重新看向傳送陣,掌心的混沌之氣如活物般纏繞著陣圖邊緣的符文。
“等解決了黴國佬和其他威脅華夏的麻煩,而我也在外站穩了腳跟,或許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