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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盤查的官差後,一路上就沒再遇到任何的阻滯。
李二郎徑直把馬車駛回了家。
馬車動靜不小。
到了巷子口時,福伯已經打著燈籠候著了。
看到熟悉的馬車,福伯趕緊朝裡麵喊了一聲,讓顧老頭出來。
等馬車停在門口,顧老頭也已經穿著厚實的棉襖在等著。
“爺爺,我們回來了。”
蘇譽先下車,隨後扶著顧長樂下來。
兩人一起和顧老頭打招呼。
顧老頭慈愛地說道“回來了好。”
“正巧廚房還熱著飯菜,進屋就能吃。”
蘇譽笑道“長樂先進去吧。”
“我們從村裡帶了不少特產回來,我幫忙搬完東西進屋再吃。”
蘇譽想著自己也搭把手一起搬,這樣就會快很多。
但福伯說道“你進屋便是,我喊我兒子來幫忙。”
隨即朝著旁邊的屋子喊了一聲。
那邊估計也有人聽到了外麵的動靜,走到了門口附近要查看。
很快就傳來了一聲應答。
隔壁門打開後,一個身材比李二郎矮半個左右的男子打著燈籠走出來。
“爹,你喊我?”
這一道陌生的聲音喊出來的爹,把蘇譽的眼光吸引了過去。
雖然馬車擋著,暫時看不到這人的全臉。
但蘇譽知道,這個人自己先前應當是沒見過的。
很快。
這男子走到了幾人的跟前。
燈籠雖然不太亮,但蘇譽發還是看得清楚的。
這人的臉,和福伯長得很像。
再聯想到方才他喊的爹。
肯定不是喊顧老頭。
所以
“福伯,這也是你兒子?”
福伯呆了呆,張了張嘴。
“對,我、我兒子,李大寶”
這還是他的親生兒子,淮南王府的三管家。
蘇譽他們回鄉祭祖的時候,顧老頭也帶著他們回了一趟王府。
處理了一些公務,待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才又回來府城。
其實也就比蘇譽他們早回來那麼兩三天。
王府的賬務,基本都是顧長樂在打理。
所以李大寶也跟了過來嗎,要跟顧長樂對上一個季度的帳。
對完後,他才會回王府去。
昨天才跟他說過了這裡的事情,但方才李大寶一時沒有記起,鬨了個烏龍。
福伯說完後,蘇譽看了一眼顧長樂。
那眼神似乎在問,一、二、三都有人排了,這總不會是四郎吧?
李大寶年紀比李向北也就是蘇譽他們口中的李大郎還大上有些。
不說跟臉嫩的李三郎比起來,就是跟李二郎比,都顯得更老。
要強行說他比李三郎小,顧長樂都有些編不下去。
對著蘇譽微微一笑,她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
好在李大寶反應快,他趕緊插嘴道“你便是長樂的夫君,此次院試的案首是吧?”
“我是你們鄰居福伯的養子,此前都在省府乾活。”
“這兩日得了假期,所以才會回來看我爹和幾個兄弟們的。”
“正好遇到你和長樂回來,我也沾沾你案首的福氣,哈哈”
這一通話,讓顧老頭險些都有些憋不住笑。
他輕咳一聲,轉過身去,肩膀有些微微發抖。
那邊正搬著箱子的李二郎也一個踉蹌,差點被箱子砸到手。
福伯嘴角抽了抽。
無緣無故多了幾個兒子就算了,親身兒子還成了養子。
他找誰說理去?
福伯也賠笑道“嗬嗬,對”
“他叫李大寶”
“把大朗和三郎都喊出來,幫忙搬東西進去吧。”
“外麵冷,彆在外麵杵著了。”
說多錯多。
福伯趕緊岔開話題,要他們喊人搬東西。
又對蘇譽說“嗬嗬,你和長樂先進去吧。”
“搬東西這種重活,可不用你這個讀書人來乾。”
蘇譽感謝道“那就麻煩你們了。”
福伯擺擺手,轉身要指揮。
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似的。
靠近蘇譽,小聲說道“那、那個”
“大寶長得有點像我”
蘇譽其實也有些懷疑。
李大郎、李二郎和李三郎,都不太像福伯。
倒是這個養子長得挺像的。
估計福伯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才會拉著蘇譽說這些話。
福伯捏了捏自己大腿,繼續小聲道“他、他其實也是我親兒子”
“不過暫時不能認回來罷”
蘇譽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怪不得這個養子,這麼像福伯。
原來是福伯外室生的兒子。
看福伯長得挺老實的,想不到玩的也挺花啊?
不過古代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有的。
福伯沒有官身,不能納妾。
家裡的原配不同意他認彆的姑娘做乾女兒的話,那就隻能偷偷摸摸養外室了。
顧老頭家境不錯,福伯應當也還行。
養個私生子,應當還是養得起的。
蘇譽笑了笑,說道“福伯放心,這是你們的家事,我不會與其他人多嘴的。”
一旁的顧長樂聽得見兩人說話,不由得看了一眼福伯。
隨後,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不能再看。
再看自己也要笑。
顧老頭估計也躲在一旁偷偷笑夠了“見到你們回來,爺爺太開心了,哈哈。”
“進屋吧。”
“先吃飯,彆餓著了。”
他聲音帶著笑意,臉上的褶子多笑了出來。
看得出來是相當開心的。
蘇譽對著福伯一家人又道了謝,讓李二郎明日過來結工錢。
這才和顧長樂跟著顧老頭進了門。
等三人的身影消失,李大寶才訕訕地上前。
“爹,我方才一時忘了”
福伯自己也有些哭笑不得。
“罷了,你剛來,不習慣是正常的。”
“以後收著點便是。”
李大寶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解地問道“可是你們不都說姑爺挺好的嗎?”
“為什麼還不能告訴他實情?”
為了他們郡主的幸福,福伯一個老頭子都自毀名聲了。
李大寶有些不解。
福伯語重心長地低聲說道“你不懂。”
“這怎麼告訴?”
“咱們郡主為了他,都給他走後門走到院試第一去了。”
“但姑爺一直以為,是他自己的實力考上的呢!”
“這要讓他知道了這事,這夫妻兩還能好嗎?”
“反正這是主子們考慮的事情,咱們也彆在背後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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