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幾步,黑著臉質問道:“薛彪,這是給誰招魂呢?”
“管得著嗎?”
薛彪斜著眼冷哼,抬著下巴強調道:“這裡是公共區域,兄弟幾個就想在這裡玩耍。有本事就動手,看不訛死你們!”
“這是妨礙集團正常運營。”我提醒道。
“少來這一套,下班時間,開展健身運動,沒人能乾涉。”
薛彪不以為然,又手指下方催促道:“都他娘的跳起來,沒吃飽飯啊。對,動作幅度大一些。”
流氓們聽令,甩起長長的袖子,口中的怪聲更大了。
群魔亂舞,荒誕不羈!
我對此鄙夷萬分:“真踏馬掉價,不會是龍騰教你的把戲吧?”
薛彪沒吭聲。
“哦,那就是了!”我冷笑連連:“記得有這麼一句話,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是有點道理啊!”
薛彪嘴角抽了抽,還是沒吭聲。
看得出來,他並不願意這麼做,也在後悔不該追隨龍騰吧!
“哈哈,一群大傻比。”
身後傳來了笑聲,是陳雪聽到動靜出來了。
緊跟著,她就騰空躍起,揮拳攻向了薛彪,快如流星。
同時一記飛腳,凶狠地踢向了薛彪的襠部。
薛彪身形急速後退,避開了陳雪的攻擊,冷聲提醒道:“陳雪,你再動手,彆怪老子打殘了你。”
“小雪,彆亂來!”
我一把拉住陳雪,心裡很清楚,她絕不是薛彪的對手。
“打死你這個蠢貨,有娘養沒娘教的廢物。”
陳雪指著薛彪的鼻子大罵,毫無半點畏懼。
薛彪立刻怒了,麵部猙獰,拳頭握得咯嘣響。
“薛彪,好歹以前勉強能撐個場麵,怎麼現在,連臉都不要了?”
老黑沉著臉上前,攔在了陳雪的前方,拳頭握得哢吧作響。
“我來跟你過幾招,如果你輸了,就抓緊帶人離開。”
“你贏不了!”
薛彪冷哼一聲,拉開了架勢。
他早就想跟老黑一試高下,挑釁過不止一次了。
老黑揮動鐵拳,立刻攻了過去。
薛彪也揮拳反攻,兩人拳腳相加,就在門前的空地上動起手來。
老黑武功不俗,拜過師父的。
薛彪也有所謂的名師指點,功夫也不差。
嘭嘭嘭!
拳頭打在皮膚上的聲音,不斷傳來,還伴隨著兩人的暴吼之聲。
場上卻安靜下來。
流氓們忘記了舞動,學員們更是聚精會神,都盯住了比試中的二人。
兩分鐘過去了。
勝負未分!
就在這時,一輛警車開了過來。
車上下來的,正是張鵬和兩名警員,有人報案了。
“不許鬥毆!”
張鵬擺手高喊,彆說,這一嗓子,還真有點副所長的架勢了。
老黑哼了聲,向後退去。
薛彪也停了手,改成抱著膀的姿態。
“怎麼回事?”張鵬過來問道。
我指了指那些奇裝異服的流氓們:“張副所長,你都看到了,他們在這裡鬨事,不光乾擾扶搖集團的經營,還嚇壞了孩子和路人。”
“誰帶來的?”張鵬沉著臉問道。
“我!”
薛彪滿不在乎的神情。
“你想乾什麼?”
張鵬靠近薛彪,毫無畏懼的直視他。
薛彪臉上的肌肉抖了抖,哼聲道:“在公共區域健身,有毛病嗎?”
“為什麼一個個的,打扮成這鬼樣子?”
“這叫行為藝術。”薛彪嘿笑。
“法律不聽你的狡辯!”張鵬揮了下手,命令道:“乾擾社會秩序,製造恐慌,趕緊帶人離開。”
“小子,彆在這裡多管閒事。”
薛彪非但不動,而且出言不遜,沒把張鵬放在眼裡。
太囂張了!
新上任的張鵬顏麵無光,上前就揪住了薛彪的脖領子,一字一句道:“你,馬上跟我回所裡,接受調查。”
“放開!”薛彪眯起眼睛。
“哼,你敢動我?”
張鵬冷哼一聲,當上副所長後,膽子也大了,跟薛彪目光冷冷對視,並不放手。
薛彪確實不敢動張鵬,那就落下襲警的罪名。
可就在這時,
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一名穿著長袍的流氓,忽然靠近了張鵬。
他的袖口裡,探出一柄匕首,突然就紮在了張鵬的腰間。
“不……”
薛彪驚得眼睛溜圓,高呼出聲。
張鵬鬆開薛彪,伸手往腰後一摸,滿手都是血。
跟著一起來的兩名警員,急忙衝過來,不顧一切地將這個流氓控製住,戴上了手銬。
“敢動彪哥,得看我答不答應!”
流氓拚力掙紮,仍不忘向薛彪表忠心。
“槽,你這個蠢貨!”
薛彪氣得破口大罵,他也沒想到,事情竟然一下子就鬨大了。
“都不許……走,帶,帶回所裡調查。”
張鵬痛苦地捂著腰,身體已經站不直了。
“張鵬!”
我急忙衝過去,將他扶住,同時高喊:“快叫救護車!”
流氓們一哄而散。
老黑帶著武館學員衝上去,也隻是抓住了三個。
薛彪沒走,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發出長長的歎息。
“薛彪,你踏馬的就是作死,沒有好下場的。”
我衝著薛彪怒罵。
“我也不願意這麼乾,可是能怎麼辦,有些路是不能回頭的!”
薛彪目眥欲裂地嘶吼。
十分鐘後,
不光救護車來了,也來了大批開著爆閃的警車。
張鵬作為警察,被人刺傷,事態嚴重,這是對警方的嚴重挑釁。
劉隊長也來了!
他隻是跟我眼神交流了下,便親自攙扶著張鵬,上了救護車。
薛彪也被戴上手銬,連同那幾名流氓,全部押上警車。
警車和救護車疾馳離開。
場上安靜下來。
我看了下腕表,晚上九點。
在門前佇立片刻,我這才默然地回了辦公室。
張鵬受傷了!
我心情沉重,他也是我的好兄弟。
真踏馬操蛋。
到底要多少人付出代價,才能終結這場爭鬥。
南宮倩隨後進來了,她來到我的身後,輕輕地替我揉著肩頭,安慰道:“小岩,我們應該看到好的一麵,四海盟黔驢技窮,隻能搞這種下作的手段,他們快完了。”
“祝他們都下地獄。”我咬牙罵道。
“經曆這麼多,我也相信正義的力量,他們終將被掃進時光的塵埃裡,消失殆儘。”南宮倩道。
坐了片刻,我這才起身回了套間裡。
又拿起電話,打給了劉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