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你自己上路,要麼我送你上路
莫名的危機感毫無征兆的籠罩下來。
李狂徒的身體驟然繃緊,汗毛豎起,敏銳到極致的精神力量幾乎是不受控製的開始集中,身體對危險的本能反應讓他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後退了半步。
瞳孔收縮到了極致,李天瀾的聲音落在李狂徒的耳朵裡,終於讓他的思維意識到了李天瀾的意思。
深更半夜,突如其來,不速之客。
李狂徒也有些疑惑李天瀾到底來乾什麼。
種種局麵結合起來,他真的不覺得自己跟李天瀾現在有見麵的必要。
現如今一切似乎都已經成了定局。
接下來李天瀾根本就不需要露麵,他手中掌握著的資源足以讓他隨心所欲的調動令人窒息的力量,所謂的個人武力在這種力量前,其實已經不重要了,除非個人武力可以真正的突破極限。
李天瀾能做什麼?
按照議會的規劃,李狂徒接下來即將掌握中洲特戰係統超過三分之一的話語權。
這代表著中洲地下世界三分之一的防務,幾個特戰君團,無數特戰機機構,所屬區域內的豪門大族,情報係統,各種秘密集團,實驗室,都將直接受到他的掌控。
當然,這是名義上的。
李天瀾需要做什麼?
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實力,他隻需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然後這些原本屬於李狂徒的力量,就很有可能直接去投靠李天瀾,繼而對李狂徒陽奉陰違,李天瀾不斷蠶食屬於李狂徒的東西,將李狂徒排擠到邊緣而不引起什麼動蕩的時候,那李狂徒的用處也就不大了。
如果李天瀾夠狠的話,在這個過程中,甚至能擠壓的李狂徒連飯都吃不上。
議會也沒辦法去插手這些事情。
這是規則內的玩法,李天瀾進攻,李狂徒防守,當自己的命令無法傳遞的時候,那就換人,舉報,調查,利用各種資源去運作。
這方麵李天瀾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他唯一的劣勢,就是暫時還不太熟悉這種玩法,經驗略少,這也就讓議會那些早已對這套玩法無比熟悉的老油條們覺得李天瀾還不太成熟。
但這所謂的劣勢在李天瀾的優勢麵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李狂徒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機會。
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在中洲苟住,應付李天瀾的攻勢,不斷妥協,等到自己傷勢恢複之後在去找機會。
所以李狂徒是真不認為自己跟李天瀾還有什麼見麵的必要。
遊戲規則就擺在明麵上,接下來雙方見招拆招就是了。
見了麵,能說什麼?能談什麼?
沒什麼好說好談的。
所以
李天瀾今天根本就不是來談什麼的。
他是來殺人的!
隻是為什麼會這樣?
李狂徒的身體完全緊繃,那是敏銳的精神在感受到致命危險後的本能反應,而他的理智卻有著下意識的疑惑。
如果具體形容的話,就是四個字。
不可置信。
李狂徒不信李天瀾敢對自己動手。
他哪來的膽子?有什麼依仗?
聯盟行動中,李天瀾巔峰狀態下的戰鬥力確實足夠驚人。
可他畢竟沒有突破。
在李狂徒的預計中,以李天瀾當時表現出來的生命力和續航能力,他如果突破,並且在嶄新的境界中走到巔峰的話,那基本上可以毫無顧忌了。
換句話說,隻有那種程度的李天瀾,才有真正肆無忌憚的本錢。
也隻有那種程度的李天瀾,才能真正一個人去橫掃全世界。
到了那種高度,世界六大強者的稱呼就沒什麼意義了。
那種高度之下,全世界隻會有一個強者,就是李天瀾。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可畢竟不是現在。
現在的李天瀾遠遠做不到這一步。
古行雲隕落,江上雨出走,他和李天瀾占據中洲的特戰係統。
這是李華成和議會的意誌。
或者說這是整個中洲的意誌。
現在的李天瀾,他憑什麼能違抗這種意誌來殺他?
憑他自己?憑東皇宮?憑盛世基金?
不夠,遠遠不夠。
現在觸怒中洲的下場根本就不是李天瀾能承受的。
他憑什麼敢就這麼殺過來直接動手?
這簡直就是找死。
所以
他在虛張聲勢?
不,不能說虛張聲勢,他是在詐自己?
畢竟李天瀾是希望他和鳳凰自己去死,心甘情願的那種。
以李氏的未來做交換
如果他和鳳凰自殺的話,中洲再怎麼樣,也不能怪到李天瀾頭上。
這就是李天瀾的打算?
李氏的未來交給華武
說實話,這個承諾,李狂徒是不懷疑的。
如今的東皇宮中,李氏的力量還占據著比較重要的位置,但也隻是比較重要而已,從最開始,東皇宮的核心就是輪回宮的力量和盛世基金。
李氏最開始的力量在東皇宮中不能說可有可無,但真的沒多少分量。
後來隨著歎息城的加入,李氏才變成了很重要的組成部分。
再然後就是天都煉獄的認輸。
吸收了天都煉獄的力量之後,李氏的力量在東皇宮中開始進一步的膨脹。
但隨著這次盛世基金的擴張,李氏的力量同樣不算是核心。
如今的東皇宮實在是有著太多的可能和無限光明的未來。
如果他和鳳凰今後死在這裡,到李華武掌控李氏,至少還需要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這是最保守的估計。
而這段時間裡,東皇宮能發展到什麼程度,李狂徒完全是不敢想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隻要李天瀾不出意外,二十年後的李天瀾,根本就看不上李氏的這些實力了。
到時候將李氏的力量從東皇宮裡分離出來交給李華武,這對東皇宮來說不能說是九牛一毛,但無非也就是分割出一點東西,遠遠傷不到元氣。
在加上李天瀾本身的性格和他真正的身世,他確實不用貪圖李氏這點東西。
所以李天瀾的承諾,李華成是相信的。
可關鍵是李狂徒不想死。
李氏確實很重要,但在他手中的李氏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被李天瀾逼死而讓自己的兒子得到未來的李氏,在他看來這就是最無能的表現,與他的處事態度截然相反。
他不想就這麼憋屈的死在這裡,他甚至還想要整個東皇宮,取李天瀾而代之,他本來已是天驕,如果李天瀾隕落,東皇宮的未來,就是李氏的未來。
李氏王朝。
多麼激動人心?
他怎麼可能甘心去死?
即便現在機會已經很小,甚至沒有,但他還是想要拚一把。
現在沒機會,但誰說得準以後就真沒機會了?
腦海中閃爍著無數複雜的思路。
各種念頭不斷的出現。
身體隨著本能的警惕而退後。
李狂徒的表情依舊帶著憤怒和嘲諷,這種表情還沒有消失,已經變成了些許的忌憚和疑惑。
他後退的腳步落下,發出了聲音“你!”
“嗡!”
刺耳的嗡名聲陡然響起。
李天瀾雙眸之中劍氣閃耀,
狂亂的劍光以他為核心瞬間爆發。
夜幕像是被徹底撕裂。
劍氣洶湧彙聚,將整個黑夜照耀成了七彩紛呈的天地。
洶湧的劍氣彙聚到了一點。
淩亂的風聲吹過鳳凰,吹過破曉,吹過黎明,在李天瀾手中集中。
李天瀾伸出來的手掌瞬間亮了起來,並指如劍,刺向了李狂徒的眉心。
他給了李狂徒一次又一次的機會。
從北海決戰。
到南雲密林的圍攻。
到聯盟的圍攻。
事不過三。
可事實上,算上雪國亂局結束的那次。
如果李天瀾想要殺李狂徒,李狂徒至少都已經死了四次。
第一次是為了李氏。
第二次為了李鴻河。
第三次為了東城如是。
第四次是為了什麼?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李狂徒將這一次次的機會當成了是他自己的命運。
既然不懂的珍惜,那就去死吧。
李天瀾眼神中的殺意陡然變得無比堅決。
議會的意誌,中洲的憤怒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李天瀾猛然笑了起來。
手指觸碰的前方是李狂徒倉促中爆發出來的精神屏障。
這一切是在太快。
快到了李狂徒爆發出來的精神力量甚至不能變成純粹的劍氣,隻能是一道參雜這些許劍氣的精神屏障。
李天瀾的手指點了上去。
精神屏障刹那破碎。
巨大的衝擊波轟然間掃過夜空。
李狂徒的身影飛退。
臉色蒼白的李天瀾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
劍氣飛揚。
七彩紛呈的劍光洶湧不絕。
一層又一層的精神屏障被完全撕裂。
李狂徒雙手結印。
凶猛的精神力量終於變成了劍氣。
長生不死印·天地囚籠。
深沉的夜幕刹那間如同波紋一般動蕩起來。
周圍百米內所有的空氣朝著李天瀾和李狂徒反向收縮,形成了一片如同領域的空間。
空氣在不斷的擠壓,變成了肉眼可見的牆壁。
不斷爆發的七彩劍光衝擊在了周圍的空氣牆壁上,四麵八方的牆壁同時扭曲。
李狂徒終於反應過來,本能的開口道“你們帶孩子走,去幽州。”
“幽州嗬嗬嗬去告狀嗎?”
李天瀾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快走!”
李狂徒的聲音急促而嚴肅。
鳳凰是他的女人。
黎明破曉現在都是重傷,留在這裡非但幫不上忙,反而是拖累。
這幾個人是留在他身邊最後的班底,而在李狂徒心裡,更是自己的老婆孩子還有兩個弟弟,無論對彆人如何,李狂徒對他們是絕對在乎的。
“他殺不了我。”
鳳凰猶豫了一秒,隨即猛然轉身,衝向了自己的房間。
破曉黎明也不再猶豫,跟著鳳凰衝了過去。
下一秒,整個房間轟然倒塌,幾道身影直接撞開了房間的牆壁,帶著孩子飛快的衝進了密林。
李天瀾沒有阻攔,隻是靜靜的看著。
一直等到這幾道身影徹底消失,他的視線在重新集中到了李狂徒身上。
“為什麼?”
李狂徒死死的盯著李天瀾,眼神凝重至極。
“閒人退場”
李天瀾輕笑了一聲“你也該上路了。”
李狂徒深深呼吸,在不廢話,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