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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從血脈亦或者感情，我想不到更好的人選。”
海蛇昂首挺胸，一副理當如此的模樣。
“貝妮拉？”
雷加微不可覺的皺眉，心裡並不認同。
貝妮拉出身優越，不止是雷妮拉的養女，還是戴蒙欽定的繼承人。
可以望見，未來的貝妮拉將是下一任泰洛西公主。
值得一提，雷妮拉的裡斯女王是獨一檔的頭銜。
參考多恩的男性親王與女性公主製度，其餘王子、公主分封，皆采取相應頭銜加冕。
避免出現國王與女王並存的現象。
聽到海蛇的推薦人選，雷妮拉銀牙暗咬，第一個支持：“貝妮拉由我撫養，未來一定會是賢內助。”
貝妮拉猛然抬頭，受寵若驚的指著自己。
她還沒準備好。
“嘻嘻。”
雷妮婭煙嘴偷笑，肩膀拱了一下姐姐。
貝爾隆與伊蒙對姐妹倆都像親弟弟一樣，遵從家族傳統必然會受到祝福。
貝妮拉臉色一垮，不是很開心。
這種婚姻不受掌控的感覺，與被父親忽視一樣糟糕。
雷加同樣不悅，婉拒道：“科利斯大人，貝妮拉的未來在泰洛西。”
貝爾隆歪著頭，東瞅瞅西瞧瞧。
這就把他安排上了嗎？
“陛下，這不是更好嗎？”
海蛇皺起眉頭，直言不諱道：“戴蒙與您父親同為勇敢的貝爾隆的直係血脈，兩支血脈合而為一，有助於王室團結。”
戴蒙流落在外，永遠是個麻煩。
從他的繼承人入手，泰洛西未來還是鐵王座的一部分。
況且，貝妮拉是他的外孫女。
蘭娜爾當年沒能嫁給韋賽裡斯，導致瓦列利安家族對鐵王座的影響力減弱。
不可否認，那時的瓦列利安聲勢浩大，有臣大欺君的嫌疑。
如今王室出儘風頭，也該重新擁抱瓦列利安家族。
雷加雙眼微眯，依舊拒絕：“貝妮拉的也是我的養女，她的聯姻對象我另有人選。”
說著，搓揉兩個女兒的腦袋瓜，輕輕摟在懷裡。
臣子有臣子的考慮，君主有君主的眼光。
貝妮拉不適合貝爾隆。
話音一落，海蛇臉色一僵，隱隱升起火氣。
雷妮拉比他說話更快，狐疑道：“雷加，貝妮拉是我的養女，她怎麼會不適合？”
單論教養，她自信一手照料的貝妮拉不遜色任何人。
貝妮拉也是怔住，複雜的看著養父兼堂兄。
“她不適合。”
雷加絲毫沒給機會，甚至逼視雷妮拉的雙眼，正色道：“至於原因，你作為王後理當無償支持。”
雷妮拉一時間愣住，沒想到雷加會這麼認真。
連稱呼都嚴苛起來。
雷加收回目光，再次看向海蛇，接著道：“貝妮拉的優秀無法指摘，我會認真考慮她。”
海蛇臉色黑如鍋底，不是本來的膚色，而是心中火氣燒的。
他自認對王室足夠忠誠，瓦蘭提斯封鎖戰險些喪命，奴隸灣戰爭再度複出。
如此功勞，難道還不夠嗎？
“嗬嗬，真是個笑話！”
海蛇冷笑連連，抬手指向鐵王座上的雷加，憤怒道：“我！七國最尊貴的伯爵，王室最堅定的支持者，難道我的血脈不配母儀天下！？”
憑什麼！
憑什麼父子倆一個拒絕他的女兒，一個拒絕他的外孫女。
“科利斯大人！”
雷加臉色瞬間轉冷，一字一頓道：“我說過，會認真考慮。”
想給他施壓，那不能夠。
若是臣子付出便可以索取，君主便坐不穩王位。
即使巔峰時期的瓦列利安家族，他說劍指也不會手軟。
“哼！”
海蛇冷哼一聲，指桑罵槐道：“你，和你的父親一樣，心中充滿畏懼。”
他想指著國王的鼻子，大罵他與韋賽裡斯一樣軟弱。
畏懼他的權勢，不敢迎娶瓦列利安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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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嘴邊，身體劇烈抖動，克製留下一份餘地。
當眾被駁斥，雷加反而平靜下來，淡定道：“海蛇，收回你的話，否則你再也不能吐信子。”
“你……”
海蛇怒不可遏，正要破口大罵。
雷妮拉先一步站出來，擋在他身前，忙道：“科利斯大人言辭不當，我會讓他向你致歉。”
頓了頓，說出關鍵：“但正如他所言，我想不出比貝妮拉更適合貝爾隆的伴侶人選。”
她得替養女要一個說法。
麵對雷妮拉的質問，雷加暗自皺眉，遞給下首的萊昂諾一個眼神。
萊昂諾接到訊號，詢問道：“陛下，您既然認為貝妮拉小姐不合適，可有心儀人選？”
國王與海蛇當眾質問，那是君臣不合，怎麼都能解決。
王後站台海蛇，性質就變了。
“沒錯！”
雷加無視雷妮拉與海蛇質疑的眼神，抬腳踢了踢貝爾隆，大方道：“彆傻愣著，回頭瞧瞧。”
“父親？”
貝爾隆一頭霧水。
雷加顛了顛懷裡的兩個女兒，笑容核善：“你覺得兩個妹妹怎麼樣？”
“啊？”
貝爾隆愣住。
“說話！”雷加眉頭一簇。
“我……”
貝爾隆不知所措，但看到父親眼底流露的威脅，吞咽一口口水：“我認為很好。”
說完，仿佛肩頭擺脫一座大山，重重鬆了口氣。
“很好。”
雷加放下兩個女兒，露出老父親的和藹：“兩個妹妹之間，伱可以選一個或都要。”
“可以嗎？”貝爾隆臉蛋緊繃，惴惴不安。
“當然。”雷加肯定道:“征服者也曾迎娶他的一雙姊妹。”
說著話，目光掃過雷妮拉與簡妮，見兩女皆是一臉錯愕。
雷加坦然一笑，繼續道：“貝爾隆，你是我的長子，我本不想要求你什麼。”
貝爾隆哢吧眼睛，小臉露出思索之色。
雷加補全下文：“但你是鐵王座的繼承人，理應擔當某些責任。”
“你能明白嗎？”
說到最後，眼中浮現鼓勵與希冀。
貝爾隆似懂非懂，先是看了看鐵王座之下的母親與簡妮夫人，又看向身前一對發懵的異母妹妹，突然有所明悟。
短短三秒後。
貝爾隆露出笑容，輕聲道：“父親，我聽你的。”
雷加也笑了，輕聲問：“那麼，你是選？”
丹妮莉絲與萊安娜麵麵相覷，小腦袋上滿是問號，緊張的抱成一團。
貝爾隆回眸一瞥，見到臉色不悅的母親，懂事道：“我很欽佩征服者，他開創了坦格利安王朝。”
“哦？”雷加唇角勾起。
沒想到看上去本分的長子，沒有看上去那麼本分。
貝爾隆撓了撓頭，一本正經道：“我同樣欽佩父親，您的功績不遜色征服者，先後迎娶了我與丹妮、安娜的母親。”
說到這裡，
貝爾隆躊躇兩秒，上前牽住一雙小迷糊的手，看向下方的簡妮，說道：“簡妮夫人貴為鷹巢城女公爵，她培養的兩個女孩兒，必然會讓我成為七國人人羨慕的男子。”
丹妮莉絲與萊安娜：……
姐妹倆回頭求助父親，看到的卻是一張欣慰麵孔。
“好！說的真好！”
雷加雙手鼓掌，高興之色溢於言表。
一邊說著，掃視下方王公大臣，眼底儘是不屑。
滿堂諸公，不如一個幼子曉事。
國王多娶，伴隨家族分裂的潛在威脅。
長子貝爾隆迎娶簡妮的兩個女兒，便可將家族隱患降到最低。
不管是雷妮拉亦或者簡妮，手中權柄再也無法影響子女。
貝爾隆與丹妮、安娜的結合，勢必將雙方母係的支持者收入囊中。
就算雷妮拉與簡妮想內鬥，到最後權利歸於新一代人。
雙方支持者不是傻瓜，看得到未來的趨勢。
雷加高興了，有人就會不開心。
海蛇虎目圓瞪，死死盯著丹妮莉絲與萊安娜，怒火快要溢出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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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儲能多娶，為何不能分一個位置給貝妮拉。
即使是降一檔的王妃，也是兩家榮辱與共的信號。
雷加止不住笑容，從貝爾隆手裡奪回兩個小迷糊。
長子的伴侶人選當然不能分潤。
丹妮與安娜同為姊妹，都有繼承簡妮穀地貴族的資格。
若姊妹倆分開，穀地貴族可以擇一追隨。
不然的話，雷加何必多此一舉的詢問長子娶一個還是全都要。
貝爾隆看著兩個妹妹趴在父親懷裡，嘴角微微抽搐。
他是很聰明，但也是會嫉妒的。
除了海蛇，憤怒的人不止一個。
雷妮拉咬緊下唇，直盯盯望著雷加。
打心底裡，她不想自己的兒子迎娶簡妮的女兒。
簡妮是她的屈辱！
雷加瞥了她一眼，想法並沒有因此動搖。
貝妮拉是一個好選擇，雷妮拉與海蛇說的沒錯。
與之相同的，貝妮拉的背景太複雜。
平心而論，戴蒙與瓦列利安家族都是值得拉攏的對象。
但王室暫時能壓製二者，並且會越來越興旺。
未來得以保障。
那麼，眼光就要放在當下。
貝妮拉天然有戴蒙與瓦列利安家族的支持，更是雷妮拉的鐵杆支持者。
貝爾隆迎娶她，勢力會空前膨脹。
可就算不迎娶貝妮拉，這些權利也都是他的。
相反，貝妮拉嫁給貝爾隆，會間接加劇雷妮拉與簡妮之間的衝突。
既然如此，何不讓貝爾隆迎娶丹妮與安娜，近能穩定家族平衡，遠能贏得穀地效忠。
至於貝妮拉的伴侶人選，自然另有考量。
雷加眼眸深邃，心中喃喃：“父親犯過的政治錯誤，不該重複在我的孩子身上。”
他費了多少力氣，才將幾個異母弟妹籠絡在手。
海倫娜從小親近他。
但兄妹倆的關係，很難不說有利益摻雜。
迎娶海倫娜，伊耿和伊蒙德、戴倫他們，才能始終不變心。
哪怕阿利森軟禁赫倫堡、海塔爾家族的勢力一落千丈、伊蒙德被驅逐海外……
伊耿他們也不會憤怒，而是坦然接受。
因為他們知道，兄長可以信任。
“雷加。”
雷妮拉臉色不虞，猶豫許久措辭，一咬牙轉身離開。
秉持姐弟倆的關係，有事私下再談。
“陛下。”
貝妮拉輕聲呼喚，快步跟上。
“哼！”
海蛇臉色難看，拂袖而去。
雷加看在眼裡，懶得阻止。
他們隻在乎眼前的得失，不考慮長遠的穩定。
他是國王，必須謹慎走出每一步。
事已至此，議會沒人再敢開口。
雷加環顧一圈，拍拍兩個女兒的腦袋瓜，哄道：“去跟哥哥玩一會，怎麼樣？”
“好~”
丹妮怯怯看了貝爾隆一眼，答應下來。
安娜沒心沒肺，隻聽到要去玩，高興的直蹦躂：“好，去龍穴找小龍。”
雷加笑著，正要叫伊利克與亞利克兄弟護送。
簡妮施施然走出，主動請纓：“我帶他們去吧，正好見見暴雪。”
她不反對雷加的謀劃，畢竟兩個女兒肯定鬥不過雷妮拉一大堆孩子。
由她帶隊，三個孩子好好培養感情。
順便看看那條銀色的幼龍，以前蠻親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