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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在那兒!”
房門被破,兩名衛兵冒然闖入。
雷加望向門外,歪頭一笑:“就你們兩個?”
“你……是您。”
衛兵麵紋猛虎,驚詫盯著眼前人,提刀的手都在哆嗦。
雷加眼眸一閃,微笑道:“認出我來了。”
衛兵滿眼糾結,吞咽口水,擋在同伴身前緩緩後退。
“孬種,殺了他!”
同伴一把推開衛兵,目露凶光的提刀就衝。
一個入室竊賊,有什麼好猶豫。
“莽撞!”
雷加拾起矮腳杯雜碎,反手丟出一塊玻璃碎片。
衛兵衝出兩步,脖子被碎片割破,麵色大變的捂著飆出鮮血的割傷。
“嗬嗬……”
一回頭,同伴踉蹌出門,早就跑沒影。
雷加戴好兜帽,去追另一個衛兵,淡淡道:“人家都不上,非你要顯示。”
屍體噗通一聲栽倒,鮮血從七竅鑽出。
……
宴會大廳。
綽號“猛虎”的泰斯裡奧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一雙死魚眼盯著邀請賓客。
虎黨執政官之一的老貴族,背後代表瓦蘭提斯的權貴階層。
象黨的幾名高級官員,掌控城邦大大小小事務。
“呸!~”
泰斯裡奧吐出一口粘痰,罵了句廚子手藝不精,伸出一雙布滿老繭、汗毛的大腳。
女奴跪在餐桌下,敞開胸懷溫柔包裹。
即使汗毛紮的肌膚刺痛,也隻能笑臉相迎,不敢顯露一絲不情願。
泰斯裡奧還覺得不過癮,腳趾鑽來撚去,揪住兩顆桃紅使勁蹂躪。
腳下如此,上身背靠椅子,一張刺青大臉顯露獰色。
底層出身,對待底層的手段更加殘酷。
“泰斯裡奧,說正事吧!”
老貴族臭著臉,敲響鑲嵌金絲的桌案。
權貴階層,天然看不起泥腿子。
泰斯裡奧麵色一頓,抬腳將女奴踹回桌布下,伴隨慘叫悶聲開口:“象黨執政官呢,他為什麼不來?”
說好三方會談,兩個虎黨執政官算什麼三方。
老貴族手指一抖,不動聲色道:“誰知道,怕你殺了他。”
“哼,也就是點狗膽。”
泰斯裡奧態度猖獗,言語之間絲毫沒有尊重。
說到興起時,還要譏諷老貴族幾句。
老貴族臉色陰沉,礙於什麼不敢發作。
紅袍女巫站在老貴族身後的柱子邊,目光不時瞥過泰斯裡奧背後。
兩名灰袍水巫師分列左右,雙手交叉在袖子裡,渾身環繞令人厭惡的水汽。
泰斯裡奧之所以這麼狂妄,全賴背後仰仗奴隸灣與其餘自由貿易城邦支持,外加亞夏招攬而來的水巫師。
任何時代,巫師都是稀罕物。
招攬數位水巫師保護,安全感滿滿。
……
大廳走廊,一道紅袍身影屹立。
無視過往的侍從,觀望廳內的場麵。
雙方聊著聊著,情緒逐漸激動。
老貴族拍案而起,大聲叱罵:“你不要命了,拿整個瓦蘭提斯對抗鐵王座,想想三女國的下場!”
泰斯裡奧眼神陰翳,冷聲道:“殘酷的雷加一世,他攻下三女國,遲早會對瓦蘭提斯出手。”
“你放屁!”
老貴族吹胡子瞪眼,直接暴起粗口。
該談的早就談過,戰爭能打起來就代表雙方談不攏。
一個野心勃勃的主戰派,一個守著一畝三分地的騎牆派。
分不清好與壞。
噗呲——
泰斯裡奧直直衝向老貴族,在其驚愕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揪住腦袋猛砸桌案。
西瓜般崩裂,為餐桌再添一道新鮮菜肴。
嘩!
幾名象黨官員快嚇傻了,蹬腿往後挪椅子,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
泰斯裡奧麵容猙獰,大手抹過臉上汙血留下紮眼痕跡,沉聲道:“瓦蘭提斯對抗鐵王座,誰讚同誰反對?”
全場鴉雀無聲。
象黨官員猶如鵪鶉,一個個抖如篩糠。
瓦蘭提斯挑釁鐵王座,直接淪為鐵王座與奴隸灣爭鬥的主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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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戰爭一開沒有好下場。
泰斯裡奧是雇傭兵出身,早就在瓦蘭提斯和其餘自由貿易城邦手裡大薅羊毛,賺的盆滿缽滿。
哪怕瓦蘭提斯淪為焦土,照樣過人上人的生活。
可他們不行。
象黨高級官員都是權貴與商人階層,土生土長的瓦蘭提斯人。
把家鄉打成廢土,往後隻能像三女國餘孽一般,投奔他人成為走狗。
砰——
泰斯裡奧一拍桌案,惡狠狠道:“都給老子說話,聽見沒有!”
象黨官員瑟瑟發抖,一個個都快要哭出聲。
難怪執政官不出席,感情是把他們當炮灰。
紅袍女巫躲在角落,眼睜睜看著老貴族慘烈身死,杏眼瞪的滾圓。
這可是盟友,貨真價實的執政官。
象黨執政官臨陣脫逃,老貴族直接遇害。
政變的兩支主力軍全軍覆沒。
局勢崩潰之際,一道紅袍身影站了出來。
“泰斯裡奧,還記得我嗎?”
雷加嘴角掛笑,閒庭信步般走出。
呼啦啦……
一群衛兵衝出,將大廳圍的水泄不通。
泰斯裡奧吃驚的看著雷加,虎紋刺青的臉上浮現倉惶,驚怒交加道:“雷加.坦格利安,你當這是君臨那個老鼠窩,想來就來就走就走!”
嘴裡怒罵,腿肚子卻在轉筋。
他還沒忘,是誰把他推上執政官的位置上。
“都給我上,抓住奸細!”
泰斯裡奧一招手,示意衛兵擒拿雷加。
本人默默後退,躲在兩名水巫師的身後。
衛兵粗略一算不下二、三十人,皆是麵刺虎紋的精銳。
一擁而上,將孤身一人的雷加重重包圍。
“投降吧,陛……”
衛兵隊長臉色僵硬,到嘴的陛下急忙收回。
唰唰!其餘衛兵提刀敲打盾牌,神情緊繃的緩緩收攏包圍圈。
雷加瞥了象黨官員一眼,側目看向紅袍女巫,淡定道:“你選的盟友真是一言難儘。”
紅袍女巫被兩名衛兵逼到牆角,勉強保持冷靜:“您是真龍,一絲龍威便不是凡人可觸碰。”
計劃搞的一團糟,心裡都快罵出了。
雷加嗤笑一聲,搖頭道:“那就讓伱見見什麼是真龍。”
神態輕鬆,語氣平緩。
亦如麵對的仿佛是土雞瓦狗,從始至終的從容不迫。
噗通——
雷加目光一凝,頭頂掛燈轟然砸落,燭火有靈性似的四處蔓延。
“小心!”
泰斯裡奧嚇了一跳,呼喊水巫師對敵。
“沒用的。”
雷加淡淡一笑,唰的拔出真火,劍刃向下插入地板。
轟——
以劍刃為中心,兩條赤紅火舌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整個大廳。
一時間,畫地為牢。
“洛恩河母親,賦予我等力量……”
火光籠罩大廳,兩名水巫師神情大變,急匆匆施法。
先是打翻酒壺,酒水淌在地板上變換形態。
以求召喚水魔法,抗衡躁動的火魔法。
“晚了。”
雷加如入無人之境,拔出劍刃拖在地板上,留下火星相伴的焦痕。
周遭衛兵耐不住高溫,紛紛出現缺氧反應。
兵器嘩啦啦丟掉,跪倒在地直翻白眼。
雷加視若無睹,徑直走向兩名水巫師。
他可不是什麼沒龍就手無縛雞之力的菜鳥龍王。
放棄巨龍焚城是他的仁慈與理智。
但當他潛入這幢執政大樓時,故事走向已經注定。
“河中老人……跳躍的精靈……”
灰袍巫師反複祈禱,酒水變化成液體人形,七扭八歪的移動。
另一名水巫師也在努力,極力抽調空氣中的水魔力,抵消熱浪侵蝕。
“光之王在上,懲戒異端!”
紅袍女巫突然跑出,從胸口掏出一把米粒灑在火圈裡,火勢轟然加劇。
噗——
灰袍巫師一口老血吐出,液體人形維持不住,啪嘰化成一灘水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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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加斜視一眼,一劍將其梟首。
噗通——
黑發腦袋滴溜溜滾在地上,火焰吞噬死不瞑目的表情。
“不!不要過來!”
僅剩一名水巫師緊張極了,手掌凝聚兩根冰錐,試圖恐嚇對手。
當啷!當啷!
雷加快步猛衝,兩劍劈碎冰錐,狠辣道:“去死吧,雜種!”
漆黑劍身刺出,從嘴裡捅穿至腦後。
屍體栽倒,鮮血流淌地板,滋啦滋啦烘烤乾涸。
雷加微微側目,盯上最後的泰斯裡奧,笑容和善:“我很殘酷?”
“咕嚕~”
泰斯裡奧吞咽口水,掏出彎刀。
……
瓦蘭提斯,外城牆。
“嘶……嘎……”
科拉克休匍匐在地,時刻保持警惕。
羅柏來到嗜血巨蟲身邊,昂頭呼喊:“親王,陛下進城許久,不能再等了。”
戴蒙騎坐在鞍座上,雙眼遙遙眺望黑牆。
計劃裡說,侄子進城後控製執政大樓,會放出信號蛋。
眼下午時已過,遲遲沒有消息。
羅柏擔憂國王,繼續勸說:“瓦蘭提斯就是個虎坑,咱們不能放任陛下孤身一人。”
“閉上嘴,私生子。”
戴蒙被吵的心煩,毫不客氣反懟。
羅柏瞬間大怒,恨不得把布萊伍德家族的徽章摔對方臉上。
戴蒙神情嚴肅,凝視著夜幕下的瓦蘭提斯。
有時他會想,侄子到底有多強。
比武大會展現的實力太過潦草,恐怕連一半都沒有。
不依靠巨龍,一人破一城那是奇跡。
驀地,一束火光衝天。
黑牆之內,執政大樓熊熊燃燒,照亮整個瓦蘭提斯的仲夏夜。
“親王。”
羅柏瞬間激動。
“進攻,科拉克休!”
戴蒙一聲令下,血蟲扭動起飛。
轟隆——
龍焰燒穿城門,羅柏率領六百次子團蜂擁入內。
……
黑牆之內。
火光冉冉升起,宛若一顆新的太陽。
各處守備隊、衛兵紛紛出動,牆內新老貴族與富商望風逃竄。
許許多多人,趕到執政大樓。
砰!
緊閉大門由內一腳踹開,竄出數道灰頭土臉的狼狽身影。
在這群人之後。
雷加神情淡然,手握佩劍真火,一手拖著腸子亂甩的半拉屍體。
有人眼尖,立馬認出:“泰斯裡奧!他死了!”
一條胳膊丟失,下半身整個沒有。
泰斯裡奧虎目圓瞪,被拽著一隻胳膊拖行,腸子還有點粘地板。
人越聚越多,圍觀意外大火。
其中不乏高級官員與富商,心臟砰砰亂跳的駐足觀望。
一掃之下,不下數百餘人。
雷加一步一步走向人群,眸光毫無波瀾的丟出殘屍,一舉一動極儘彰顯傲慢。
嘩!
人群齊齊後退數步,目光終於落在銀發紫眸的身影上。
一打眼,群情四起。
雷加頭一歪,指尖抹去臉頰血漬,非一般淡定道:“瓦蘭提斯,你的皇帝回來了!”
呼——
一道漆黑龍影呼嘯而過,降臨身後燃燒高塔之上。
一雙慘綠豎瞳,猶如兩盞指引亡魂的燈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