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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刀一刀切下,銘文印記愈發清晰。
火魔力注入其中,仿佛一根細線般將銘文一一串聯。
雷加神情緊繃,額頭滲出一滴汗水。
短短幾秒後。
雷加全神貫注,切下最後一刀,補全成套組成的銘文排序。
噗——
忽然,火魔力一刹紊亂,爆發出一團煙。
石料瞬間粉碎,化作一灘齏粉。
“呼!還是不行。”
雷加臉色微僵,長長吐出口濁氣。
模仿空間銘文數年,明明能夠纂刻出銘文神韻,始終沒法完成激活。
雷加喃喃自語:“沒有知識傳承,龍王的偉業難以複刻。”
實在不行,不若找個鐵匠師傅,修行更多的技藝。
正想著,一雙白嫩的藕臂從後環繞脖頸,輕柔軟彈壓在後背。
感受到膚若凝脂的觸感,雷加抓住胸前作怪的小手。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又失敗了呢。”
海倫娜嗓音沙啞,下巴墊在雷加肩頭,親昵的輕輕磨蹭。
“是啊,習慣了。”
雷加攥著兩隻小手,頭顱向後仰靠。
借助身前的琉璃窗戶反射,臥室內的情景一清二楚。
海倫娜長發披散,套著一件吊帶睡裙。
纖細的身子整個趴在他身上,鬢角發絲垂落,眸子略帶倦意。
輕輕打個哈欠,姿容慵懶恬靜。
雷加欣賞美貌,以此洗滌心中躁鬱。
貪食者與夢火擅長遠途飛行,兄妹倆淩晨後降臨密爾。
擺脫君臨的種種束縛,情不自禁共逐歡愉。
雷加精一夜未睡,趁早起來寫信。
海倫娜天亮才睡,還不到兩個鐘頭。
雷加微微閉眼,回味昨夜的溫情。
一個安靜的小美人,總能撫慰急躁之人的心緒。
讓他有時間補足能多能量。
“是材料不好嗎?”
海倫娜歪著頭,想替哥哥分憂:“換成瓦雷利亞鋼,會不會好一點。”
雷加輕笑道:“不是材料的問題。”
“可你的雕刻技藝已經超過維斯特洛大陸的頂級匠人。”
海倫娜細眉微皺,撚起一撮石渣:“空間手鐲和項鏈都以瓦雷利亞鋼鑄就。”
一邊說著,目光劃過桌案下的一個竹簍。
竹簍內部,裝滿類似的石渣。
這不是第一次失敗,更不是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失敗。
雷加聞言,耐心講述:“瓦雷利亞鋼不好尋找,況且問題出在火魔力的把控度。”
一套成熟的銘文排序,就像一顆顆獨一無二的珍珠。
把火魔力比作一根絲線,將所有珍珠串聯一起。
半年來,雷加一直卡在這一步。
經過多番總結,原因出在火魔力的躁動與不穩定。
儘管搓成一根絲線,也堅持不到將每一枚銘文串聯的地步。
海倫娜眼神疑惑,發覺哥哥額頭的細汗,恍然道:“精神力不足?”
“對!”
雷加輕輕頷首,露出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
海倫娜神情一黯,小聲嘀咕:“那還不如是材料問題,說不定我能替你找到一塊瓦雷利亞鋼。”
精神力是個罕見的詞彙。
維斯特洛大陸上,騎士們打熬身體,鍛煉體魄。
龍王家族的記載中,存在血巫和火術士的存在。
特地是在雷加繼位,統一傳授“束縛魔咒”後。
王室成員基本學會調動血液中的火魔力。
可精神力的體現,隻存在精神薄弱的父親韋賽裡斯。
多年來,韋賽裡斯的精神狀態一直都很糟糕。
好的時候隻是有些虛弱,壞的時候一連數日昏睡不醒。
如今哥哥提及精神力,海倫娜就算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雷加看出她的苦惱,用頭輕輕碰撞一下,好笑道:“彆多想,早晚能成功。”
海倫娜扁著嘴,默默注視圓桌上的石雕藝術品。
煙海、長夏之地、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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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哥哥時刻惦記著返回族地,找尋夢境中的遺物。
兄妹倆保持安靜,互相依靠著。
半響。
海倫娜留意到幾封信件,突然提起:“伊蒙德。”
“怎麼了?”雷加好奇道。
“沒什麼,隻是有點看法。”
海倫娜歪過頭,沒有藏著掖著:“伊蒙德最近情緒波動很大,我有點擔心卡珊德拉。”
伊蒙德已經成年,婚約遲遲沒有履行。
偶爾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讓她對同胞弟弟很憂慮。
雷加皺起眉,確實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伊蒙德的性癖與伊耿和阿利森脫不開乾係。
一個特地使壞,挑了一個老鴇子替伊蒙德開葷。
一個經常忽視排名中間的兒子,致使伊蒙德更願意和老女人在溫存。
海倫娜知道真相,聲音低落:“他很焦躁,再這樣下去,會把自己拖垮。”
雷加想了想,認真道:“彆擔心,我有空到風息堡一趟,和雙方好好聊聊。”
伊蒙德要是真敢犯病,他會“講理”的好好勸說。
聞言,海倫娜悶悶點頭,說起正事:“要我騎著夢火回一趟盛夏廳嗎?”
雷加愣了一下,沉吟道:“暫時不用,舊鎮抽不出兵,渡鴉傳信雷德溫家族就夠了。”
海倫娜“哦”了一聲,繼續磨蹭彼此的臉頰。
征服多恩後,守備力量持續增加。
伊耿、海倫娜、伊蒙德三兄妹都是邊防的中堅力量。
盛夏廳建造在多恩邊疆地,調遣河灣地貴族。
石盔城管轄多恩海,監管風暴地和多恩全境。
石階列島封鎖狹海下半部,切斷狹海與夏日之海的聯係。
如此一來,半個維斯特洛大陸都在鐵王座的遙控下。
多恩的頑固派無法突破海路,溫水煮青蛙似的等死。
假以時日,王室的影響力頂替貴族階層,不斷加強鐵王座權力。
……
潮頭島。
海蛇杵著拐杖,孤身站在前庭內。
厚實的脊背微微佝僂,搭配腳下的滿地枯葉,背影透著一絲絲淒然。
他抬起頭,眺望著。
三具無頭屍體吊在城堡的塔樓上,伴隨腥鹹海風輕輕搖晃。
低下頭,目光下移。
兩根絞刑架上,釘著兩具血肉不糊的骸骨。
海蛇眼神複雜,有痛恨有解氣,還有一抹深邃的憂慮。
陛下登基以來,手段愈發酷吏。
尤其是近幾年的行事作風,隱隱針對各境的大貴族。
雖然還沒輪到瓦列利安家族,但不得不防。
這次的嚴懲,很可能是對他的一個警告。
“唉!”
思及繼承人處理,海蛇深深歎息,開始分不出對錯。
效忠這樣一位不體恤的陛下,已經引起他的不安。
“在想什麼?”
雷妮絲從後方走來。
海蛇頭也沒回,說著氣話:“我在想,當初鼓勵雷加取代雷妮拉,是不是個好主意。”
新王上位,坦格利安越來越昌盛。
不止超過韋賽裡斯一世時期,甚至強過征服者時期,乃至自由堡壘時期。
畢竟,流亡者伊納爾變賣祖產,遷徙到龍石島的時候。
坦格利安隻有五條龍,還不明不白隕落四條。
然而,坦格利安的強盛,卻沒能帶動瓦列利安實現階級跨越。
裡斯的議員資格,三座城邦的港口稅。
除此之外,瓦列利安失去一位嫡係馭龍者,女兒蘭娜爾婚姻不合。
他和雷妮絲在不斷衰老,總有與世長辭的一天。
到那時,瓦列利安的衰落足以預見。
雷妮絲雙手環抱,眺望幾具殘破屍體,啞然失笑:“科利斯,至少雷加對你還算尊敬,沒有專門打壓瓦列利安。”
她對丈夫的不滿一清二楚,侄子的慘死激發他對家族的維護之心。
可首先要記住一點。
謀害王室成員,本就是叛國大罪。
海蛇明白這一點。
也正因為明白,才對此更加悵然。
王室的權利,完全蓋過瓦列利安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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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蛇滿心無奈,說道:“隻希望你的好侄子手下留情,不要對功臣下手。”
“科利斯,你是我的丈夫”
雷妮絲態度堅定,直言不諱:“沒人敢傷害潮汛之主,我和梅麗亞斯都不會答應。”
“雷妮絲……”
海蛇聞言,心底的不安儘數消除,難得流露出柔情姿態。
他的一生中,有兩件事無比驕傲。
一是九次遠航,將瓦列利安家族推上前所未有的昌盛。
第二,便是有幸迎娶一位賢妻。
“夠了,我熟悉的科利斯沒有那麼小性兒。”
雷妮絲無奈扶額,說明來意:“蘭娜爾給我回信,很抱歉沒能出麵維護雷妮婭。”
“這是應該的,孩子們都大了。”
海蛇點頭讚同。
雷妮絲挑了挑眉,放出重磅消息:“白蛆懷孕了,可能是個男孩兒。”
海蛇霎時色變。
白蛆懷孕,牽扯的事情太複雜。
小到戴蒙必然多娶,動搖蘭娜爾的地位。
大到生出繼承人,往後泰洛西是否還有瓦列利安一席之地。
況且,多娶與繼承人資格,近年來一向是王室不合的重要因素。
海蛇意識到事情的棘手,敏銳道:“穀地的那位長公主一直沒有姓氏,聽說陛下為此常常夜不能寐。”
“你是說,雷加也會參與此事?”
雷妮絲心思機敏,一點就透。
海蛇緩緩點頭:“不管白蛆如何,要先穩住蘭娜爾,不要胡亂行事。”
戴蒙允許多娶,本就是經過韋賽裡斯批準。
戴蒙與蘭娜爾婚姻不合,很難不說是王室有意為之。
穀地的簡妮夫人嫁入王室,曾被雷妮拉坑了一把恨的。
白蛆有孕,必然成為第二個爭端的導火索。
不止是戴蒙和蘭娜爾的婚內事,更是對規矩的一種挑戰。
正值瓦蘭提斯和奴隸灣虎視眈眈,戰爭一觸即發。
以他政客的敏銳嗅覺,對雷加執政以來的了解。
雷加一定借題發揮,利用戰爭施行不為人知的報複。
蘭娜爾和瓦列利安冒然采取行動,很可能踩到雷加挖好的坑。
要先想通利益得失,什麼更重要,什麼不重要。
雷妮絲凝重道:“你打算怎麼辦,泰洛西有蘭娜爾的一份,咱們不能坐視不理。”
“不急,讓我好好想想。”
海蛇隻覺得頭疼,思考道:“先給紅堡送去渡鴉,贏得雷妮拉的支持。”
雷妮拉與蘭娜爾相交莫逆,更是外孫女貝妮拉的養母。
有她出麵,起碼能幫貝妮拉爭取順位繼承資格。
“隻給紅堡寄信?”
雷妮絲認為遠遠不夠。
海蛇沉吟片刻:“蟹島的賽提加,風息堡的拜拉席恩。”
戴蒙想要一個兒子沒錯,但必須從蘭娜爾肚子裡出生。
隻有這樣,泰洛西的下一任統治者才能有瓦列利安血統。
聯合各個世交,準備好向戴蒙施壓。
“好,我親筆給卡珊德拉寫信。”
雷妮絲一口答應,忽然想到賽提加家族,沉默道:“席琳那孩子……”
席琳.賽提加,蘭尼諾的新婚妻子。
蘭尼諾遇害後,沒有返回蟹島,一個人深居高潮城。
海蛇同樣惋惜,勸道:“席琳是個好孩子,是咱們的兒子虧欠於人,”
“你問問她有沒有想給家族寫的信。”
雷妮絲歎了口氣:“我去問問,但八成沒希望。”
席琳痛恨家族將自己嫁給一個取向另類的丈夫。
蘭尼諾出事後,更是幾乎與賽提加家族斷絕來往。
“好好照顧,也算替蘭尼諾補償人家。”
海蛇搖搖頭,轉身離開。
他要去船殼鎮一趟,看看海蛇號的修繕進度,順便探望一位故人。
雷妮婭遇刺,給他對繼承人一事帶來其他看法。
那個叫亞當的小夥子,可以好好提拔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