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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雷妮婭是戴蒙親王的女兒,由她過繼而繼承潮頭島,您不覺得不妥嗎?”
雷加無聊的看著爭吵,話題突然轉到自己頭上。
馬倫丁緊盯年輕的國王,義憤填膺道:“從古瓦雷利亞時期開始,坦格利安與瓦列利安便是守望相助的盟友,我們共同度過末日浩劫。”
說的言之鑿鑿,大膽豪放。
雷加蹙起眉頭,替他說出下一句:“但是?”
“但是!”
馬倫丁不負眾望,接過話茬。
見他如此放肆,海蛇意識到不妙,冷眼警告:“與國王對話,注意措辭!”
他怕再讓侄子說下去,瘋狗般亂咬。
“叔叔,你怕了?”
馬倫丁露出小人得誌的笑容,以為拿捏住真相。
海蛇麵無表情。
“嗬嗬,這就是你的好侄子。”
雷妮絲搖頭失笑,評價道:“一群誌大才疏之輩,不及我兒萬一。”
“你!”馬倫丁突然怒視著她,手指指著她的鼻子,咬牙切齒:“鐵王座曾經的競爭者,眾口的無冕者。”
“瓦列利安傾儘全力相助,但你沒能給予我們回報!”
不等雷妮絲表態,海蛇頓時大怒:“馬倫丁,你若是以後都不想張口,就繼續大放厥詞。”
妻子對瓦列利安的貢獻,豈是區區眼前的名利可以詮釋。
馬倫丁自知多言,觸及王室的權力更迭,冷哼一聲作罷。
“一個懦夫。”
雷妮絲顯然不打算放過他,譏諷道:“將失敗怪罪於女人頭上,以為能掩蓋自己的無能。”
當年支持韋賽裡斯上位的貴族數量,足足是她的二十倍。
人瑞王尚且在世,王室的威嚴不容動搖。
就算搭上整個瓦列利安,也不過是魚死網破的結局。
馬倫丁撇過頭,不再糾纏叔叔嬸嬸,昂首望向浮木王座上的陛下。
“爵士,把你沒說完的儘情道來。”
雷加笑容和善,鼓勵對方大膽發言。
下方的海蛇注意這一幕,閉眼麵向門外。
馬倫丁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說的無錯,緊接方才的指責:“但是,雷妮婭繼承潮頭島,我是否能理解成王室打算插足瓦列利安的承嗣?”
雷加饒有興趣,反問道:“你認為,王室丟出一名成員,就為了竊取瓦列利安的基業?”
“恕我直言,陛下。”
馬倫丁梗著脖子,強調道:“雷妮婭是戴蒙的女兒,訂婚對象更是您的幼弟,這是坦格利安對同為古瓦雷利亞後裔的不公道。”
雷加上身微微前傾,笑容不達眼底:“你口中的戴蒙之女,也是蘭娜爾的血脈。”
說到底,雷妮婭延續了海蛇的香火。
馬倫丁鼓起勇氣,直言道:“瓦列利安的男人還有血性,不需要一個過繼的女兒!”
“很好。”
雷加一拍手,笑吟吟:“終於說出真實想法了。”
“陛下。”
馬倫丁有些發懵,還想爭取權益。
雷妮絲冷笑連連:“真該叫蘭娜爾和戴蒙回來瞧瞧,他們的名譽是如何掃地。”
堂堂兩名馭龍者,被人隨意搬弄是非。
卻連潮頭島都不回,不想著為女兒辯護。
雷加心意已決,湊到雷妮拉耳畔:“坐了好久,要不要先下去休息?”
“正有此意。”
雷妮拉也累了,施施然起身:“彆忘了,待會看看維桑尼亞。”
“沒問題。”雷加嘴角噙笑,目送她走遠。
待雷妮拉離開九壁堂,這份笑容轉瞬即逝。
雷加走下浮木王座,叫上海倫娜朝另一邊走。
路過海蛇夫婦時,冷著臉:“我不想再聽到他們的聲音,科利斯大人。”
說罷,無視幾名瓦列利安的大驚呼喊,走出這間大堂。
走廊的壁畫上,雕刻著一艘三桅帆船乘風破浪的場景。
大船先後抵達夷地、亞夏,而後北上千島群島,甚至極北的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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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名“海蛇號”,是科利斯.瓦列利安的座駕,一度遠航世界各地九次。
海蛇這個綽號,因這艘戰船而得名。
雷加掃視一眼,可惜道:“再偉大的戰船,總有腐朽的一天。”
瓦列利安的輝煌源自海蛇科利斯。
待這位六旬老人離世,又有誰來撐起瓦列利安的海馬大纛。
海倫娜低著頭,默默不語。
兄妹倆一出大門,一隊衛兵衝入九壁堂。
“不!不!”
“陛下,伱不能這麼對我們……”
“叔叔……”
雷加走下樓梯,身後傳來淒厲叫喊。
不久,化作痛徹心扉的哀嚎。
“叔叔,我詛咒你,必將斷子絕孫!”
忽然,馬倫丁掙紮的尖叫響起,充滿夾雜恐懼的怨恨。
緊接著,叫喊停止。
隻剩下模糊不清的哀鳴。
雷加頭也不回,感歎道:“海蛇也有婦人之仁的時候。”
畢竟是僅有的幾個侄子,終歸下不了殺手。
弑親者,會被詛咒。
雷加心生不滿,問道:“伊蒙德哪去了?”
幾個膽敢攀誣王室的狂徒,隻是閉嘴還不夠。
誰叫好弟弟不在場,他一個國王不好親自動手。
他需要一個延伸意誌的劊子手。
海倫娜依舊低頭,神情茫然無措,似是看到什麼:“龍在流血、”
“什麼?”
雷加臉色一變,神經瞬間緊繃。
……
船殼鎮。
貝妮拉姐妹帶隊,幾個孩子來到港口戲鬨。
“快看,那就是海蛇號。”
雷妮婭揚起笑臉,指著那艘正在維修的大船。
貝爾隆奇怪道:“咦,這就是海蛇號,我們昨天來時見到過。”
一艘飽經風霜的老船,任誰都看不出往昔的傳奇經曆。
“走,我帶你們上去瞧瞧。”
貝妮拉是大姐大,招呼小跟班們上船。
整個港口都是她外公的產業,在這就像到自己家,誰也不敢阻攔。
幾個小家夥成功混上船。
此刻,甲板上滿是辛勤工作的水手。
吊著繩索清理船體的藤壺、打水清掃甲板血汙、拎著錘子敲敲打打……
各有各的工作,無一不在忙碌。
貝爾隆第一次見到如此場麵,好奇的東瞅西瞧。
不管看到哪裡,都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例如,船艙門口。
一夥年輕的船匠手拎鐵錘,搬運木板,竭儘所能的維修破損。
“我能到裡麵看看嗎?”
貝爾隆眨眨眼,對黑咕隆咚的船艙充滿探索欲望。
“當然。”
貝爾隆一拍平坦的胸脯,帶著貝爾隆和伊蒙往船艙裡走。
雷妮婭留在原地,牽著無所事事的梅卡。
想了想,雷妮婭提議道:“咱們去船後麵,哪裡有漁夫撒網捕魚。”
梅卡眼神呆萌,任由大姐姐牽著走。
很快,一夥人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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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門口。
一名銀發深膚的小夥子席地而坐,摟著一塊木板剔除鐵釘。
在生產力薄弱的維斯特洛,任何鐵製品都彌足珍貴。
“亞當,你來修甲板。”
老船匠從旁使喚。
“來了,曼斯師傅。”
銀發小夥麵色一喜,手腳麻利的換活。
作為一個學徒,期待任何實操經驗。
“好好看,我去催促材料。”
老船匠人高馬大,調頭走下船。
亞當很容易滿足,欣喜的看著師傅背影。
驀地,視線中闖入一些生麵孔。
“咦?”亞當皺起眉頭。
船體連接港口的梯子上,十幾名搬運工打扮的男人依次上船,肩頭扛著各種材料。
亞當疑惑不解:“造船廠的勞工換人了?”
實在想不通,決定監督一下這票人。
即使科利斯大人的港口,從不出現意外。
……
暗巷,妓院裡。
“伊耿,你有種不要跑,我會親手打斷你的腿!”
燭光暗淡的走廊,傳出暴怒的吼叫。
伊蒙德提劍衝出包廂,獨眼赤紅如血,好似要生吃一個人。
跑的太急,連衣服都沒穿。
倉促在腰間係了一條圍巾,白條條的身子暴露無遺。
伊耿轉頭就跑,驚慌的推開擋路者,破口大罵:“混蛋,我是哥哥!”
“閉嘴,彆侮辱哥哥兩個字。”
伊蒙德赤腳狂奔,掄起劍就砍:“你就是頭蠢豬,隻會欺負自己的弟弟,沒有絲毫擔當。”
“放屁,你人生第一次逛妓院,還是我帶你來的。”
伊耿潛力爆發,東躲西逃的鑽入大廳,回頭駁斥:“彆忘了,你開苞的錢是我付的!”
哪怕對方是個老鴇子,也得一枚銀鹿才肯親自下場。
一想到這,伊耿暗道一聲“黑心”。
開苞一名王子,多大的榮譽。
不倒找他一枚銀鹿就算了,竟敢收嫖資。
伊蒙德聽了,簡直要發瘋,提劍亂砍一氣:“伊耿,你還敢跟我提舊事。”
兄弟倆你追我趕,白刃綻放寒芒。
將大廳內的嫖客與妓女嚇的吱哇亂叫,一個個逃命似的避到牆邊。
生怕一個不留神,遭到無妄之災。
這會功夫,戴倫才從震驚中緩過神,手腳發涼的阻攔伊蒙德。
好言相勸:“是我要來看的,都是同胞弟兄,咱們回去再說。”
哪怕真砍死伊耿,也得得到大哥雷加點頭。
在妓院裡大鬨一場,王室丟不起這個臉。
“滾開!”
伊蒙德怒火上頭,一把推開消瘦的戴倫,嗬斥道:“你懂個屁,給我躲遠點。”
他還留有一分理智,沒有遷怒幼弟一塊砍了。
但和伊耿的新仇舊恨,不是說算就能算了的。
戴倫被推了一個屁股墩,差點摔進赤果妓女的褲襠裡。
急中生智,連忙大喊:“榮譽,家族的榮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