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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
塔樓，一間臥房。
雷加靠坐在床榻旁，守著昏睡不醒的父親。
“呼呼~~”
韋賽裡斯眉頭緊鎖，乾裂的嘴唇微張，發出難受的吭哧聲。
雷加神情一緊，連忙起身查看。
嘎吱——
房門由外推開，海倫娜輕手輕腳走進。
她穿著一件綠色長裙，銀金長發披散在肩頭，一看就是沒來得及打理。
海倫娜看了眼床榻，小聲問道：“怎麼樣，父親醒了嗎？”
雷加搖搖頭，拿水杯小小喂了一口給父親。
韋賽裡斯下意識吞咽，濕潤乾澀的嗓子，呼吸不再困難。
海倫娜低下頭，側目看向輕紗遮蓋的窗戶。
窗外……
伊倫伍德城一片焦土，到處都是殘桓斷臂。
海倫娜輕掃一眼，視線落在窗台下方。
準確說，窗下的牆根。
伊蒙德卷縮著身子，緊貼牆壁熟睡，稀裡糊塗的說夢話。
昨晚過於驚險。
伊蒙德失去一隻眼睛，身心大受打擊，堅持跟父親和大哥住在一間屋子。
“唔~~”
窗外一陣涼風吹過，伊蒙德疼痛的睜開眼睛。
猛的抬頭，事先看一眼床榻方向。
僅限一隻右眼。
雷加也在回頭看他，正在替父親擦嘴角。
伊蒙德鬆了口氣，伸手捂著縫合過的左眼，費力的坐起身。
“輕一點。”
海倫娜聲音輕柔，上前攙扶。
伊蒙德小嘴一癟，強忍著眼淚，委屈巴巴：“姐姐。”
大哥昨晚替他治療。
左眼眼珠完全損壞，沒有修複的機會，挖除後縫合傷口。
他徹底失去了一隻眼睛，再也回不來了。
“噓！”海倫娜眼神憐惜，跪坐在地板上，把伊蒙德摟在懷裡，柔柔道：“彆哭，你是個男漢子了。”
伊蒙德吸了吸鼻子，憋回小珍珠。
他怕姐姐笑話他。
海倫娜撫摸著伊蒙德的腦袋瓜，臉頰輕輕蹭著，發自內心的心疼。
雷加靜靜看著，微笑道：“伊蒙德很勇敢，雖然失去一隻眼睛，卻拯救了父親和自己。”
“我知道。”
海倫娜看過來，心不在焉：“他一直心有執念，這才會改好。”
伊蒙德聽不懂，害怕大哥笑話他，從海倫娜懷裡掙脫。
嘎吱——
房門再次推開，門口站著三個人。
科爾神情凝重，站姿一絲不苟。
卡蓋爾兄弟昨晚一個在大廳被圍攻，一個在前庭被圍攻，皆是身負重傷。
科爾武藝更高，隻受了些輕傷，接替卡蓋爾兄弟守護國王。
“陛下在昏迷，二位還請注意。”
科爾壓低嗓音。
雷妮絲點點頭，率先踏進臥室。
戴蒙斜視一眼，調侃道：“好好乾，前禦林鐵衛司令。”
說著，跟上堂姐。
見到二人，雷加擠出一抹笑容，自然打起招呼。
兩人昨晚到來。
與他一樣，恰好趕上伊倫伍德城叛亂，協助解決了偷襲的多恩部隊。
要不然，他抽不開身，海倫娜一個人忙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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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蒙表情隨意，歪頭看了眼床榻，問道：“我哥哥怎麼樣？”
看它的態度，似乎有什麼想不通。
雷加搖頭，說道：“不是很好，我懷疑是驚嚇嚴重，一直不肯醒來。”
“學士死光了？”
戴蒙環顧一圈，突然有點煩躁。
他不明白，一向軟弱的哥哥居然馭龍親征，把自己搞成這樣。
“學士死了，那是唯一一個。”
海倫娜眼神鎮定，替哥哥回答。
戴蒙懶得看一個小丫頭，倒是在伊蒙德身上轉一圈，特地留意那隻瞎眼，說道：
“一隻眼睛，說不定能讓你把世界看的更清楚一點。”
伊蒙德十分敏感，獨眼意味不明的凝視叔叔。
“好了，不要一見麵就滿是火藥味。”
雷妮絲不耐煩，製止叔侄相親的和諧場麵。
戴蒙抬頭向上，欣賞起天板。
雷加沒心情追究，抬手安撫妹妹和弟弟。
好叔叔是什麼人，他最清楚不過。
誰家親叔叔，會想趁著動亂，把6歲的侄子打落龍背。
雷加搖頭一笑，眼底深藏淩厲。
父親活著，戴蒙是好叔叔，時刻有人庇護。
父親這次要是出現意外……
誰都彆好過！
雷妮絲走到床榻邊，看著氣息萎靡的堂弟，歎息道：“沒有學士診斷，韋賽裡斯會很麻煩，是時候護送他回君臨。”
“我也是這麼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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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加讚同道：“父親情況不好，留在多恩沒法靜養。”
科奧倫死亡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遍維斯特洛全境。
接下來，就是多恩的誓死反撲。
一念至此，神情轉為寒冷。
雷加握住父親一隻手，詢問道：“昨晚抓到多少俘虜，烏勒家族有幾人？”
烏勒家族挑釁於他，罪該萬死。
更是與伊倫伍德家族合謀，險些暗殺掉他的父親。
這份仇恨，如何能不報！
雷妮絲眉頭微蹙，如實回答：“一共五百多人，烏勒家族十幾人，其中有主謀哈曼.烏勒，以及他的五個兒子和七個私生子。”
雷加聞言，後腰抽出一柄銀白匕首，嗤笑道：“豬狗不如的東西，還挺能生。”
說完，匕首丟給伊蒙德，說道：“哈曼.烏勒留給我，其他人挨個用這柄匕首處理。”
伊蒙德懵逼，還是撿起匕首。
入手，材質光滑溫潤，仿佛摸在玉石上。
認真打量。
匕首一尺長短，通體銀白，十分輕盈。
握柄雕刻細密龍鱗，摸上去好像巨龍的鱗片，卻又比偷羊賊的鱗片光滑一萬倍。
利刃呈半月形，兩側有血槽，表麵有水波紋路。
“瓦雷利亞鋼？”伊蒙德驚奇道。
“沒錯。”
雷加表情淡然，說道：“送你了，當一件防身武器。”
“真噠？”
伊蒙德驚喜道：“有名字嗎？”
“沒有，你自己想一個。”
雷加搖頭，眼神認真：“拿去報仇，宰了烏勒家族的畜生！”
這柄匕首不一般，是探索者激活的一件遺物。
係統麵板記錄。
【米拉西斯的鱗片】
探索進度：100%
探索出的遺物是一枚龍牙，表麵侵染汙血。
【隕落的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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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質：稀有（藍）
史詩級以下，遺物可以直接激活，所以……
“恭喜，隕落的巨龍激活成功，你獲得了……”
【宿怨】
品質：稀有（藍）
作用：瓦雷利亞鋼材質
評價：“蘊含一頭巨龍的怨念，完成積壓的宿怨，會獲得一份龍魂庇佑。”
雷加嘗試查探龍魂庇佑的作用，無告而終。
想了想，手上不願沾染烏勒家族的臟血，親手解決一個哈曼就足夠。
匕首送給伊蒙德，若是真有祖宗保佑這種好事，也算補償他保護父親失去的一隻眼睛。
一聽匕首送給自己，伊蒙德反複把玩，眼裡滿是喜愛。
瓦雷利亞武器啊！
倒退十年，整個坦格利安家族隻有三件。
族劍黑火、暗黑姐妹。
還有一柄父親隨身攜帶的龍角匕首。
就算現在，也隻有大哥雷加有一劍一槍，兩個姐姐各有一柄劍。
伊蒙德嗬嗬直樂，已經想著之後去找伊耿炫耀。
“好，我去去就回。”
想到大哥交代的命令，伊蒙德眼神狠戾，氣勢洶洶出門。
瞎了一隻眼睛，必須有人付出代價。
以眼還眼，以血償血。
這小子一出門，臥室內氣氛微妙轉變。
戴蒙收回視線，瞄向雷妮絲腰間的暗黑姐妹，暗自咂了咂嘴。
那原本是他的佩劍。
祖父傑赫裡斯親手賜給他的禮物。
“抽空搜刮一遍自由貿易城邦，是時候找一把配的上身份的武器。”
戴蒙眼神飄忽，暗自想到。
雷妮絲沒住到他，與侄子交談：“等送你父親回君臨，你打算怎麼處理多恩？”
陽戟城告破，科奧倫親王戰死。
以多恩以往的習慣，不會輕易服軟。
雷加直視著姑姑，忽然道：“蘭尼諾遇害，我深表遺憾。”
雷妮絲暗自攥拳，一股悲憤湧上心頭。
多恩！！
戴蒙聞言，恢複思緒，饒有興趣的打量侄子。
他之所以會來多恩，就是不想一個人在狹海外無聊。
跟著堂姐來多恩參與一番。
當然，絕沒有立下戰功，好在哥哥麵前彌補私自攻占泰洛西的想法。
“嗬嗬。”
戴蒙笑了笑，想看看侄子能說出什麼樣。
雷加無視掉他，雙眼望向窗外，麵無表情道：“父親差點遇害，還是坦格利安的手段不夠狠辣，才會讓多恩貴族敢於反抗。”
要知道，第一次多恩戰爭中，許多多恩貴族是被迫臣服了的。
就算不服，也是暗中勾結平民，以此阻礙鐵王座。
雷妮絲心中一凜，遲疑道：“你想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雷加反問一句，似也在問自己，旋即低頭一笑。
雷妮絲、戴蒙、海倫娜收斂神情，全都注意到他的情緒不對。
雷加笑容轉瞬即逝，目光從窗外轉到屋內三人，一字一頓道：“我要重現，龍之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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