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洛恩神清氣爽地從地窖中走出,舒展懶腰,心中充滿歡愉。
老實說,他想這麼做已經很久了。
以前是沒機會,今天赫斯提亞主動送上門,這麼有樂子的事情他肯定不能輕易放過。
而不得不說,泰坦的身體素質就是好,揍了這麼久也隻留下了一點紅痕。
到時候,就算等赫斯提亞醒來,察覺到一點異樣,也可以借機推給宿醉的後遺症上。
完美!
按照那位傻鳥老師曾經的教導,洛恩閉目發散思緒,逐漸放空心神,試圖將體內那份神賜食糧所蘊含的神性吸收。
比如,原本的酒神就擁有化水為酒的水之權能、令植物生長的農神權能、進行飲品釀造的灶神權能、譜寫和演奏愚戲的文藝權能……
因此,神秘學中大名鼎鼎的厄琉息斯秘儀,就因此演變而生。
而且,在那位魔女老師的禍害下,他喝過的休刻翁麥粥,沒有一千碗,也有八百碗,對這玩意可謂再熟悉不過。
即,一種由波塞冬的金血所孕育,兼具治愈、恢複、感知、水上行走等等增益的祝福。
所以,喝了它絕對沒壞處!
洛恩一邊在腦內回顧著手上這東西的相關起源,一邊將陶罐湊到嘴邊,果斷仰頭吞服這份神賜的食糧。
總體來說,這東西相當實用。
洛恩握了握拳,向前揮動,掀起的以太潮汐滾滾向前,如同大海在憤怒咆哮,瞬間將岸邊的幾塊半人高青石碾成齏粉。
突然間,洛恩低下了頭,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湖麵,看向了在水上行走的自己,以及他順手撿來的那根樹枝,唇角不由地微微抽搐。
不應該啊,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隨著心中疑惑湧動,洛恩皺眉思索片刻,腦內隨之萌生出一個大膽猜測。
沒錯,就是個感覺!
甚至,不僅僅局限於站立。
自從那一夜被赫斯提亞拉上陽台,觀覽了俗世百態後,這位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外鄉人,早已不再被【偶然】或者【必然】驅使著前行,而是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世界,積極並主動地踏上自己要走的路。
——海之加護,這便是贏下先前那場豪賭的收獲。
所以,自己倒也不必將其它神權視作汙染自我本質的洪水猛獸。
那種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幾乎讓人都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這不就是凱爾特神話中,某位蘭姓圓桌騎士的翻版嗎?
甚至,連【婦女之友】的被動天賦,都學了個十乘十……
果然,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味道!
不過話是這麼說,【水之加護】和【無窮之武煉】的技能組合,怎麼感覺莫名的有點熟悉呢?
與此同時,沒等差點被撞暈的小兔子回過神,一隻白皙修長的素手便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拎起它那雙長長的耳朵,將其提到了一張宛如皎月般優雅,且富有叢林之野性的絕美麵孔前。
“啪~”
伴隨一聲低吼,一頭矯健的黑色獵豹衝出湧動的白霧,跳到湖畔前,俯瞰著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同時感受著自己快速分解的休刻翁麥粥,臉上露出人性化的滿意表情。
他們也隻能根據德墨忒爾留下的隻言片語,繼承了殘缺的秘儀,希望從中得到超脫凡身,蛻變成神的機遇。
完成!
同時,身體累積的疲勞也一掃而空,魔力也得到了快速的補充。
要不,把這機會留給那位偉大的神王,讓他也嘗嘗被牛的滋味?
等等,這麼一來,自己要拐的不就是那位天後赫拉嗎?
嘖,讓命中原本搞死自己的女神,被自己搞到要死,如果能成的話,這或許還真是個不錯的樂子。
緊接著,在骨肉拉扯的爆鳴和窸窸窣窣的響動中,一隻長滿黑色毛發的獸爪從白霧中探出,指縫間似乎掛著幾縷撕碎的布條。
洛恩環顧四周,看向狼藉的過往戰場,不久前的兩次交鋒似乎還曆曆在目,恍如昨日。
很快,他便不滿足於現有的形態,轉而化作一頭金色的麋鹿,在山穀中騰挪跳躍;
而後,越發熟練的洛恩,又接連化為了灰狼、黃貂、狐狸等常見的動物,儘情地釋放著野性,以此來徹底吸收那份休刻翁麥粥所蘊含的自然神性。
得墨忒耳編造了一套謊話,說自己是被海盜劫持的貴婦,趁看管不嚴的時候逃離魔爪。她乞求她們能夠給她提供一個家務的雜役以謀生。正好當時王後墨塔涅拉剛產下幼子得摩豐,需要奶娘來照看,她就被引入國王的家中。
失去女兒的得墨忒耳答應了照看小王子的活計,她十分喜愛初生的王子,決定將他當作神來撫養。
為此,下凡的女神白天用親手調配的麥粥喂養這位王子,將他摟在懷裡悉心照料;晚上,女神將王子放置於火爐中烘烤,以將其身上屬於塵俗的部分燒燼。
那下一步,是不是應該和那位湖之騎士一樣,找一個國王效忠,然後勾搭對方的王後私奔,才算徹底出師?
——我從未把任何人變成野獸,他們本就是野獸。
算了,太遙遠了,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邁的太大,哢,容易扯著蛋。
“嗯?小家夥,你是想跟我一起洗嗎?”
那種神賜的食糧,即休刻翁麥粥也被繼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