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如火如荼。
李尚海完全沒搞懂競標是什麼意思。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跟陳遠。
陳遠讓他乾啥他就乾啥,競標除了實力,還講究運氣。
陳遠也不確定,他們一定能在一群大鱷中,成為幸存下來的小蝦。
李尚海和陳遠回到招待所後,就開始漫長的等待,為了避免錯過競標成功的電話。
陳遠和李尚海從不同時出門。
兩個人輪換著去招待所外麵覓食,尋找新的商機。
跟李尚海相比,陳遠要淡定不少。
而且陳遠看似並不把招標這回事兒,當一件大事。
陳遠甚至乘船去了一趟羊城。
他找到了那位批發市場的服裝老板,對方的攤位依然是幾家裡最冷落的一個。
陳遠一來,對方便認出了陳遠,揚著下巴高聲道。
“兄弟,上次的貨賣的怎麼樣?”
陳遠看著攤位老板小傲嬌。
“挺好的,這不是又來了嗎!”
老板喜笑顏開。
“我就說嘛,好貨不在價,在於質量,質量提上去,彆人才會買呀。”
陳遠這次來,是準備大批量購入。
他和李尚海一時之間,沒辦法回陳家村,隻能通過郵寄的方式,將包裹郵到陳家村,在郵到湖大包和瘦猴手裡。
再由胡大包和瘦猴交給楊燕。
攤位老板麵對陳遠這位老主顧,也熟悉了。
扯著陳遠的袖子,對陳遠說。
“兄弟你要的貨多,再給你讓價一塊怎麼樣?夠意思吧!”
陳遠給攤位老板豎大拇指。
“老板,上次的坎肩兒,襯衫,外套都賣得不錯,除了這些還有沒有新款式?”
攤位老板驕傲的神情又流露出來。
“哪能沒有?整個市場裡,我們家的衣服是最時髦,最新穎的。”
旁邊兒幾個攤位的老板,有些不屑。
他們是沒有這家質量好,但他們薄利多銷啊!
他們的價格低,來他們這兒進貨的也是一麻袋一麻袋的往家拿。
彆看價格上沒有這家老板賣的高,但他們走的貨多,走的量大,攤位也比這家擴展了一圈。
陳遠看著這位老板,從後麵的樟木箱子裡取出來幾件呢子大衣,眼睛一亮!
“兄弟,這是純羊毛!這件兒是純羊絨,這些要價都不便宜,但是賣的都是品質貨,都是給高檔次人群提供的!”
“你瞧瞧,這樣是多板正,多新穎,絕對穿不膩,兄弟你拿回去幾件兒,我保證賣的好!”
陳遠衝著老板眨了眨眼睛。
“你這價格肯定不低!”
二十年後,彆說是百分百的羊毛,就是50的羊毛大衣能賣到幾千塊,羊絨大衣更是上萬。
這年代雖然物價沒上漲的那麼高,但是這兩件大衣的版型,還有質量,陳遠摸得出來,絕對是品質貨。
“兄弟我這大衣進回來,就得四十五塊錢,我也不多要你的,五十賣給你?讓他們都見識見識!好東西就是不一樣!”
“五十塊價格有點兒高了!我們那地方都是小地方人,這東西怕是賣不出去!”
其實陳遠有心要拿,也不為彆的。
光說這幾件兒羊絨大衣,他都有了送禮的人選。
一件送給司南華,一件兒留給司司令。
再給司飛鴻還有司南中他們各帶一件。
司家人就全了!
司司令要最好的款,樣式得寬大,也得合身。
司南華和司南中兄弟倆在外應酬,必然得穿的更精乾一些。
司飛鴻是個趕時髦的,年近四十,仍然像二十多歲的小夥兒一樣,喜歡穿衣打扮。
另一件年輕化的更適合司飛鴻。
“老板,你再便宜一些,要不這樣?,用成本價給我,如果是賣的好,彆說五十,就是五十五,拿你的貨我也樂意呀!”
老板嘴角一抽。
陳遠也太會講價了。
這四十五的成本價,還是他和工廠壓價得來。
陳遠準備白沾光啊?
看老板不回話。
陳遠又拎起上次買的白襯衫,對老板說。
“老板,這些貨我可都還要,這毛大衣我們那兒的人都沒見過,你得給我一個試錯的機會。”
老板心一橫,咬牙道。
“行,行,行,你準備拿幾件兒?按成本價給你。”
“先拿個六件吧,這女士的得給我拿至少兩件兒。”
老板聽後,心在滴血。
陳遠討價還價,拿了十件兒毛大衣,六件男士,四件女士,都是按成本價走的貨。
其他的衣服也各讓了一塊。
陳遠是喜笑顏開地裹著大包。
老板捂著心口說。
“兄弟你太會搞價,太會做生意,你要不發財都難啊!”
“老板你經常在這擺攤嗎?以後去哪兒找你啊?”
老板對陳遠說。
“你就認準我的牌子,我姓毛,毛家服裝批發。”
陳遠看老板給他寫了個名字,心中暗暗驚訝。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
這老板就是十幾年後羊城的億萬富翁,老板名叫毛戈培。
是羊城本地人。
陳遠清晰地記得,羊城有一位服裝大亨,也叫毛戈培。
但是命途多舛。
雖然很會做生意,早早地就實現了財富自由,成為了羊城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但是這老板太花心,拋棄糟糠之妻,又娶了兩任情婦。
奈何有一任情婦對毛戈培是心懷鬼胎,竟然聯合外麵的黑社會,將毛戈培給綁架了,卷走了毛戈培的億萬家財,還把毛戈培給撕票了。
想想毛戈培悲慘的命運,也有些唏噓。
陳遠看著毛戈培的眼神多了一絲憐憫和同情。
“毛老板,你有老婆嗎?”
毛戈培撓了撓頭,覺得莫名其妙。
毛戈培低頭,看了看自己大腹便便的肚子。
“我這身材和體型兒,早已是倆娃的爸了!”
陳遠尷尬一笑,對毛戈培說。
“毛老板,我之前聽過一句名言,我覺得很有道理!”
“什麼名言?”
“愛老婆,會發達!”
毛戈培張了張嘴。瞪大眼睛,盯著陳遠,顯然不理解陳遠話裡的意思。
陳遠裹著大包,不再多說,往郵局走去。
他現在得把這幾大包衣服,運到陳家村。
為此他還專門兒給胡大包打了個電話。
胡大包這幾日都在公社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