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風還沒有意識到,對他的審判即將來臨了。
錢月娥看自家老兒子每天蒙著臉,連飯都要端進屋裡吃,整日裡和夜貓子一樣躲著。
她心中擔憂。
“兒子,你整天不出來,藏在屋裡到底咋了?”
“你跟娘說說話呀。”
錢月娥在周雄風屋外敲門。
“哎呀,娘你就彆管了,我身體不舒服,已經跟大隊告假了,村長也已經批了。”
周雄風惶恐不安,他被周趕美的話嚇到了。
也怕徐國強反應過來,找他麻煩。
屋裡麵連張鏡子都沒有,隻能蒙著一張臉。
錢月娥在屋外擔心道。
“兒子,我看你還是少和周趕美交往,他不是個好東西,上次差點害的你被村裡人趕出去,娘雖然不知道你倆又在商量什麼,但他總是蒙騙你。”
“你還是少和他交往吧!”
錢月娥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周雄風跟著周趕美要吃虧。
“知道了娘,知道了!”
周雄風現在說後悔也晚了,他蒙著頭躺在床上不吭氣。
這時陳誌德還有陳遠一幫人已經趕到了周雄風家門口。
周趕美站在隊伍後麵。
最後他迫切地希望周雄風那張臉也已經好了,希望周雄風能像個好辦法,解除嫌疑。
可千萬彆把他拖下水。
“月娥嫂,在家嗎?”
敲門的是陳誌德。
“哦?”錢月娥拉開門,見陳誌德帶著陳遠,徐國強,陳超英一幫人來了。
“這是?”
“月娥嫂,雄風呢?不在家嗎?”
“在,在呢!”錢月娥指了指裡屋。
“在屋裡呢,他這兩天身子不爽利,一直不出來。”
周趕美扶著門框,不敢說話,隻是希望眾人沒注意到他。
錢月娥說完這話,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警惕地看著陳遠和徐國強。
“你們找他乾啥?”
“不乾啥,月娥嫂就是找他了解點事,他在裡屋吧?行。我們進去看看。”
陳誌德不由分說就已經帶著人進了周雄風家。
周雄風這幾日寢食難安,任何風吹草動,都讓他如驚弓之鳥。
陳智德一眾人的聲音從門縫裡傳來。
周雄風還以為他聽錯了。
他趴在門縫裡往外麵看,沒想到真是陳誌德帶著一眾人來了。
周雄風嚇得倒退幾步,後背緊貼著牆麵,不知道逃到什麼地方去。
一幫人在屋外,正在試圖打開屋裡麵的門。
而他像隻老鼠一樣四處亂竄。
在他想要鑽到床上用被子蒙住臉的時候,陳誌德帶著人破門而入。
錢月娥這個小腳老太太,倒騰著碎步。
“哎喲,我就說了雄風他生病了,你們這樣闖進來,是嚇到他了。”
周雄鋒是錢月娥的老兒子,備受寵愛。
陳遠上前一步一把掀開了周雄風身上的被子。
周雄風雙手捂臉,躺在床上瑟瑟發抖。
這還沒審他呢,就把他嚇成這樣了?
“你乾啥!你乾啥?!”
錢月娥指著陳遠怒斥道。
“我都說了雄風生病了,你還把他被子掀開,你讓他著涼生病了,你給他治啊?”
陳遠不理會錢月娥的指責,他兩隻手抓住了周雄風的手腕,狠狠一拽。
周雄風那張花貓臉就顯露了出來,更明顯的是周雄風頭頂正前方,還有一塊袒露的頭皮。
陳遠輕哼一聲,這才叫證據確鑿。
陳超英從人群中擠進來,看到周雄風這副模樣。
周雄風就是那天晚上的賊。
她瞪著周雄風,惡狠狠地罵著。
“就是你!你就是那天晚上的賊!”
周雄風見事情已然敗露,他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錢月娥卻不敢相信。
“你們胡說八道些什麼,周雄風咋能去偷東西!我家缺啥!還需要偷你家的東西?”
“缺不缺?你心裡有數!”
陳超英瞪了錢月娥一眼。
錢月娥把周雄風寵得不成樣子。
周雄風都多大年紀了。
錢月娥心裡還覺得周雄風是個小孩兒呢。
錢月娥是死活不信,但是下一刻陳超英就在周雄風的床蓋下,發現了那隻被周雄風私藏起來的銀鐲子。
證據確鑿了。
“周雄風你為啥去我家偷東西?你到底要乾啥!我家的東西你就這麼惦記!”
周雄風蒙著臉,不吭氣。
錢月娥身形晃了晃,狠狠一巴掌甩在周雄風的後腦勺。
“你說話呀,你為啥偷東西!家裡麵缺你吃缺你喝了?你去偷彆人家的東西!那是好東西嗎?”
陳超英氣哼哼的。
錢月娥這是啥話。
她家的東西咋不是好東西了?
錯的是周雄風。
錯的可不是他們。
周雄風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站在後麵的周趕美身上。
周趕美繃著一張臉。
周雄風看著周趕美。
他是被周趕美給坑了。
陳遠微微彎下腰,看著周雄風說道。
“周雄風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偷盜東西這數額巨大,要是被送到公安科,那肯定是重罪!”
“指不定還得吃花生米,你可想好了,你這條命沒人能救你,除非你坦白從寬。”
“你是被人給蠱惑了?還是被人指使的?”
周趕美感覺渾身都涼了。
他緊盯著周雄風,隻盼著周雄風能彆把他說出來。
可周雄風也被陳遠的話嚇到了。
他這條命隻有一條,周趕美能給他什麼?
周趕美承諾的東西可以一樣都沒給他。
“是他!是他讓我去偷東西的!”
“是誰?”
眾人皆問。
錢月娥更是關心,同時她也意識到,真正指使周雄風的人就是周趕美。
錢月娥衝進人群,一把把想要逃跑的周趕美丟出來。
“又是你,又是你害我兒子。”
“周雄風你說什麼,是我指使你的嗎?”
周雄風見周趕美不承認,知道周趕美這時候又準備棄卒保車。
“就是你!你讓我去徐國強家偷糧庫的鑰匙,讓我偷東西。”
“你彆胡說八道,周雄風我讓你去了嗎?那鑰匙在哪?”
“鑰匙我早就給你了,你當晚還和李狗兒一塊兒去了糧庫,隻不過那柄鑰匙不是糧庫的鑰匙,我偷錯了而已。”
周雄風一股腦兒把他和周趕美密謀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周趕美慌慌張張,還想要否認。
兩個人狗咬狗期間。
李狗兒已經不負周趕美所望,把趙青健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