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夏侯尚因小妾之死而染病,短期內不能再統軍。
曹丕遂又加封曹叡為征南將軍,且以蔣濟、劉曄為軍師,陳群之子陳泰、曹真之子曹爽為參軍,引步騎一萬前往魯陽。
彙合魯陽的右將軍徐晃,以及悍將徐商、殷署、呂建、朱蓋、常雕、諸葛虔、王雙等步騎二萬。
合步騎三萬,抵禦犯境的劉禪。
尚書令府。
陳群仔細的叮囑陳泰:“平原王本應享太子之位,然而陛下因賜死甄皇後而心疑平原王,遲遲不肯立平原王為太子。
自古以來,廢長立幼,取禍之道,昔日袁紹、劉表之禍亦是曆曆在目,不可不謹慎。
此番劉備之子劉禪引兵進犯,正是平原王重拾威望之時,隻要守住魯陽退了劉禪,眾公卿就能奏請陛下立平原王為太子。
故而此戰,可勝可平,但不可敗,更不可丟了魯陽!”
陳泰不能理解:“臣子參與嗣子之爭,向來為皇家所忌諱,阿父又何必自入漩渦,引來陛下的猜忌?”
陳群搖頭:“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此非嗣子之爭,而是國本之爭。大魏初立,我便獻九品中正製,隻為讓中原各族皆能尊卑有序。
秩序有了,國家就穩定了。倘若因立太子一事而再令國家動蕩,非我所願也。
況且,眼下眾皇子中,無一人有資格與平原王爭奪嗣子之位,趁早讓陛下立平原王為太子,今後你入朝為卿時,也必會受平原王器重。
此舉既是謀國本,又是謀家事,家國無恙,我陳氏才能傳承長遠,你要謹記啊。”
陳泰拜服:“阿父所謀深遠,孩兒佩服。隻是孩兒雖為參軍,但並不懂軍務,不知道如何才能助平原王守住魯陽。”
陳群早有計略,道:“你到了魯陽後,可派遣信使將朝堂局勢告知義陽的司馬懿,以司馬懿之智,定能助平原王守住魯陽。其餘諸事,可多聽聽蔣濟和劉曄的想法,不可自恃是陳家子就驕矜自傲。”
隨後。
陳群又將具體的細節,也一一給陳泰講清楚,生怕陳泰自恃出身而誤了大事。
而在另一邊。
曹爽則是來向曹叡賀喜。
自長安兵敗後,曹叡采納了鐘繇的計策,一心在郭皇後麵前“賣慘”,雖然沒有得到太子位但也免了兵敗被曹丕問責。
隨後。
曹叡就被調回洛陽。
回到洛陽的曹叡,對郭皇後更是“殷勤”儘孝。
不論漢魏,“孝”都是品評士人德行的重要標準。
曹叡越是對郭皇後儘孝,就越受士人的誇讚,這也是陳群等人極力想要讓曹叡當上太子的原因之一。
如今。
“苦”儘甘來。
曹叡再次得到了統兵的機會,這心頭也是歡喜。
然而想到跟著劉禪的張飛趙雲黃忠,曹叡心頭又多了幾分沮意和羨慕:“同樣是親兒子,劉備給劉禪配的大將,遠勝於父皇啊。”
劉禪都帶上張飛趙雲黃忠了,曹丕怎麼也得整幾個老將大將宿將才行。
結果。
曹丕隻是提了讓蔣濟、劉曄、曹爽和陳泰隨軍,又自洛陽調了一萬步騎給曹叡,剩下的就隻有魯陽徐晃等人了。
得知曹叡心憂的原因,曹爽勸慰道:“雖無大將隨軍,但此番南下並非是要與劉禪決戰於原野,而是據險而守。即便張飛趙雲黃忠再勇猛,如今也已年邁,難道還能披甲先登不成?”
話雖如此,但曹叡心頭始終是不痛快,問道:“昭伯可有舉薦的賢才?”
曹爽略思一陣,道:“文學掾毌丘儉,以及文稷之子文欽,可為將。”
曹叡蹙眉:“仲恭隨孤多年,乃孤親信。文欽曾參與魏諷謀反,先帝念文稷舊功才赦免了他,如何能用?”
曹爽不假思索:“昔日魏諷謀反,文欽隻是受到蠱惑,並非真心,這也是先帝會赦免文欽的原因。
文欽被貶為庶民後,鬱鬱不得誌,若殿下能厚恩提拔文欽,文欽必會為殿下效死力。
文欽又是譙縣人,與殿下為同鄉。”
聽到此。
曹叡心有明悟。
在文欽落魄的時候去厚恩提拔,比在文欽得誌的時候再去拉攏更有效。
想到這裡。
曹叡有了決定:“就依昭伯之言,征文欽隨軍。若有如文欽一般不得誌者,昭伯可替孤籠絡,一應賞賜,皆可先許諾,後報與孤。”
曹爽大喜:“必不負殿下所托!”
曹爽也沒辜負曹叡的信任,除文欽外,另又有十餘因坐罪而被貶的悍將被曹爽拉攏入軍。
曹叡也不耽誤。
在整軍後,就帶著眾文武及一萬步騎南下魯陽。
而在這期間。
劉禪也帶著張飛、黃忠等人抵達了宛城與趙雲合軍。
得知劉禪親至,趙雲頗為驚訝。
“君子不立危牆,太子豈能不顧自身安危而親臨危險之地?”
趙雲還是那個趙雲。
並不會因為劉禪當了太子就委婉,該直接說的依舊會直接說。
而在趙雲麵前,劉禪也不會自恃太子身份就有所不敬。
長阪坡救主,截江救主。
趙雲放棄了如其餘大將一般殺敵立功的機會,一心一意的守護劉禪,即便常年得不到升遷也是心無怨言。
每每回想,劉禪都深感趙雲的不易。
隻是想到劉封的計劃,劉禪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後將軍,孤是太子,太子當有軍威。
如今,燕王已經被父皇任命為大將軍兼徐州牧,江陵亦是流言滿城,孤若不親征立功,不僅會令敵國恥笑,還會令群臣心疑。”
趙雲不由蹙眉:“流言之事,皆是賊子故意煽動,欲令太子與燕王不和,豈能輕信?朝中群臣皆是智者,怎會心疑?豈不聞流言止於智者?”
劉禪氣勢有些弱:“老將軍,孤既然都來了,這些事等破了魯陽後再議如何?”
一旁的張飛見趙雲問得太急,直接一把勾住趙雲的肩膀,大嗓門在趙雲耳邊響起:“子龍啊,太子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們不能總是將過往經驗強加於太子身上,這是不對的!
身為長輩,應該讓小輩有曆練的機會,即便敗了也還有我們這些老家夥在,不會影響大局的。
你瞧,這次我將兒子也帶來了!張苞,過來給你趙叔問禮。”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將,脖子微微一縮,快步來到趙雲麵前,問禮道:“侄兒張苞,見過趙叔父。”
被張飛這一打岔,趙雲不得不轉身回禮,然後對著張苞就是一頓誇。
剛想繼續剛才的話題時,張飛又道:“子龍,你兒子怎麼沒來?難道是怕死?”
趙雲瞬間紅溫了:“益德,我兒子最大的都才十七。”
張飛撇了撇嘴:“我十七歲的時候,已經跟著陛下打黃巾了;子龍你十七歲的時候,都在常山當小校了。
子龍啊,慣子如殺子,你不能隻想著保護他們,而不給他們曆練的機會啊。”
被張飛一陣插科打諢,趙雲也沒了先前的勢頭。
慣子如殺子的話都出來了,這還怎麼勸劉禪回去?
張飛又給黃忠使了個眼神,黃忠樂嗬嗬地道:“老夫雖然老邁了,但保護太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見狀。
趙雲也隻能無奈的放棄勸劉禪回去的想法。
隨後。
趙雲又屏退眾人,私問張飛:“益德,到底是怎麼回事?燕王怎會與太子不和?”
張飛大眼珠子轉了轉:“子龍也認為,燕王不會與太子不和嗎?”
趙雲沒好氣地道:“益德,現在隻有你我二人在,你還跟我故弄什麼玄虛?”
張飛嘿嘿一笑:“子龍你彆氣。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太子也沒跟我講。”
趙雲瞪大了眼睛:“益德,你莫不是在誑我?”
張飛攤了攤手:“子龍,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我怎麼會誑你?我方才就說了,太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連陛下都裝聾作啞,你我又何必刨根問底呢?有仗打,有功立,不就行了?”
趙雲更驚。
很快。
趙雲回過味來:“所以,太子與燕王是在將計就計,故意不和。可這也太冒險了,萬一太子有個意外,你我難辭其咎。”
張飛不以為意:“子龍你放心,衝鋒陷陣的事肯定不能讓太子上的。太子也有自知之明,隻是掛旗號親征,不會一意孤行的。不是誰都跟孫權一樣,自恃武勇跑去跟張遼對陣。”
在張飛好一陣的勸說下,趙雲才漸漸收起了心中的擔憂,又問:“既然是假裝不和,那麼太子這一路的攻勢就得越猛越好,如此才能營造出太子想急切立功壓過燕王的假象。
益德可有良策?”
張飛不假思索:“等!”
“等?”趙雲一愣。
張飛的語氣中有讚賞:“太子說了,曹叡必定會來魯陽。所以,隻需先養精蓄銳,然後等曹叡來了再攻魯陽。”
趙雲若有所思:“曹叡雖非偽魏的太子,但身為曹丕的嫡長子,是最有可能成為偽魏太子的人。
又因關中之戰曹叡敗走長安,威望不足而未被立為太子,此番若是再來,必要與太子爭個高低。
太子與燕王,想要故技重施!”
“噓!”張飛壓低了聲音:“子龍,不可胡說!太子就是想與燕王相爭,太子是怕燕王功高蓋主,絕對沒有故技重施的想法!”
趙雲了然,隨即一腳踢翻帳中的桌子,怒喝道:“太子乃儲君,燕王怎敢自恃軍威,是當我等老將不存在了嗎?我們是老了,不是死了!”
這忽然的轉變,看得張飛一愣一愣的。
這就開始裝上了?
而在江陵城內。
自劉禪離開後,陸陸續續的有大小文武向燕王府投來了拜帖。
劉封如今是大將軍,且劉備的想法又有些“曖昧”。
於是就有人想要投拜帖示好,以求能僥幸彎道超車,實現進步的夢想。
這群文武,幾乎都可以歸類為正常途徑下無法進步或當前進步無法滿足內心野望的,若劉封不能妥善安置,就容易令人敬而生怨。
朝殿之上無黑白。
與其放任不管,不如都聚攏在麾下好生約束和引導,這也是劉封協助劉禪對朝殿上其餘文武的一種變相製約。
基業大了,利益就得均沾。
不均,就會有怨言。
而想要進步也是人之常情,是不可避免的。
總不能利益都讓劉備父子享受了,眾文武連湯都喝不上?
為了配合原定計劃,也為了收這群文武的心,劉封表現出了足夠的器量:對於投拜帖的文武,劉封則是該回貼的回貼,該赴宴的赴宴。
一點都不含糊。
劉封那“逢貼必回,逢宴必赴”的態度,也讓想要示好的文武趨之若鶩。
手快有,手慢無,你不示好,有的人去示好。
不論是回帖還是赴宴,都沒有掩飾,絲毫不擔心會被人察覺。
如此“張狂”的拉攏人心,在外人眼中又加劇了“劉封和劉禪不和”的假象。
燕王府內。
劉封和虞翻對弈而坐。
而在一旁,尚書令法正竟然連個席位都沒有,竟然被直接晾在了一旁。
法正的臉上隱隱有忿忿之色:“燕王殿下,你到底在謀劃什麼?你可知如今朝野不安,流言四起,皆傳燕王殿下與太子不和,太子盛怒出兵,要攻取魯陽樹立軍威。”
劉封卻是頭都不抬,隻盯著棋盤:“法令君,你是尚書令,公卿百官皆歸你管,朝野不安,流言四起,也都歸你管。
孤平江東、奪合肥,正欲一鼓作氣拿下壽春,卻因流言而不得不返回江陵城,以至於錯失戰機。
孤未責你約束百官不力,你反過來卻要責孤有所圖謀,是何道理?
孤也想看看,沒有孤在,你們能否助太子拿下魯陽。”
看著劉封那“孤傲驕矜”的態度,法正隻感覺內心一陣窩火。
以法正的才智,自然能猜到劉封和劉禪的不和是假象,是有所圖謀。
然而法正窩火的是:不論是劉封還是劉禪,都不肯說真話!
我是尚書令!
難道我就沒資格參與?
若劉備在場,都得拍著法正的肩膀反勸:朕都沒資格參與,孝直你就彆想著摻和了,老老實實的裝聾作啞,不要氣壞了身子。
“孫慮,送客!”
劉封沒有多解釋,隻是揚了揚手,讓孫慮送法正離開。
法正見狀,也隻能忿忿而去。
“法令君攜怒而去,殿下就不擔心法令君會壞事嗎?”虞翻輕聲詢問。
劉封搖了搖頭,篤信而道:“丞相不在江陵,法令君就是江陵城公卿百官之首,且法令君又是父皇器重信賴的人。
雖然小德有瑕疵,但大事上法令君是知道分寸的。
這次孤被流言中傷,法令君雖然沒有參與,但也縱容了流言的擴散。
見而不阻,必然是參與之人跟法令君有舊。
既然選擇了袒護舊友,那麼受點孤準備的苦頭也是應該的。”
換而言之:
劉封相信法正有大局觀,不相信法正的舊友有大局觀,知道計劃的人越多,泄密的風險就越大,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小。
不論是董承還是魏諷,都證明了參與的人越多就越容易出現叛徒的道理。
劉封如今的權勢太大,利益受到影響的人太多,這些人對劉備都有忠心也都願意為大漢效死,但也不妨礙眾人打壓劉封。
基於對劉禪的了解,劉封可以自信劉禪不會不顧兄弟情誼。
可其餘人,就難說了。
即便是法正,劉封也不敢儘信的。
看待法正,隻能論其才不能論其德。
假如在江陵的是諸葛亮,劉封是完全可以和盤托出的,諸葛亮是德才兼備的典範。
虞翻沒有多勸,而是轉而看向棋盤:“如今,太子已抵達宛城,不出意外,曹叡也會抵達魯陽,大漢太子和偽魏準太子之爭,動靜必不會小。
陸遜在壽春與滿寵對峙,雙方雖有小股爭鋒,但都沒分出勝敗,除非遇到天時,否則對峙局麵也不會有改變。
接下來,就是該設法將平春和義陽的兵馬,也調去魯陽戰場了。”
劉封點頭:“兵法,虛虛實實。如今壽春和魯陽皆為實兵,平春和義陽隻是虛兵。
想化虛為實,可不容易。於禁還好說,司馬懿此人智略不凡,極有可能會看破孤的意圖。
還需設法瞞過司馬懿。”
想了片刻。
劉封又道:“仲翔公可替我走一趟石陽,讓關興關平在平春虛設旗幟,暗調大軍去魯陽助陣,儘可能做得隱秘些。
之後,仲翔公可再派人去給司馬懿送信,將關興關平暗中前往魯陽助陣一事泄密給司馬懿。
儘量表現出,是孤不願關興關平去助劉禪,故而要借司馬懿於禁之力牽製二將。”
虞翻思索片刻,明白了劉封的用意,道:“隻是送信,恐怕未必能瞞過司馬懿,不如我親自去義陽。”
劉封搖了搖頭:“仲翔公,你可比平春和義陽重要。孤可以不要平春和義陽,但不能沒有仲翔公。此計若不成,孤還可以另謀彆計。”
見劉封不假思索的道出這句話,語氣又極為真摯,虞翻心有感動,道:“謝殿下厚愛,如今我已年過六旬,雖有薄功但無大勳;如今大戰已啟,我亦當效仿古之舌辯之士為殿下謀取機會,豈能貪圖安逸而懼怕生死?”
劉封沉默。
方才那句話並非劉封故意而言,而是真心。
一個平春和義陽,在劉封心中肯定是抵不過虞翻的。
然而虞翻的話也沒錯,想要瞞過司馬懿,隻是送一封信是遠遠不夠的。
“仲翔公,孤還有旁人可為使。”劉封再次猶豫。
虞翻則是再請:“可旁人不知道殿下真正的意圖,一個不小心,反會誤了殿下大計。殿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此等大事,不可遲疑啊!”
看著虞翻那堅定的目光,劉封輕歎一聲,起身向虞翻行了個大禮:“仲翔公,事若不成,不可勉強。孤還年輕,不急一時。”
虞翻大笑:“殿下放心,我這人惜命得很。”
劉封向一旁侍立的孫慮使了個眼神。
孫慮會意,近前請命:“殿下,我願與仲翔公同往,定可護得仲翔公安全!”
虞翻哪能不清楚劉封的用意,當即斥道:“你一介少年,跟著摻和什麼?”
孫慮不服道:“甘羅十二歲出使趙國就為秦國得到城池,我亦滿十二,雖然不敢自比甘羅之才,但也有甘羅之勇。怎可欺我年少?”
虞翻頓時愣住。
這話還真沒法反駁。
總不能說孫慮既無才能又無勇氣吧?
劉封一錘定音:“既如此,就由仲翔公和孫慮同往。”
隨後。
劉封又再三叮囑孫慮,一切以護虞翻周全為主,不可為了功勳而強行施為。
待得虞翻和孫慮離開後。
劉封又召來了寇安國。
王平和李平等嫡係將士去了長安未歸。
如今留在荊州的,除了飛軍五部外,另有寇安國、方月、潘風、俞射、穆舜、嶽舉、楊興、嚴成、何元等人。
想要奇襲,自然得用嫡係才最為順手。
跟著劉封多年,寇安國如今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作為寇氏一族不被承認的私生子、上門認親都被嫌棄的卑賤之人,如今在寇氏都能族譜單開一頁,成了那六十餘寇氏子弟中需要羨慕和巴結的對象。
不過。
再衣錦還鄉顯擺了一陣後,寇安國就覺得寇氏家族特彆無聊,那種前據而後恭的態度讓寇安國感到極為惡心。
應付了幾日後,寇安國就返回了江陵待命。
相較於寇氏家族,跟著劉封更能讓寇安國心安舒坦。
“殿下召我,可是有重任委托?”寇安國紅光滿麵,興致勃勃,上回沒跟著劉封去長安,讓寇安國深感遺憾的同時也憋著一股子想要立功的氣。
劉封對這個親自帶出來的寇氏悍將也是極為看重,道:“的確有重任,孤需要一個替身。”
“替身?”寇安國有些懵:“殿下莫非是擔心有人行刺?”
劉封搖頭:“在這江陵城,誰又敢來行刺孤?孤欲行大計,又不能明著離開江陵,故而需要有一個了解孤行事風格的人替孤留在江陵。”
寇安國麵色一垮:“殿下,長安我都沒去成,這次殿下又不帶我同行啊。”
劉封見寇安國麵有委屈,不由笑道:“孤難道還能少了你立功的機會不成?中原這麼大,今後有你立大功的機會。你若不願,孤隻能再找個寇氏子弟了。”
寇安國笑容複現,打著哈哈:“殿下,我剛才是戲言。那群隻知道爭搶一畝三分利的人,哪懂得殿下的行事風格!殿下放心,我一定能模仿得讓人看不出端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