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儘力而為吧。”
要是其他人這樣說，林淳歡說不定會生氣，可楚少霆的語氣太疲憊了，即便在家裡待了兩天，也幾乎是吃不好睡不好的狀態。
他太累了，隻是靠在林淳歡的肩頭，才朦朧有了些睡意。
“少帥，少奶奶，少奶奶的那位朋友已經醒了，現在要帶她過來嗎？”
傭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將楚少霆好不容易有的睡意驚醒，林淳歡皺著眉，“我沒什麼朋友，這人是誰？”
林淳歡清楚得很，她又不是真正的焦雪慧，而且焦雪慧根本就沒有什麼朋友，否則她這個瞞天過海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成功。
“來都來了，不如見一見。”
楚少霆剛把擁抱鬆開，轉頭就拉住了林淳歡的手，“你也累了，見見朋友就當放鬆一下。”
心底有些不安的感覺升起，但看著楚少霆淡然的神色，林淳歡微微抿著唇，沒法說出什麼拒絕的話來，隻能跟在他身後。
但看到楚少霆領著她朝著下人房走，林淳歡還是沒忍住皺起眉問了一句，“不是說，去見朋友嗎？來這裡做什麼？”
“慧慧見了就知道了。”
楚少霆的語氣依舊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來，但要是這個時候她還察覺不到不對勁，那就真是有鬼了。
乾脆一把將走在前麵的楚少霆拉住，“少帥，你到底要帶我去見什麼人，總該要跟我說清楚的吧。”
“慧慧放心。”被拉住，楚少霆也不生氣，似乎有了前所未有的耐心，“我們是夫妻，你要相信我。”
“我不會害你的。”
林淳歡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因為現在就算她拒絕也沒有用，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閉上了嘴，輕輕點頭。
但即便她已經做了一路的心理準備。
看到神情呆滯，不著寸縷躺在下人房裡的女人時，林淳歡還是被嚇了一跳。
不是她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在之前經曆過的快穿世界裡，就是她親手報複的人，有過這種下場的都不在少數。
她隻是有點兒意外，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和情景下，看到這樣一副場麵。
更何況麵前的這個女人，她根本就不認識。
“她是誰？”林淳歡沒有掩飾。
在嫁進楚家之前，焦先生和焦太太已經將所有，焦雪慧有可能認識的人都跟她說了一遍，她也從來不敢忘半點。
那其中，絕對沒有麵前的這個女人，“少帥，如果這個人以我朋友的身份出現在了這裡，現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不認識這個人。”
“我知道。”
楚少霆神情了然，仿佛並不覺得意外，反而伸手揉了揉林淳歡柔軟的發絲，“這是個東夷人，你不認識很正常。”
“但是慧慧，她認識你。”
一時沒聽懂楚少霆話裡的意思，林淳歡有些不解的皺起眉，還沒開口，就又被楚少霆抱了個滿懷。
這時林淳歡才發覺，今天的楚少霆，真的和平時很不一樣。
原本她隻是以為，老太太剛走，楚曦又不在彆墅，對於楚少霆來說，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妻子和小明安，真的就是楚少霆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經曆了那樣大的悲痛，這個男人對她有了些依賴，也很正常。
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完全是這麼一回事。
“慧慧……我到底該叫你焦雪慧，還是林淳歡啊。”
楚少霆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林淳歡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都知道了。”
“為什麼呢？”
沒有回應林淳歡的詢問，楚少霆的語氣中也充滿了不解，“你明明有那麼多的機會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說呢？”
聽出了楚少霆語氣中的受傷，可林淳歡卻在除了一開始的驚訝之外，再沒有什麼彆的情緒。
假貨就是假貨，就算有焦家幫忙，她想要一直隱瞞下去，那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從林淳歡做出了要代替雪慧嫁人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經想好了會有被拆穿的這一天。
隻不過她還以為揭穿她的人會是楚曦，沒想到最後卻是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女人。
猶豫一瞬，林淳歡緊繃著的身子慢慢放鬆，動作輕緩的把楚少霆的懷抱推得遠了些，明亮的眼睛絲毫不躲閃的與他對視，“如果我告訴你了，少帥，你會允許我報仇嗎？”
“儘管我不需要你幫我，隻需要你做到袖手旁觀，你能做到嗎？”
楚少霆張了張嘴，又把差點脫口而出的承諾給咽了下去，“可你，至少應該告訴我。”
“告訴你做什麼呢，讓你把楚曦一層一層的藏起來，讓我再也找不到，還是乾脆讓你殺了我，這樣楚曦才能徹底安全，這樣才是對的嗎？”
麵前的男人呼吸逐漸急促，“我怎麼可能這樣做，你是我的妻子，更是我兒子的母親，我怎麼可能會殺你。”
“那楚曦呢？”
林淳歡步步緊逼，逐漸反客為主，“你會為了我殺她嗎？”
這一次，楚少霆沒有再回答，但其實答案是什麼，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
楚少霆不會對楚曦動手的，就算他知道了楚曦其實對他也未必真心，但畢竟是朝夕相處的那麼多年。
就算不是愛人，也是不可分割的親人。
“少帥，我的兩個姐姐，一個被你身邊的副官活活打死，一個被楚曦和於恩連手設計，死的時候衣不蔽體。”
“我二姐，她也是你的朋友啊！要不是因為和你做了朋友，她怎麼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可你呢？你會幫她報仇嗎？”
“你不會的，你我心知肚明。”
楚少霆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呼吸，臉色蒼白得好像一條被扔到了岸上的魚，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一口氣喘不上來，把自己活活憋死。
就在兩人說話的間隙，躺在床上的慧子又開始犯病，嘴裡哼哼著，雙手不停往自己的身體裡伸，卻根本無法填滿身體的匱乏感。
轉頭看到楚少霆的瞬間，立馬連滾帶爬的撲到了他的腳邊，熟練的要去解開他腰上的皮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