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清冷佛子21
“在這長春宮，說錯話興許隻是挨上些巴掌，若是出去說錯話，說不得就要丟了性命……”林淳歡抬起眼簾，神情冷淡，“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包括梔子在內，所有人都答得恭敬，林淳歡點頭，懶得管這其中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恩了一聲，便將人都趕了出去。
“娘娘，奴婢去給您打些熱水淨麵吧？”
春雨試探著問了一句，林淳歡也想自己待會兒便點了點頭。
到春雨也離開，她心裡那口一直提著的氣，才慢慢被吐出來，整個人沒了骨頭一樣縮進了椅子裡。
原來當一個所謂的貴人，也並不如她以為的那樣輕鬆！
再加上她現在在宮裡，算得上是孤立無援，若是第一次沒有將這些人馴服，後麵想要做些什麼的話，隻會越發困難。
這種情況，她決絕對不允許發生！
主仆有彆，上位者將人劃分成三六九等，就是要將不如自己的人利用起來，而所謂的主仆，就是其中最為方便快捷的方式。
不喜歡，卻可以利用。
好在，今日看來效果還算不錯。
春雨去的時間不長，不過等她回來的時候，林淳歡已經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在這個地方，她不敢在人前暴露自己的疲憊與不安，哪怕隻是一瞬間。
稍微收拾妥當，林淳歡睡了一會兒。
隻是睡得並不踏實，被燒得黢黑的紅袖樓，那一具具抬出來的屍首。
即便她知道那些事情在這一世都沒有發生，還是控製不住的一次次陷入夢魘。
“娘娘，娘娘醒醒！”
見林淳歡狀態很不對勁，春雨糾結了很久，還是決定上前將人給叫醒，在宮中待了這多多年。
即便沒有在貴人身邊伺候過，但聽得多了，多多少少都懂得一些。
每個貴人的秉性不同，她不叫，可能會死，叫了，也可能會死！在摸清主子的性子之前，不管做什麼，對於春雨來說都是一場豪賭！
可她不得不賭。
賭贏了，就有可能與主子走得近些，貼心些，賭輸了……輸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林淳歡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春雨被嚇了一跳，腳步都不受控的往後退，那眼神……她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眼神！
就像是一隻惡鬼，恨不得將自己所能看到的一切都生吞活剝了一般！
可，珍妃娘娘不是出身青樓嗎？一個青樓女子，怎麼會有那樣可怕的眼神！
冷汗從春雨的額頭上冒了出來，可等她再次抬頭去看時，林淳歡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清冷模樣，除了額頭上帶著些汗漬之外，眼神隻是疏離了些。
哪有她剛才看到的可怖神情。
“怎麼了？”
林淳歡抬眸看向春雨，微微皺眉，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春雨並沒有多話，隻是輕輕搖頭，“皇上身邊的公公來傳話，皇上要到咱們長春宮用午膳，小廚房的人不知該做些什麼菜式……”
是個機靈有膽色的。
林淳歡抿唇笑了一聲，她知道自己剛才應該是嚇著這姑娘了，不過對方的反應還算快，“菜式讓小廚房的人自己決定吧。”
“不過晚上有中秋宴，午膳便清淡些好了。”
春雨應聲退下，而皇帝也如約而至。
那雙眸子仿佛黏在了自己身上一樣，換做旁人可能會覺得不自在，但對於這樣的眼神，林淳歡隻覺得熟悉得很。
他是皇帝，也是男人，和她接觸過的所有男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阿歡這裡，怎吃得這樣清淡？可是小廚房的人辦差不儘心？”皇帝隨口問了一句，可那眼神，就如同要將麵前的林淳歡生吞活剝了！
今日是林淳歡第一日受封進宮，按規矩，皇帝是該留宿長春宮。
可偏偏今日也是十五，更是中秋，皇帝也應該留宿皇後的坤寧宮。
後妃再大，再受寵，卻也大不過皇後去，林淳歡揚著唇，裝作看不懂皇帝想要讓她白日承寵的眼神，“哪有，皇上多慮了。”
“下人們都很儘心，隻是臣妾怕中秋宴席太過油膩，便想著午膳讓您用得清淡些……皇上可不要因此責怪臣妾的人呐。”
皇帝笑得很暢快，指了指身邊布菜的宮女，“他們好福氣啊，攤上咱們阿歡這般心善的主子，這才第一日，阿歡竟然就都護上了。”
“朕，可是會吃醋的。”
狗屁的清冷佛子！
林淳歡抿著唇，在心底暗暗低罵了一句，民間總將皇帝的種種行為安上好聽的名號，仿佛隻要這樣，自己心中的信仰就不會崩塌了一般。
卻從來不願意去看看，效忠的那個人，到底值不值他們耗費心思，去美化對方的種種行為！
斟滿的酒杯湊到唇邊，林淳歡揚頭，一飲而儘，“皇上就會打趣臣妾。”
“深宮寂寥，臣妾也知道不能將您時時刻刻留下身邊，往後在您不在的每一個日子裡，臣妾可都指望這些人陪著呢，當然得護著些。”
極大的滿足感將皇帝包裹，身形一動，便將那隻小小的手握在掌心摩挲，帶著儘是曖昧的溫度，“那些人朕若是看得上，從前又怎會不願回宮？”
“阿歡多慮了。”
皇帝語氣低沉，添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
即便麵對麵坐著，在皇帝眼中，麵前的人竟然還是看不出一絲瑕疵！
淑妃在未出閣時，也曾是名動天下的美人，可與眼前的人比起來，卻讓皇帝覺得用同一個詞彙來形容來人，竟然是對他的阿歡的一種侮辱。
此時此刻，皇帝越發堅信，麵前人就是從天上下凡來渡情劫的神女，凡人根本無法與之相比！
而自己，高高在上的帝王，便是這世上唯一能配得上神女的人。
皇帝癡迷的眼神已經不加掩飾，林淳歡低著頭，知道這一關怎麼都得過，但絕對不應該在現在……
“皇上，您有些醉了，臣妾扶您進裡間歇著吧？”
就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皇帝原本清明的大腦好似真有了一絲混沌，下意識就點了頭，他也沒有想到，剛到裡間，自己竟然直接就睡了過去。
“笨手笨腳的，出去吧，本宮親自伺候皇上。”
嫌棄的看了春雨一眼，將人趕了出去，林淳歡走上前，指尖落在皇帝的唇瓣，那錦囊中的道具，比她以為還要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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