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話沒說完,但林淳歡已經明白了。
雖然已經對床笫之事滋味淺嘗,可皇帝卻並沒有要再往自己後宮添人的意思。
要是番疆再來一個公主,品級低的配不上,品級高的又有妻室,總不好賜給臣子做妾吧?
這事,還真是有點兒難辦。
“天朝皇帝,我番疆今年,亦有美人獻上。”
番疆那日蘇一拍手,兩名異域打扮的美人腳步輕緩上前,二話不說先舞了一段,皇帝和林淳歡見狀都鬆了一口氣。
既然能跳舞,那就不是公主……不是公主就好!
“果然美如人間仙葩,賞。”
一舞畢,林淳歡連忙賞賜,上次番疆來了一位公主,被賞賜給了朝臣,番疆單於也算品出了味兒來,這是後宮不想要人啊!
可番疆又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與明國聯姻的好處,使臣那日蘇,自然也有了彆的使命。
“多謝皇後賞賜,隻是我番疆單於對天國實在仰慕,還請天國皇帝,皇後大義,賜下公主,與我番疆單於和親!”
“我番疆上下,定然視之為珍寶!”
此話一出,眾朝臣臉色大變。
他們的皇帝到現在,連一個孩子都沒有,要不是皇帝鬆口立後,他們這些大臣請求過繼的折子都已經寫好了,哪裡來的公主可以前往番疆和親?
退一萬步說,番疆那是個什麼好地方不成?更彆提番疆單於已經年過半百,就算皇帝真的有公主,按照明國如今的處境,眾朝臣不捧起來姑奶奶一樣的捧著就不錯了。
怎麼可能送到苦寒的番疆去與一個糟老頭子和親!
皇帝和林淳歡的臉色也很難看,林淳歡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的確也應該給皇帝生個孩子了?
原本她還想著,皇帝的身體也沒有什麼問題,畢竟是生孩子這樣生死攸關的大事,那錦囊中的道具,她總歸沒那麼放心。
反正距離那場大亂還有一段時間,她想嘗試嘗試自己懷。
但現在看著朝臣們的神情,她是不是真的該趕緊生個孩子了,不為其他……上天讓她重活一次,就是為了讓她避免生靈塗炭。
現在既然已經坐到了這個位置上,若是還是讓朝堂不安,那上天會不會將她重生的機會給收回去?
想到這裡,林淳歡心底一個咯噔。
生,必須得生!今晚回去就吃生子丹!
雖然林淳歡心裡已經有了決斷,但此時此刻,皇帝還是得麵對番疆的請求,“此事,私下再議,今日諸國來朝,諸位定要好好品嘗我明國美食,來人,上菜。”
沒能得到準確的答複,那日蘇自然不甘心,不過皇帝已經開了口,他也不好繼續說下去,隻能拿起酒杯暗戳戳的想法子。
不急不急,反正還有一個月,他怎麼都要從明國拐一個公主走!
宮宴收場。
接連好幾天,皇帝一想到番疆就愁眉不展,林淳歡見狀,也隻能伸出雙手,輕輕替皇帝按摩著頭上的穴位,“先生莫要再發愁了。”
“若是因此熬壞了身子,那可不值當。”
皇帝聞言長歎了一口氣,“朕如何能不愁,如今朝中並無公主,可去年番疆便已經請求和親,被朕拒絕,若是今年再拒……”
“有何不妥嗎?以我朝勢力,也是不怕他番疆的。”
皇帝微微搖頭,“怕,自然是不怕。隻是朕登基之後,為了收複前朝割地,已經大大小小打了不少戰役,戰爭傷民,如今正是與民休息的時機。”
“若是因為和親一事引得番疆戰亂,豈不是得不償失。”
關於朝政和戰爭,林淳歡知道自己懂得不多,也不敢亂出主意,便又思索起和親一事,“那封京都貴女為公主,與番疆和親能成嗎?”
“此法固然好,但誰又能舍得要自家女兒去番疆受苦?朕若是下了命令,他們自然不會違背,可朝堂都是開國功臣,朕豈能寒了他們的心。”
說到這兒,皇帝長歎了一口氣。
有時候他甚至想著,要不這明君就不做了!反正去的也不是他自己的女兒,愛誰誰!
當然,這樣的想法,也隻是想想而已,皇帝搖了搖頭,繼續想著該如何安撫番疆。
倒是林淳歡,一邊替皇帝揉著肩頭,眼底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先生,臣妾聽說番疆王子也來了,隻是上次宮宴在路上惹了風寒,並未入宮覲見,有這回事嗎?”
“確有此事。”皇帝輕輕點頭,“朕已經見過番疆王子,也算得上是個威武的漢子,隻不過此次番疆請求和親,卻不是為他求,而是番疆單於,那老不修的,比朕恐怕還要大上十歲!”
要不是因為這兒,皇帝也不會這樣為難,僅僅一個賜婚,就怕寒了朝臣的心。
“先生,可放心將此事交給臣妾安排?”
林淳歡笑盈盈的詢問,倒是皇帝眼前一亮,“歡兒有法子?”
“也不算什麼好法子,隻想著京都貴女如過江之鯽,若是先生肯給之與重賞,其中未必就沒有肯自願前往番疆和親的。”
“既是自願,便也談不上讓朝臣寒心了。”
皇帝的眼睛亮了又亮,“此法甚好,不過,朕該如何得知她們的想法?總不好一個個問過去。”
“此事簡單,今年梅園中的梅花開得甚好,臣妾趁著著千朝會的熱鬨,舉辦一場賞梅宴,邀請諸國使臣與朝中貴女一同入宴便是。”
“一來了解貴女心意,二來,也好讓使臣好生瞧瞧我明國女子不輸兒郎的風範!”
其實林淳歡這辦法說不上好,隻是皇帝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略微思索後還是點頭同意,“好,此事便交由皇後去辦,務必穩妥!”
林淳歡連聲應下。
隻是她心裡清楚,要不是被逼無奈,誰願意遠跑千裡嫁給一個老頭子,此生說不定都再見不到父母兄弟一麵?
她的目標,從來都不是那些待嫁貴女。
愁雲籠罩著的將軍府。
眼看著千朝會順利舉辦,距離他們離京的日子也越來越近,袁紹君日日酗酒夜不歸宿,袁母更是整日裡哭天搶地。
蔣玲瓏被哭得煩了,一下扔掉手裡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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