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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頭的教訓,也就沒人再置喙林淳歡的‘倚老賣老’。
“不過我瞧著你這眼下也有些青紫,怎的,沒睡好嗎?”
“我……”
“林側妃到!”
沒等太子妃的話說完,妖妖嬈嬈的林初暖便扭著胯進了門,比起麵前的太子妃,她倒是一副滿麵春光的模樣。
如今的林初暖,那可是東宮第一得意人。
雖然算不上是專房之寵,可太子十日裡至少有五日都歇在她的院子裡,剩下的太子妃分走兩日,另一位元側妃分走一日,太子還有一日要留在宮裡陪皇後,便隻剩下一日留給東宮裡其他那些女人。
林初暖連太子妃的風頭都搶走了大半,其餘人就更不消說了,其中有一大部分,幾個月過去了,連太子的麵兒都還沒能見著。
雖然不知道林初暖是怎麼做到的,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的確有幾分手段。
屋子裡的人有一半站了起來,多是身份比不上林初暖這位側妃的,當然也有身份不低卻存了巴結心思的,紛紛麵帶笑意往外迎著。
對此,太子妃什麼都沒有,隻是往林淳歡手邊的杯子裡添了些燙得妥帖的蜜露,“王嬸有孕在身,這蜜露喝著是極好的,有生津止渴之效。”
“冬季乾燥,還是你有心。”
林淳歡歡歡笑著,將蜜露端到唇邊,身子卻一動不動的看著林初暖走到她麵前。
“喲,這不是嫡姐嗎?怎麼來了也不與我這個做妹妹的打個招呼,若是不知情的,還以為咱們姐妹二人不和呢。”林初暖微微仰著下巴。
飄漂亮得下頜線精致流暢。
再加上太子妃有孕之後,太子十日裡有八日都宿在她那裡,人顯得越發得意,每一個眼神都仿佛在說。
看吧,攀上了平陽王府的高枝兒又能如何,你能將我怎麼樣。
林淳歡安靜看了她一會兒,轉頭就將太子妃的手再次抓緊,“是我們林家沒能教好女兒,養了十幾年,竟然養得連尊卑都不分了。”
“可憐你做了這東宮的主子,還得替我這個做王嬸的管教妹妹,實在是讓我慚愧……”
太子妃本就是個聰慧的。
換句話說,沒有哪個家族敢將一個沒有腦子的女兒送到東宮這種地方來,否則稍微惹上點麻煩,說不準就是抄家滅族的禍事!
聽了林淳歡這話,太子妃立馬冷下了臉,眼刀直直飛到了林初暖身上,“看來太子真是將你給慣壞了,當著王嬸的麵兒竟然也沒有一點兒規矩。”
“還不趕緊跪下,給王嬸行禮!”
聽到太子妃的話,林初暖先是不敢置信的望著她,隨後臉色便是一陣青一陣紫,難看得如同調色盤一樣,卻還是不甘不願的跪在了地上,連賀歲的祝詞都說得滿是怨氣。
至於林淳歡,從頭到尾都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看著,一雙眸子笑得眉眼彎彎。
小樣兒,真當攀上了太子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她現在的確暫時沒有辦法將人給弄死,但想要讓這人過得不自在,那可多得是法子。
“對了王嬸,近日太子提了兩個下頭的,正好今日您也給掌掌眼。”大概是瞧出來林淳歡是自己這頭的,太子妃臉上的笑容也真摯了些,“季良娣,孫良娣,過來給王嬸見禮。”
隨著太子妃的話音落下,兩名俏生生的女子走到了林淳歡麵前。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兩人竟然就是她與蕭岑爭論,該不該招入漂亮女子時特意拿出來舉例子的兩位。
一位帶著名師大儒熏陶出來的悠揚氣韻,一位身具邊塞最極致的浪漫韻味,美得各有千秋。
論眉眼,這兩人興許沒有林初暖那般精致,但論氣質,兩人不僅不落下風,甚至各有風骨,甩開了林初暖一大截。
看著這兩人,林淳歡笑得更明媚了,“好得很好得很,秋霜快,將我那對翡翠纏枝的頭麵取來!”
這話秋霜聽了都是一愣,那套翡翠頭麵料子算不上金貴,真正有價值的是那手藝。
是從前宮裡退下來的老師傅,打首飾的本事一頂一的好,從那位老師傅手裡出來的東西,都能賣到天價去。
可惜那位年紀實在太大了,常常一整年也出不了一兩件首飾,宮裡都供不應求的東西,蕭岑愣是靠臉皮要了那麼一對簪子。
平日裡林淳歡寶貝得都不讓旁人碰。
今日竟這麼大方?
秋霜遲疑著,連帶動作都跟著慢了許多,慢吞吞的將東西取來。
“快來。”林淳歡笑著,將簪子分彆插到了兩人的發絲間,一支上是蝴蝶翩躚,活靈活現,一支是五蝠抱枝,寓意吉祥,都是難得的好東西,“瞧瞧,多適合她們呀,太子妃你說是不是?”
“自然!”太子妃也笑得眉眼彎彎,“兩位妹妹還不趕緊謝謝王嬸。”
兩人心知肚明,今日的禮送出去,便是平陽王府的態度,整個東宮後宅裡,上得了台麵的,就隻剩下一個林初暖什麼東西都沒得著。
看著林初暖那張鐵青著的臉,太子妃沒說什麼,甚至連臉上的神情都沒有什麼切實的變化,隻從心底一直舒爽到了腳底,連心尖尖都跟著震顫。
當然,太子妃是高興了,但也總有不高興的人在,譬如茯苓郡主。
“暖暖你彆拉著我!她都這麼對你了,你怎麼還要護著她呀!”
一陣不小的動靜傳來,吸引了正廳眾人的目光,林淳歡看了一眼那個在林初暖身邊站著的人,圓圓的鵝蛋臉,膚色更是白淨不見瑕疵。
確認過眼神,是她不認識的人。
“這是……”
沒等林淳歡問出來,太子妃已經輕聲在她耳邊解釋道“這是茯苓郡主,雍王唯一的血脈,自從雍王夫妻相繼離世後便由太妃養在身邊,前些日子太後邀太妃回京過春節便一起回來了。”
“王嬸不知道,茯苓郡主與林側妃,那可是一見如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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